娃娃脸男这才恍然大悟,跳起来喊道:“我们再去把外屋搜一遍!”便拉着旁边那个细麻杆跑了。
等听见外屋叮铃咣啷的声响,金耳环瘦子的脸上重又堆上笑:
“Q哥,你放心,金船票这次一定能找到。方兴,方大夫!这可是咱们黑水街唯一的大夫,连Q哥你的机械臂都能给修,还是自学出来的,脑子灵光着呢!金船票肯定是藏在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了。”
说着,金耳环瘦子指向方兴:“装船票的保险箱就在这儿,在Q哥你手里!铁的箱子咱们都能撬,还怕撬不开一个肉的?”
“等撬开了,Q哥就是金船票的第一主人,唯一主人!想怎么用,都看Q哥……诶哟,方大夫醒了!”
此言一出,三双眼睛齐刷刷地射向了方兴,像三对强光手电筒。
至此,方兴终于拼凑出了事情的大致面貌:
毫无疑问,她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科技水平显著高于蓝星、好像还有异能存在的赛博风异世界,并且惯例穿成了一个和她同名同姓、也叫作“方兴”的医生。
这位方兴医生方大夫,是这条“黑水街”上唯一的医生,一身医术全靠自学成才。
这等传奇佳话表明,黑水街这鬼地方根本就是个地下贫民窟,医疗资源、教育资源恐怕都匮乏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不止如此,这条街看起来还非常的民风淳朴。比如这个黑邦“锈金帮”,就直接闯进了方大夫前店后宅的小破诊所,把人铐在床杆上掰手指,誓要从她手里抢一个叫“金船票”的宝贝。
至于这金船票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用,为什么让锈金帮这么眼红……
那个大金耳环的瘦黑邦说,“等老板拿金船票到地上去,肯定少不了Q哥的”。
这么看,这所谓的“金船票”估计是脱离地下贫民窟、飞升地上的通行证,具有稀缺性,很可能具有唯一性。
方大夫稚子抱金行于闹市,招来祸患,合理。但问题是……
“上升通行证这么重要的东西,纯实体,没电子存档?”方兴心里犯嘀咕,“还不署名,谁抢着算谁的?”
正神游间,突然,一只大手猛地攫来,狠狠拽起方兴的头发。
一颗光头怼到方兴面前,厚厚的黑眼圈里,一对小眼仁凶光闪动:“赶-赶紧交代,金船-船票藏-藏哪儿了!再-再不老-老实,我们……”
“我没有金船票。”
方兴被拽着头发,撕扯的刺痛遍走头皮,嗓音因而冰冷沙哑。
她掀起视线,对上那结巴光头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没有的东西,你就是杀了我,也变不出来。”
——说完,方兴长出一口气,强行把话里的颤抖全压回了肚子。
她刚穿过来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这群黑邦说过,方大夫一直说她没有金船票。但诊所都被他们翻得底朝天了,这帮货还是认定方大夫是个“装船票的保险箱”,要撬。
不管方大夫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现在这个情况,别说装失忆,就是方兴说话不像方大夫本人,都一定会被当做是在装疯卖傻。
装疯卖傻,那就意味着她怂了,心虚了,掰手指、薅头发的暴力对待奏效了。
不用想,这群黑邦一定会像嗅到血腥的鲨鱼一样,发起奋来趁热打铁,直接把她这只空保险箱打成金箔。
她必须先沿着方大夫的路线走。
被方兴这么冷冰冰地抢了白,结巴光头气焰一萎,揪着她的头发不知所措。
正僵持中,那金耳环的瘦子忽然伸手过来,挡开了光头:“诶诶诶,干吗呢!都打这么长时间交道了,还不明白人家方大夫不吃硬?”
说着,金耳环瘦子向光头使了个眼色,让她退开去另一边。
方兴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金耳环瘦子扑了扑西装衣摆,长吁短叹地蹲下:
“说真的,方大夫,我真挺佩服你的。我记得,令堂就是得‘末日病’死的吧?”
“你比我小七岁……那当年就是刚十岁。刚十岁,你就立志要当咱黑水街自己的医生。那时候……嗨。那时候,我也不是没拿你开过玩笑。”
呸呸呸,我妈可没死,我妈健康着呢……没想到原主命运这么坎坷。
等等,什么末日病?
方兴心里思绪纷乱,没有多余CPU能用来装相,只能面无表情地与金耳环瘦子对视。
金耳环瘦子还在摇头感慨:“没想到兜兜转转,连方大夫你也得了末日病。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整条黑水街都震动了啊……我也是其中一个。”
“但没想到,您得了病不休息,反而加班加点给我们看诊。还记得吧?我这里这颗瘤子,就是半个多月前您给我摘掉的。我不止是佩服大夫你,还很感谢您啊。”
说着,金耳环瘦子掀起衣角,指了指她侧腹的纱布。
她语气很真诚,听着不像是在阴阳怪气。方兴看了几眼刀口,也只觉得纱布该换了,不像是出了什么重大医疗事故的样子。
那么问题来了。方兴眉头锁起,视线斜剜:“你就这么感谢我?”
“诶!”金耳环瘦子一拍大腿,“大夫,这你可得听我说了。”
“我知道,大夫您跟我们不一样,了不起,不怕死!怕的是眼看着身体一点点烂掉,再也没法治病救人。”
“要是您得的不是末日病,以您的清高,说什么都不会贪这张金船票,去跟地上那帮臭人上人讨口子的。这都是不得已……”
……也就是说,虽然还没有明显的感觉,但这具身体其实得了一种叫“末日病”的绝症,自己治不好,必须去地上,要不然,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一点点烂掉?
方兴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金耳环瘦子还在叭叭,身体直往前倾:“但是啊,您再好好想想。要是您去了地上,就算病真能治好,也再回不来黑水街了。”
“就算,我们说就算,您在地上还能继续给人看病,咱们地下这些倒楣蛋还是跟令堂一样求医无门哪。您真想这么过活吗?”
顿了顿,金耳环瘦子观察着方兴的脸色,继续道:“所以说,您真不如退一步,把金船票给我们锈金帮,让该上去的人上去算了。”
“您想想:从这儿去地上,又带不走东西。老板这些年的基业剩下也是剩下,拿出来给您,不比被别人瓜分了来得好?”
“拿上这笔钱,药、器械、医用义体,您在‘远疆号’那帮‘黑船水手’那儿什么买不到!老板走前留个好名声,您满意,咱黑水街的病人呢也能改善改善条件,这是三赢呀。”
说得好。方兴在心里鼓掌,要是金船票真在方大夫手里,她还恰好知道在哪儿,她肯定就顺势交出去了,这叫好女不吃眼前亏。
问题就在于,她根本连金船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兴许是方兴的表情有所松动,金耳环瘦子明显亢奋起来:“老8,把暗柜里找到的东西拿来!”
在方兴有些愕然的注视下,刚刚那个结巴光头应了一声,忙不迭递来一个被暴力破了锁的日记本。
金耳环瘦子接过,把日记本按在地上,盯着方兴的眼睛拨转一圈,把本子正推向她,然后缓缓翻开。
有那么一瞬间,方兴几乎要以为这日记本是查理买到的一流开心巧克力软糖,撕开包装纸,金船票就会像最后一张金奖券那样跳出来。
但是,在日记本翻开的末页里,只有一片鬼画符般的手写符号。
金耳环瘦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密码是什么意思,还得劳烦方大夫你给我们翻译翻译。”
方兴却没听进去,只是震撼地看着那串符号。
那是许多拉丁文缩写和速记符号组成的连笔字,大半都是方兴曾熬夜背过的蓝星医学常用简写,还有一部分,正是她跟同班好友吹水“咱们以后可以靠这个加密通话了”后合力开发出来的“补充词汇”。
这几句加密通话按谐音,意思分别是:
不要暴露你的异能。
到地上去。
金船票,在锈金帮的老板手里。
还是咬咬牙开文了。
其实还远远没有准备好。远远没有。但是真的单机不下去了,也没法坚持撑着全文存稿——本来只是想写个30w字左右的短篇练练手的,结果,《金船票》还是自己长成了可能要上百万字才能写完的架构……
头皮发麻,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本书不求其它,但求一个自己心里过得去的完本。扑也认了。
今天是2025年的10月13日,是我、云树苦河这个身份,以及《金船票》这段故事共同的生日。跪谢您赏光看到这里,请您吃电子蛋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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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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