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徐银问诸程。
诸程疑惑地指着白钢的店面，刚刚那红头发男的是怎么回事？
徐银嗤笑了声，一手拉住徐顺，一边招呼诸程往里面走。
“你还不知道，新来的楼管经理，马上就是你的上司了。”
诸程：“啊？什么？啊？”
徐银被诸程的反应逗笑了：“朱飞离职了，你还不知道吧。他是新来的，叫韩峰，明天就上任了。年轻吧，才二十四呢。”
难怪诸程的请假一直没批准下来，难怪朱飞一直没回来也不回消息。
“正在追白钢的闺女呢，不是个宽容的。你小心点。”
诸程苦笑地展示自己的光脑：“看到了，我的被辞退通知。”
“什么通知什么通知，我也要看。”徐顺挤到诸程身边，看不懂字又无趣地离开。
徐银脸上显出点无措：“怎么办，你要不来我店里……”
诸程知道徐银有些愧疚，但徐银自己的生活本来就很艰难了，再养个她更是难上加难。
“不用了，我这么年轻，找份工作还是简单的，”诸程反倒安慰徐银，“不过徐姐，你小心点，我出去了，这里只剩你了。”
“我知道。来，吃菜。”
*
原本还乖乖等着批假呢，没想到自己被辞退了。诸程也不再犹豫了，准备第二天去北城教会探探情况。
晚上，诸程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锻炼身体。
诸程现在深刻认识到，自己是只纸老虎。
武力值一般，脑子还行，但是脾气有点暴躁。几次危险要不就是法老师救了她，要不就是她用言语逼迫别人退下。
别人不知道她的底细，她也不知道别人的底细，要是别人真的使出大招，诸程一定死翘翘了。
为了让自己从纸老虎变成真老虎，诸程要好好提升自己，从纸老虎变成真老虎。
锻炼完之后，诸程累得倒在地上大喘气。法老师从黑色手环里飘出来，白气卷起风给诸程吹风。
“为什么我不觉醒异能，”诸程抱怨，“好累。”
“到时候自然会觉醒的，”法老师好脾气地劝诸程，“快，把明天的东西收拾下，早点睡。”
“知道了。”
*
第二天一大早，诸程便准备好去到北城教会。
北城教会距离707大楼不远，诸程步行过去，一路上遇见不少穿着红袍子的教会的人。
原本不认识的人，因为穿着红袍子，很快就能聊起来。
今天来这里，诸程有两个目的，第一，看这里的教会认不认识原身，第二，让她看看朱飞躲在教会干嘛。于是诸程缀在队伍的最后面，听了八卦。
“听说，十七区的新主教今天会来。”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听说长得很好看，是个年轻的帅哥。”
诸程跟在后面，想到田东说的“十七区的主教，被她迷得找不到家的贱男人”，看来这话可信度不足百分之八。
“上次教里被偷东西这件事你还记得不，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抓住。”
“没有，据说人跑了，教会里在派人抓呢。真神一定能抓到盗贼的。”
诸程站在两人身后心想：没抓到，田东跑了。
诸程跟了两人一路，也听了一路八卦。终于来到北城教会。
北城教会，红砖白瓦，尖塔高耸，眼光照耀在塔尖反射金色的光芒，窗户外摆放各种鲜花。
和诸程想象的阴暗邪门不同，诸程觉得，这里的人一定很有生活趣味。
围绕教堂外有三个门，一个大门两个小门。大门关着，而两个小拱门外，几个红袍子正在检查排队进去的人。
诸程随着人流来到小门外，等候进门。
进门的每个人都穿着红袍子，面容狂热，有不少人进去时还会大喊一声，“感谢真神。”比较起来，诸程要冷静许多。
诸程发现，通过身份验核的每个人都会被赐予一杯黄绿色的浓稠“圣水”。
黄绿色的浓稠液体，远远看去，有点像大鼻涕。接过圣水的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喝完然后一脸满足。
诸程拧着眉毛，她真的要喝这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眼见着要排到自己，诸程也做好心里建设，谁知一个红袍子突然插到自己前面。
诸程一愣，立马点了点插队的红袍子的肩膀：“您好，您插队了。”
红袍子不理会。
诸程锲而不舍：“你好。”
插队的红袍子和守门的红袍子交谈两句，直接进去了，临走前向诸程挑衅地比了个中指。
那是个中年男人，黑皮高个子有点胖，诸程记下他的脸。
“哎，不能进，谁让你不穿教服的，”守门红袍子说，“去领个红袍子再来。”
“光脑上没这样说，”诸程皱眉，“官网上说直接来这里就行。”
“现在就是有这样的规矩，另一扇门去买。下一个。”
诸程忍了忍，走出队伍，回头看到几个没穿红袍子的人顺利进去了。
左手腕黑色手环隐隐发烫，像是要融化。诸程连忙在心底劝道：“法老师，我没事。”
“这你能忍，我要出去把他头打掉。”
“没事，这有什么不能忍的，”诸程走到另一扇小窗里，准备买一个红披风。说不定里面有人不想让自己进去呢，她偏要堂堂正正进去。
敲了几下，没人开，诸程耐心地继续敲，小窗轰得一声打开，里面一个红袍子粗声粗气喊道：“干嘛？”
诸程好脾气地说：“你好，我想买件红袍子。”
这是个年轻女生，上下打量了一番诸程：“新来的，没见过你。”
诸程闻言凑上前：“美女，你见过我吗？”
“没见过，你身高多少？”
“我172，美女，你啥时候来这里的？”
“你等下，”女生翻找会，递出件红袍子，“两年前来这里的。”
诸程接过红袍子披在身上，红袍子质量不好，接过来还掉毛掉絮，带着一股霉味。
“美女，之前你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田东的人？”诸程看女孩面色不耐，继续说，“我知道她惹了事情逃走了，现在别人都找不到她。”
女孩面色一转：“真的啊，听说她偷了东西跑了，没想到真的没被抓住。”女孩回头一望，又变了脸色：“哎，不说了，快付款，一千。”
诸程正在整理绶带，闻言一惊：“啊？”
“快交钱啊，”女孩催促，“不然不能进。快点快点。”
诸程磨磨蹭蹭地付款，东拼西凑凑够了一千。
这金子做的袍子，质量很一般。
诸程披着红袍子往另一个进口去，中途经过大门，只见大门敞开，门内站了一堆西装革履的人，乍一看有点像什么□□开会。诸程只扫了一眼，匆匆离开。
接下来又是排队，等了好久终于排到自己。
诸程手上端着一杯“大鼻涕”水，闻了闻，是一种感觉喝一口就要昏过去的味道。
周围人都在用眼神催促她，诸程咬咬牙，仰头喝了。
快速登记信息，诸程快速找到厕所，差点把胆汁吐出来。这什么鬼味道，又馊又臭还透着一股酸味，口感稠稠的，想起来诸程就冒鸡皮疙瘩。
漱口休整之后，诸程才出来。这下诸程才有心思好好观察教堂内景。
如果说北城教堂外观看起来很庄重威严，那内部则透着一种潮湿阴暗，幽暗的灯光，墙上挂着红黑线条交织的壁画，透着股阴森。
诸程沿着走廊一道走，赏了一路壁画。壁画的主色调是红黑色，不知道画什么，交缠的曲线中诸程只感觉画家一定不快乐。
弯弯曲曲拐了几条走廊，诸程来到一个大房间，房间里放了几排椅子，一群红袍子正在跟着台上的一个黑袍子念什么书。
诸程眼睛一亮，就是这里了。
来之前她打听过，每天这里都有唱诗班，幸运者会被选中和主教交谈，可以问主教问题。
诸程混到最后面，学着周围人的样子将兜帽拉下遮住半张脸，嘴巴跟着一起唱和。
跟了会，诸程也明白这唱的是什么了。
永生教信奉神女，这唱的就是对神女的信仰与爱戴。最开始诸程还跟不上，后面越念越起劲。
“永生的神女，请赐予我们安宁。”
“愿您与我们同在。”
“无尽的黑夜中，只有你是唯一的光明。”
念着念着，诸程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时，眼前像是有人在呼唤。
“来吧，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声音温柔缱绻，像是母亲般关怀，诸程扬起嘴角，就要说出这段时间所受的苦。
诸程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人都陷入晕厥状态，闭上嘴巴，唱念停止，脸上或带着释怀的微笑或嚎啕大哭。
这是被迷住了？
站着的所有人的面前的台子上，黑袍子漠然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诸程和周围人唯一不同的是诸程吐掉门口分发的大鼻涕水，但是其他人都喝掉了。
还有，诸程刚刚看见那个神女的背景，和走廊上的壁画很接近。诸程感觉二者有什么联系，却一下说不出来。
过了一个小时，身边人逐渐缓过劲，都在疯狂和身边人分享刚刚见到神女的经历。
可能是诸程一直在思考，没有融入氛围，有几个离诸程近的开始出言嘲讽诸程。
“真是对神女一点敬意都没有，看起来没有被神女眷顾。”
“就不该放这种人进来……”
房间里陡然一静，诸程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三个黑袍子，正在巡视整个房间。
这是在选人上去和主教谈话了？
三个黑袍子围着房间走了几圈，除了诸程，所有人的眼光都热切地跟着三人，像是在说，选我吧。
“今天，神女选中你了。现在和我们一起上去。”
诸程看见为首的黑袍子指着自己，语气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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