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夺、夺少？
800？
没看错吧？
周然惊住了。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盯着时邈的血条，心里一阵不可置信。
【时邈：800/800（健康）】
周然强压下心里的异样感，又扫了一眼周围的大爷大妈们。
【5/5】【8/8】【4/4】
其他人都正常得很——甚至少的有些可怜，但时邈……
两天前，周然被时邈从安全管理局接出来的时候，时邈的血条才只有【80/80】。虽然时邈的战斗力毋庸置疑，80的血条已经足够他对抗D-1级污染物，但现在——
已经800了。
怎么可能？
短短两天，血条飙升了10倍。他身上没有明显的改造痕迹，也没有特意增强体能的迹象，时邈看起来和两天前一模一样。
他依旧是那个穿着神色战斗服的青年，修长提拔，举止之间，透着一股军|人的利落，五官精致且矜贵，眉宇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要知道，就算是暗影帮里，银刃注射完一支高级基因进化剂，也只能提高10点血条上限而已。
周然看着时邈那张干净的脸，忽然感到了一丝诡异。
一种似曾相识的诡异感。
就像那天，周然剑刀裂羽鹫伪装成小女孩时的感觉——表面上再正常不过，但深处，却透露出一股无形的压迫。
周然看着他，就像盯着一头武装的猛兽。
周然的目光暗了暗。
难道……时邈已经被污染物取而代之了？
如果是这样，那林正熙呢，他是不是也……
正当周然思索的时候，调查局羁押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嘶哑的怒吼，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再骂？！我才不是污染物！你们这群蠢货NPC！”
邹瑞猛地抬起头，声音愤怒道，他的手被机械束缚捆住，但他眼神却突然充满了愤慨。
“闭嘴吧你！”一个大爷指着邹瑞说，“还敢嘴硬！我早就说你小子手脚不干净，原来是污染物！这么多人看着呢，不是污染物能被抓起来？”
周围的居民闻言，纷纷投来厌恶的目光，仿佛在邹瑞的所有行为，都在一瞬间被证实为罪行。
“就是！上回我家激光门锁坏了，他还主动说帮忙修，结果越修越坏！”
“他是不是故意的啊？说不定早就开始搞破坏了！”
“我还以为他是个好心人，没想到竟然是污染物！”
议论声刺进邹瑞的耳中。他原本是好意，甚至曾经帮过这些指责他的人，可现在所有的好事都被翻了个面。
周然站在人群外，敏锐捕捉到了邹瑞的这句话。
NPC？
所以这些被抓的，不是污染物，而是玩家？
邹瑞气的脸都红了：“你们……你们这群傻|逼！我是污染物？！搞清楚点！我只是囤了几瓶基因进化剂！”
周然的眼神微微一凝，已经明白了他们的行为逻辑。
站在他身边的钱林立刻压低声音劝道：“你安静点吧，邹瑞，再这么吵下去，小心命都没了。”
“命没了？老子不说，命照样也没了！”邹瑞怒视着钱林。
“你疯了？！”武虎也不满地加入进来，小声道，“你别添乱了！都是因为你说乱|搞|基因进化剂，才把我们害了。”
“害你们？”邹瑞闻言更加恼火，“当初是谁提议先囤货的？说什么现在囤能垄断，以后在论坛上想卖多少钱卖多少钱！现在被抓了，全都怪我？”
“就是你没个计划！囤货可以，谁让你这么张扬！？”
“你俩别甩锅了！真当自己都没份？！牢底坐穿！”
周然依旧没有出声，心里已经把它们的背景和动机梳理的七七八八。
这些人并不是污染物，他们囤积基因进化剂，不是为了变强，而是为了牟利。这种黄|牛刷金团囤货的行为，在玩家圈子很常见，但是在异常调查局的眼里，他们的行为就像污染物在集结、囤积资源一样。
周然还在思索着这些玩家之间的行为逻辑，耳边的争吵声却突然加剧。
邹瑞的怒火似乎无法抑制，他猛地向钱林和武虎扑了过去。
周围的居民们看到邹瑞的暴起，立刻尖叫着向后推离，仿佛眼前就是一只污染物。
“啊！！污染物袭击了！！！”
“快跑啊！！！”
周然你的目光一凝，蓝光从他的眼底闪过。
他凭借变种人的感知力瞬间察觉到——邹瑞的动作虽然迅猛，但是速度和敏捷度，完全不像污染物，甚至连变种人都比不上。
然而，就在周然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时邈已经出手。
只见时邈手中的短刃脱手，一道冷光划破了空气，精准无比。
周然几乎能感觉到，那柄刀在等待着邹瑞的爆发，它没有丝毫犹豫。
一记优雅的回旋，利刃轻易地切过邹瑞的颈部。
【-3！】
邹瑞的脑袋飞了出去。
血条瞬间清零。
【邹瑞：0/10（死亡）】
他的身体无声地软了下去，头颅滚落在地，眼中还凝固着极度的愤怒和震惊。
围观居民们的反应几乎是立刻的。
“干得漂亮！异常调查局真是靠谱！”
“早该把这家伙干掉了！”
“还是他们效率高！我们老百姓可要好好感谢啊！！”
居民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但在周然二中，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愚昧和莽莽。
武虎和钱林彻底蒙了，整个僵在原地，惊恐、内疚，让他们脸色惨白，目瞪口呆。
“他……他死了？”武虎喃喃自语。
邹瑞可是他们三人中最强的一个。
钱林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周然没有像居民一样做出任何反应，反而看着倒地的邹瑞，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怪异感。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时邈。
时邈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仿佛刚才的杀|戮，不过是寻常的任务，理所当然。
作为异常调查局的队员，他这种反应并不奇怪。
但周然的内心却升起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时邈的动作干净利落到可怕，似乎早就等待着邹瑞情绪的爆发，甚至……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就在周然还在暗暗揣测时邈时，他的余光瞥见了一件更加诡异的事情。
时邈的血条竟然微微动了一动——
【时邈：800/800 -> 810/810】
增加了10点。
周然的瞳孔猛然一缩。
刚才的杀|戮竟然让时邈的血条提升了？！
就在这时，武虎终于反应了过来，满眼血丝地盯着时邈，声音嘶哑：“邹瑞……邹哥！你杀了他！你这个疯子！”
钱林也被激怒了，大喊道：“邹哥不是污染物，你杀错人了！”
他们显然是现实中的朋友，绝望和愤怒让他们失去了理智。
“别去送死了。”
周然想要开口，但已经晚了。
武虎和钱林几乎同时向时邈扑了过去，动作凌乱，丝毫没有攻击性。
周围的居民的狂欢中，也有极少数人看着邹瑞的尸|体开始迟疑，有人缓缓开口：“……诶，他怎么没现出污染物原型？不会真是杀错了吧？”
可不等质疑声蔓延开来，时邈已经迅速再次出手。
只见时邈轻轻一侧身，躲过了武虎的扑击，然后短刃闪电般出手。刀光划过，武虎的胸膛瞬间裂开了一道深口，鲜血喷涌。
【-4！】
武虎踉跄几步，跌倒在地，血条清零。
【武虎：0/12（死亡）】
钱林看到武虎倒下，已经吓得手足无措，但愤怒与恐惧让他也失去了理智，猛然向时邈扑去。时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再次挥动短刃，一记精准割喉，钱林也应声倒下。
【-3！】
【钱林：0/9（死亡）】
血泊迅速扩散，场面安静了两秒。紧接着，围观的居民们又再次爆发欢呼。
“又干掉了两个！”
“干得漂亮！！”
而在这一片叫好声中，周然的目光始终凝视着时邈。随着武虎和钱林的死亡，时邈的血条再一次轻微跳动。
【时邈：810->822（健康）】
【时邈：822->831（健康）】
时邈的表情波澜不惊，但周然看到了，那抹极其微妙的满意神色，迅速消失。
周然的心跳开始加速。
这已经不仅仅是普通的战斗，而是周然第一次看到玩家在游戏内被杀|死。时邈并非像是在简单地执行任务，他不仅没有阻止这些玩家之间的争吵，反而像是故意在引导他们暴怒，利用他们的反应……来提升自己。
邹瑞、武虎、钱林的死亡，给时邈带来了血条增长长。
周然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性。
“时邈”这种污染物，竟然能够通过击杀别人，来吸收对方的血量上限，对自己进行强化。
“最后一击论……”周然喃喃自语。难道疯老头所说的法则，不仅使用与玩家对抗污染物，反之也能生效？
不对啊……可是裂羽鹫当时也击杀了刀疤男等人，裂羽鹫的血量并没有提高啊。
正当周然思索的时候，不远处的异常调查局队员，朝时邈走过了过来，手里拿着虚拟显示屏，神色凝重。
“副队长，”那名队员说，“刚接到报告，另一个区域，也发现了几名语言奇怪的原生体人类，他们是不是也是你要找的那种新型污染物？”
“语言奇怪的原生体人类……”
周然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玩家们的模样。
他的耳朵一动，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们的对话。
周然目光落在那个显示屏上，凭借变种人的感知，他能清晰地看到屏幕上的画面——
果然。
几名显然是玩家模样的人，正站在一起，讨论着游戏外的事情，代|练，NPC，游戏论坛等话语不绝于耳。
“是的。”
时邈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杀|意。他微微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们也是我要找的‘污染物’。”
周然一愣。
这个游戏里，玩家需要搜寻污染物，击杀污染物获取奖励。
“原来，不只是玩家单方面在寻找和击杀污染物……”
周然的唇边扬起一丝冷笑，
而污染物……
瞬间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想在周然的心中产生。
呼之欲出。
这可不就双向奔赴了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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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游戏第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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