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听到“横门”的名字时,男人莫名冷哼。

“队长,我们需不需要派人救回那两位?”下属在一旁试探问。

“不用。”男人冷硬回答。

“那继续执行计划?”下属又补了一句。

这位下属跟随男人已经3年,深知对方心口不一的脾性。果然在此话一出后,男人又沉默了,几秒后抬起右臂,手背上浮现出独属于他的镶嵌码。男人在蓝光屏幕上操作,似乎是在给谁发送信息。只是对方拒不接收,被拒接的电子音不断传来。

男人脸色更加阴沉,继续发送。

发送,拒绝。发送,拒绝。发送,拒绝......发送,接收成功。

男人面色缓和,嘴角忍不住上扬:“我们继续执行计划。”

孤儿卧房里,鹤栖迟读取完了梅琳达老师的记忆芯片后,整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通过梅琳达的视角,他看到三个孩子被一只巨大的宛如蜘蛛一般的恶魔追捕着。梅琳达老师在逃跑过程中意外摔倒在地,故而被恶魔附身。被操控的梅琳达老师并没有对其余孤儿进行攻击,它目标明确的选择了吃吃和老院长。在成功吸食完两个人的灵魂后,恶魔被笼城中专门管辖原生教的原总局逮捕。此后开始驱魔仪式,梅琳达又变回了普通人。但慈心孤儿院屠杀的记忆却被设置为“不可查询”的文档隐藏着,空出的部分被另一段记忆所覆盖。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都不记得恶魔屠杀的事实。

梅琳达从孤儿院离开后就开始独自生活,并于3年前病死。但当年原总局的净化并未完全成功,梅琳达体内还残留着恶魔之魂。在她死后,恶魔占据了她的数据身份,并且追踪到存活的孤儿接着杀戮。

“你是对的,他们的记忆确实遭到了有关部门的修改。”鹤栖迟叹了口气,心情沉重起来,“说不定今天的宴会还是原总局为了抓捕恶魔而设下的陷阱。”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会有6封邀请函。

那他呢?

鹤栖迟稍感迷茫,有关于慈心孤儿院的事已经形成了闭环,当年的“吃吃”已死,他为什么会占用对方的身份存活?

不对,他并没有占用对方的身份,如果占用了那么邀请函应该会多一张。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记忆也是被植入的,有人选取了这一段记忆来掩盖他原本的记忆,让他的存在变得更为合理。

但这又出现了新的矛盾点,因为在他的“认知”中自己是纯人类,并没有植入任何的信息芯片。如果没有今晚上的这一出戏鹤栖迟根本就不会怀疑自己是纯人类的事实,也就是说篡改了自己记忆的人给他输送的观点为“相信自己是纯人类”......

鹤栖迟的分析还没到头,一旁横门的镶嵌码开始弹出信息框,“滴滴答答”的请求接收。横门拒绝,对方又来......在反反复复几次较量后,横门无奈的点击“接收”。

蓝光之下,一个穿着制服带着面具的年轻男子出现,他面容冷硬,说出的话也很冷。

“这里是原总局,登记在册的第48769号恶魔‘梅琳达’就在孤儿院主楼中,状态已接近狂暴,建议仅剩的幸存者尽快撤离。”

“他是谁?”鹤栖迟决定放过自己的脑子,转而思考当下。

“冷面傲娇的混小子。”横门关闭信息,卧房重新回归黑暗。或许是鹤栖迟的疑问太浓,他又匆匆解释:“原总局共有5位队长,分别管辖5支原生教。刚才那人叫鄂雪风,是专门管辖‘高山萨提’的开创者。”

“他跟你很熟吧?”鹤栖迟了然,如果不熟又怎么会有各自的镶嵌码ID,这是每个笼城市民最独一无二的标志。

“不算熟。”横门言简意赅,显然不想多说。

当下的情况确实不容许他们多谈,原总局的介入表明慈心孤儿院整体记忆芯片篡改的背后为锚定特许,他们作为外人本就不该多谈。

只是鹤栖迟隐隐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如果连最基本的记忆都能改动的话,那他们究竟还能相信什么?

说不定外面的世界早已**溃烂,存在于他们脑海中的美好只是一段被植入的冰冷数据而已。

鹤栖迟有些不寒而栗。

“第一个锚定子世界回归后,你选择了什么奖励?”横门看向鹤栖迟。

“金血强化......”

“能强化原装肉身,并获取附加技能锁血:血量永远不低于10点。对吗?”

“嗯。”

“强化原装肉身应该足以让你跟寻常的机械改装人一较高下的,如果开发到位的话也未尝不可跟恶魔一战。”横门摸着下巴,连连点头。

“诶,你在说什么?”鹤栖迟有些跟不上对方的节奏,强化原装肉身的效果他早已领略过,能打赢机械改造在70%以下的人就算不错了,但横门竟然觉得他可以跟恶魔一战?

那可是恶魔诶,是连冷热兵器都无法伤及的存在。

“金血强化只是第一步,之后我会慢慢教你。”横门拍了拍鹤栖迟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太担心,“毕竟一下子接受那么多东西,光凭你这人脑的算力估计处理不来。”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好听呢?

鹤栖迟呲牙,不知道该怎么接。

“但你可以去试试。”横门背对着窗子,外面的一轮弯月竟然变成了赤红色。

他神情清冷,但双瞳却如妖冶潋滟,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

“你要相信你来到这里一定是符合某种目的的,所以你只有接受这一切才能找到蛛丝马迹去持续推理。”

“鹤栖迟,只有你活下来才能找到自己是谁,所以别死啊。”最后一声,横门似乎是在感慨。

鹤栖迟察觉到横门眼底的深意,立刻反应过来这家伙果然有鬼。他上前想抓住对方问个清楚,但横门却往后一倒,整个人压碎窗户掉了出去。

细碎的玻璃渣落在地上,反射着赤色月光的光辉。鹤栖迟惶恐趴在窗台上,但高高的楼墙下,除去泥泞的花圃外什么都没有。

这个横门到底是谁?

鹤栖迟咬紧后槽牙,有种溺水者清醒却无法自救的窒息感。突然四周变得格外的阴冷,窗外明明树影散乱,但是地板上的影子却根本没动。黑色的影子衬得发旧的木地板愈发阴森,影子轮廓慢慢变得犀利,最后呈现锋利的针刺向鹤栖迟的影子。

鹤栖迟头一歪,劲风袭来,切下他额前的少许碎发。

“嘶嘶嘶。”

就像是水壶中沸腾的蒸汽冒过壶嘴的声音开始传播,贴近死亡的冷意顷刻间把鹤栖迟包围。在生死攸关之际,金血的效果触发。鹤栖迟的眼瞳渲染上朦胧的金色,任何景象物体不再因为被光线折射到视网膜上而被看到,是鹤栖迟的大脑自动为他具象化出了恶魔。

换句话说,不是他看到了恶魔,而是恶魔就在他的“脑子”里。

庞大阴森的巨型蜘蛛正倒挂在墙壁上,“劳伦斯太太”慈祥的脸正倒转着。它嘴巴微张,湿滑的舌头慢慢伸出。粉色的舌尖沉甸甸的,在距离鹤栖迟头顶仅有半米的时候突然变成蛇头狠狠咬了过来。

鹤栖迟立刻向后一闪,他抄起一旁的儿童床甩到天花板,想要把恶魔给弄下来。但八足恶魔行动非常迅速,巨大的黑色躯体几乎要跟暗淡的天花板融为一体。在恶魔躲避攻击的时候,鹤栖迟立刻夺门而出。他迅速跑到大厅,而恶魔则顺着走廊攀爬追逐。

一人一蛛,正在重现当年的慈心孤儿院惨案。只是鹤栖迟并不是孩童,他是成年人,并且还被金血强化过。在强烈的求生**面前,鹤栖迟跑得很快,他闭着眼,大脑具化出慈心孤儿院的整体结构图形,甚至包括围捕在外的原总局都被他感应到了。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围成了一个圆圈的形状,他们人手一面镜子,镜子反射着中心点燃的篝火。从上俯视,再纵观全局,鹤栖迟好像明白了什么。

就这么一瞬间,鹤栖迟反向朝上跑。恶魔紧追不舍,它甚至吐出了更多的蛇头来撕咬鹤栖迟。鹤栖迟一口气冲到顶楼的露台,在推开门的一瞬间,一个黑衣人站在他面前。

那人听到动静后缓缓回眸,俊颜冷淡刚硬,银质的面具精致光亮,绕到一侧的耳坠晃荡光波。

--

橡树林外一片寂静,橡树林里迟到了十来年的驱魔仪式正在上演。

横门脚步轻快,他吹了一声口哨,一只大黄从树丛中跑了出来。它嘴里叼着什么东西,放到横门脚边后就乖巧坐着,似乎是在等待奖励。

“好狗。”横门欣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小小的胡萝卜。大黄看到后尾巴甩得更欢了,直接张嘴等着喂食。

将胡萝卜扔进大黄的嘴里,横门随手捡起大黄刚才叼来的东西。那是一只通体发黑的乌鸦,它身上的黑色极为不自然,像是常年遭受火熏留下的锅灰。

乌鸦转动脑袋,黑溜溜的眼睛对着横门。横门勾唇莞尔,毫不在意。

他说:“戏看得满意吗,准备什么时候露面呢?”

乌鸦没说话,而是在横门的掌心中化成了一缕烟,直接消失。

“汪汪汪。”吃完胡萝卜的大黄冲着天空嚎叫。

“没事的大黄,”横门把手插进口袋,“很快我就会把他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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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小说家
连载中葶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