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出门结果被衡门逮个正着,鹤栖迟一时之间下也不是上也不是,卡在墙头非常尴尬。
衡门略微挑眉,俊颜舒展,似笑非笑。
只是下一秒路的那头传来脚步声,好整以暇的衡门带着大黄立刻躲到一旁的树丛中,完全没顾及卡在墙头的鹤栖迟。鹤栖迟一咬牙,用手抓着墙头内侧,仅靠双臂的支撑半挂在墙的内头。
“快点,你们几个从村东开始查起,你们几个村南开始,还有你们几个......”
急促的脚步中夹杂着交谈声,鹤栖迟贴着墙壁,听得认真。
“有财哥,有财哥!”突然有个人急匆匆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有茂哥不在家里,他老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李有财停下脚步,回头时眼神有些凶:“不见拉到,说不定又去睡谁家的媳妇了。”
李有财等人口中的“有茂”鹤栖迟有些印象,对方就是不久前从小男孩家出去的小八字胡。
这个小八字胡看着就贼眉鼠眼,跟黄鼠狼一样最喜欢算计人。并且对方总是跟在李有财身边,估计是充当着军师之类的角色。
一伙人风风火火离开,鹤栖迟等到再也听不到脚步声后才翻墙出去。他远远就看到大黄趴在一旁的草丛里,而衡门却不见踪影。
“你大哥呢?”鹤栖迟走过去。
大黄吐着舌头,黑豆眼无辜地看着他。
鹤栖迟抿唇,这个世界的科技尚未发达,并且在偏僻的乡村也没有基站,电话什么的根本用不上。
不过话说回来衡门不是外出了嘛,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他出不去?
鹤栖迟摸着瘦削的下巴,陷入沉思。
青田村依旧笼罩在诡异的氛围中,烟雨朦胧之下,白墙黑瓦的民居和远处翠绿构成的画面极为不协调,有种荒村的既视感。
突然大黄像是嗅到了什么般开始犬吠,并且钻进一旁的小树林中。
“大黄,你女朋友叫你了?”鹤栖迟问道。
只是大黄没理他,一溜烟便不见了。
鹤栖迟不想去追,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大黄是狗中王者,特别有灵性,不会无缘无故的狂叫。所以在取舍之间,他还是跟了上去。
昨夜刚下过雨,草木茂盛,土地瘫软泥泞,路非常难走。鹤栖迟高一脚底一脚追着大黄的声音而去,结果扒开密林后他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一个男人被掉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他面目惊恐无比,眼球突出,舌头耷拉到下巴。僵硬而笔直的双腿轻微随风晃动,黏腻腥臭的血滴落到下方形成血泊,淹没着各种器官。
大黄站在一旁,不叫不动。
鹤栖迟拧眉,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李有茂此时此刻竟然被人开膛破肚然后悬挂在树上。
死状惨烈,但对比他的所作所为到不足为奇。
鹤栖迟没有声张,也没有贸然上前破坏现场,他只是认真打量四周。满是落叶的地面上缺乏拖拽痕迹,血迹形状也很完好,估计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李有茂在这里被害,凶手把他开膛破肚后犹觉得不过瘾,还要把他吊起来。
鹤栖迟想起自己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查过一些资料。在过去的某些村庄有这样的民风民俗:死者忌讳双脚不沾地,因为这样他的灵魂就无法入地安息,一辈子成为孤魂野鬼。
鹤栖迟不知道青田村是否也是如此,但他确定凶手一定恨死李有茂。
恨李有茂的人应该挺多,但恨之入骨并且要杀他的人却很好排除。虽然对李有茂的人际关系并不了解,但鹤栖迟总觉得对方的死十有**跟青田村拐卖事件有关。凶手要么为财想要取而代之李有茂在李有财身边的军师身份,要么为仇对李有茂犯下的罪行难以忍受。
并且到要把一个成年男人吊在半空中,凶手是男性的可能性最大,此外还必须对青田村的地形格外熟悉。凶手同时还要了解李有茂的生活习惯,跟他打过交道。不然李有茂这个人精是不会被骗到这么荒僻的地方的。
想来想去,鹤栖迟突然觉得衡门非常符合自己的凶手画像。衡门年轻力壮,是外地人,来这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并且他刚才明明瞧见衡门就是站在这个方位,对方很有可能是刚杀完人从密林中出来后意外撞见自己。
“完蛋了,我不会被杀人灭口吧。”鹤栖迟喃喃道。
天空又开始下起小雨,鹤栖迟带着大黄回到了衡门家。衡门不在家,摩托车就停在一旁的柴房里,灶台冷火青烟没被使用过。
鹤栖迟把鞋上的泥被清理干净,然后简单煮了两碗面条。他以为衡门会回来,结果等到面都坨了这家伙还不见踪影,于是鹤栖迟又把另一碗面给吃光了。
傍晚的时候,李有财带着一群人来到了衡门家。
“怎么了?”鹤栖迟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就你一个人在家?”李有财面色铁青,低声道。
鹤栖迟大脑飞速运转,他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给衡门打掩护。但李有财根本没等他回话,直接带着一帮村民冲了进去。
“哎,干嘛呀你们!”鹤栖迟瞪大眼睛,一脸无语。
十几个村民开始翻箱倒柜,连柴房都不放过。大黄罕见的没叫,只是直勾勾盯着每一个人。
大概搜了了十来分钟,他们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搜到。
“衡门呢?”李有财提了提手中那沉甸甸的砍柴刀。
“我怎么知道?”鹤栖迟摊开手,“我睡醒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李有财看着灶台上两个没戏的碗,表情还是很不好看。他没吭声,带着人又走了出去。
最后一个贼眉鼠眼,颇得李有茂真传的小个子男人就凑了上来,笑嘻嘻对鹤栖迟赔不是。
“不好意思啊大兄弟,最近村里总死人。我们怕凶手潜伏在村民家里,所以为了你们的安全特意过来查看。”
“还行,没把我表哥家的瓦给掀了。”鹤栖迟“切”了一声,抱臂。
“别怪兄弟们下手粗鲁,只是今天又死了一个,要是不早点找到凶手大家的心都难安啊。”男人压低声音。
鹤栖迟面露惊恐,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什么,又,又死了一个?你们村风水是不是不好啊,怎么老死人?”
男人打量鹤栖迟,发现对方真的非常吃惊,眼里的戒备暂时消失:“唉,今天中午有人发现有茂被吊死在老树林里,死状和昨晚上的李二安一模一样。村长发怒,让有财哥挨家挨户的搜,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
“话说真的不是鬼吗?”鹤栖迟有些瑟瑟发抖,一直环顾四周,表情惊惧:“你们村有没有什么土地庙之类的地方,我去拜一拜。”
“大兄弟,人可比鬼可怕多了。”见鹤栖迟一个大小伙竟然相信鬼神之说,原本就是留下来试探的男人叹了口气,心满意足离开。
等到男人离开后,鹤栖迟的表情一秒就恢复冷漠。
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赶往小男孩的家。
因为刚才李有财等人搜家的时候特别注重检查地窖和暗道这些地方,他猛然间想起自己把老头藏在了地窖里,如果被李有财等人发现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鹤栖迟火急火燎的出门,结果却撞上了小男孩。
小男孩看着他,眼里亮晶晶的全是泪花,他一看到鹤栖迟后就委屈的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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