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抚摸着脖颈上那枚象征海拉鲁王室的古老徽记——那是她父亲留下的最后遗物。冰冷的触感让她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百年的战争结束了,以一种比失败更绝望的方式。
新的纪元开始了,在这座永恒的、由爱与恨、光与影共同铸造的囚笼之中。
而她,塞尔达,既是封印者,也是祭品;既是王后,也是囚徒。
她的余生,将与这琥珀中的灾厄之王,共享这扭曲的、永恒的“亲密无间”。
2
灾厄核心在城堡深处脉动,如同漆黑心脏。
塞尔达被囚禁在这座扭曲的宫殿已逾百年。
她的寝殿没有窗户,只有灾厄凝成的暗红色结晶在墙壁上蔓生,像血管般随着盖侬的呼吸明灭闪烁。每当她试图触碰那些结晶,它们就会如活物般缠绕上她的手腕,留下灼烧般的红痕——这是丈夫留给她的“吻痕”。
盖侬多夫很少以实体出现。更多时候,他的存在弥漫在整座城堡里:天花板垂下的灾厄黏液是他的手指,走廊深处回荡的低语是他的情话,就连她梦中出现的金色眼眸都是他的监视。
“我的王后今日胃口不好?”某天清晨,盛满格鲁德蜜瓜的银盘被无形力量推到床边,果肉上还凝结着冰霜——他知道她喜欢这样。
当她拒绝触碰时,整张床幔突然被猩红触须绞紧,盖侬的实体在她耳后凝聚,獠牙擦过她绷紧的颈动脉:“要我喂你吗?”
3
塞尔达学会了在夹缝中生存。
她发现盖侬厌恶她触碰任何与光有关的事物,于是总在裙摆暗袋藏一片神庙瓦砾。
当守护者转身时,她就用瓦砾在房间角落刻下微小的希卡符文——百年积累,这些符文已在她脚下形成隐秘的阵法。
最令人难堪的举动发生在血月之夜。
当盖侬的力量因月亮潮汐达到巅峰时,他总会强迫她站在王座厅的露台上,向整个海拉鲁展示他们“恩爱的剪影”。而这一次,塞尔达在长袍袖中攥紧了偷偷凝聚的光之力。
“看啊,我的星星。”盖侬从背后环抱她,猩红的爪子覆盖她按在栏杆上的手背,“我们的王国多美。”被灾厄染红的云层下,大地满目疮痍。
就是现在——
塞尔达突然剧烈颤抖,伪装成恐惧的模样向后软倒。
盖侬果然收紧怀抱查看,就在他分神的刹那,她袖中的光之力化作金丝,沿着城堡外墙疾驰而下,钻进地底早已布置好的符文通道,直奔复苏神庙。
塞尔达温柔坚定的声音化作海拉鲁第一骑士苏醒的指引—“林克,快醒醒。”
盖侬在三秒后就发现了。
整座城堡突然发出活物般的哀鸣,所有灾厄结晶爆裂成尖刺。塞尔达被无形力量掼倒在地,盖侬的实体在暴怒中扭曲变形,獠牙与鳞片不受控制地刺破皮肤。
“你竟敢……”他的声音混着深渊回响,“你竟敢背着我,去唤醒那个早该腐烂的骑士?!”
塞尔达的嘴角渗出血丝,却露出百年来第一个真心的微笑:“他醒了。”
接下来的惩罚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盖侬没有伤害她的皮肤——那是他最爱的“收藏品”之一。
但他把灾厄注入她的血管,让她在清醒状态下感受每一寸骨骼被侵蚀的剧痛;他篡改她的梦境,让林克在幻象中一次次死在她面前;最残忍的是,他允许她透过水晶球观看外界的林克,却让所有声音变成自己低哑的嘲弄:“他注定会被我亲手杀死……就像你永远逃不开我。”
4
当惩罚结束那天,盖侬为塞尔达戴上了新打造的冠冕——用封印神庙的碎片熔铸,镶嵌着会吸食光之力的黑曜石。
“知道为什么留着他吗?”他亲吻她颤抖的眼睑,“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当那个废物终于站在我面前时……”黄金瞳中翻滚着病态的欢愉,“我会把他的心脏,做成你的下一件首饰。”
塞尔达望向水晶球里跋涉的林克,光之力在冠冕压制下微弱如风中之烛。
但烛火未灭。
5
林克跪倒在卓拉领地的水面上,鲜血从被刺穿的肩甲处汩汩涌出,染红了一片水域。
水咒盖侬的巨戟高高举起,雷电在戟尖嘶鸣,只需一击,就能将这位复苏的勇者彻底终结。
塞尔达透过水晶球目睹这一切,指尖几乎掐进掌心。
“够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在灾厄笼罩的城堡内回荡。
盖侬多夫斜倚在王座上,黄金瞳微微眯起,欣赏着她苍白的脸色。他早已预料到这一刻——他的王后终究会为了那个骑士低头。
“求我。”他慵懒地命令,指尖在扶手上轻叩,“你知道该怎么做。”
塞尔达缓缓跪下。
她曾是海拉鲁的公主,是光之力的继承者,是百年抗争的囚徒——但此刻,她只是俯首在暴君脚下的哀求者。
“请您……饶他一命。”她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轻柔如雪落,“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盖侬笑了。
他起身,飘到她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视自己。
“任何代价?”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嗓音低沉而危险,“那么,从今夜开始,我要你温顺如春日融化的雪水,心甘情愿地侍奉你的君王,你的丈夫,你的主人。”
塞尔达的睫毛轻轻颤抖,但没有躲开。
“不止是身体。”盖侬俯身,灼热的吐息拂过她的耳畔,“我要你的心也接纳我——哪怕只是伪装。”
他的指尖下滑,按在她的心口,感受着那里微弱的跳动。
“否则……”他的声音骤然冰冷,“我不介意让林克和海拉鲁的居民一起化为齑粉。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们哀嚎,再把你关进灾厄核心的最深处,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塞尔达闭上眼,一滴泪无声滑落。
6
当夜,塞尔达第一次主动走向盖侬。
她褪去了往日的倔强,长发如瀑垂落,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掌心,像一只终于被驯服的鸟。盖侬凝视着她,眼底翻涌着病态的满足。
“这才对,我的星星。”他低语,指腹抚过她的脸颊,“你本该如此。”
塞尔达没有抗拒,甚至在他触碰时微微倾身,仿佛真的在接纳他。她的顺从像一剂良药,竟让盖侬周身的灾厄气息都缓和了几分。
他不再折磨她,也不再刻意羞辱。相反,他开始给予她一些微小的“恩赐”——允许她偶尔在花园散步,甚至默许她远远眺望林克的动向。
但塞尔达知道,这一切都建立在她的“温顺”之上。
一旦她反抗,契约就会破碎。
7
某天深夜,盖侬沉睡时,塞尔达悄悄起身,走到露台边缘。
远方的地平线上,林克正举着锅盖朝着城堡的方向前进。
她轻轻按住心口,那里藏着一枚微小的光之符文——是她这百年来,一点一点从盖侬的监视下偷藏的碎片。
“再等等……”她无声低语,指尖微微发亮,“很快,这一切就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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