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教堂之门

恶魔之书在侦探的书桌上摇晃,红色的油墨在书页中跳动

"你真的仅仅只是个演员吗?"

"神官先生,神像的胸口破了。"

蓝发的带着面具修女指着教堂中央雕像说。

"啊,我知道。说明他们离真相更近了。"

红发的神官侧身躺在教堂长椅上,吸着烟。

"小安妮,你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把用于结尾的章节放在最剧本下前面呢?"

神官那双漂亮的金眸垂在他浓密的眉毛下,而他那鲜红色的短发撒在长椅上,远远望去,他的头发像是像是木椅上流出的血泊。

x年x月x日阿斯特弥小镇旅馆天气晴朗。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你可是一夜未归啊,小黑猫。"

瑞德站在书桌边,他不紧不慢地从抽屉中摸出旧帆布包,随后将昨晚的书籍和报纸都装了进去,当然,还有那条破碎的犬牙十字架项链。

"我去图书馆找了一些资料。"

卡洛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蓝眸只是默默地扫视着房间,以及瑞德。

"我理应不会原谅把我们玩弄于鼓掌的恶魔,但很多时候,往往是我们罪有应得。"舞台的幕布上升,“当然,如果将灵魂出卖给了恶魔,那你或许会付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代价。”

"是吗?"瑞德转身打量了他一番,很可惜的是,瑞德从这个年轻妖族的脸上什么也读不出来,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位助手原先的稚气、天真已经在一夜之间荡然无存了。

"我并没有找到和案件直接挂钩的资料,不过我找到了一些其他资料以及这所小镇的部分历史………"卡洛从兜中摸出一张被揉皱的纸条,"另外,我昨晚见到死者了。"

"你说什么?!"

花瓶从桌上滚落,咔嚓一声打碎在了木质地板上,瑞德的双手激动地攥着他瘦弱的肩膀,不过,但他看见卡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他便很快松开了。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瑞德退后几步,他搞不明白卡洛了。

"我什么都没有做。事到如今,死者已经不重要了。"

卡洛缓缓开口,他黑发下的蓝色猫眼在阳光下摇晃,像是一片大海。

"里.卡洛!你脑子坏掉了吗?!"瑞德掐住他的肩头,银色的狼耳立起,"我们他妈好不容易找到了几个重要的线索,我差一点就可以抓住他了!你这算什么话?"

"对不起,但是……"

"好,又是对不起。我有点烦了,我们讲个道理好了,"瑞德深深地吸一口气,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找到死者后,你为什么不立马通知我?或者用我教你的方法记录检查一下尸体?再或者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尸体给我剁碎了搬过来!别开玩笑了,我他妈已经快被这该死的东西逼疯了!"

"阿斯特弥小镇里每天都会死一个人,这就是这里的规则,所谓的死者是一个运行模式的产物罢了,我们已经为了细枝末节花了太多的心思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瑞德上前一步,脚底旅馆的木板吱呀作响,“但我需要区分究竟是谁的所做所为!那条疯狗就在我们眼前了!”

“您听我说……”

卡洛露出了难过的表情,他黑色的手套撑着桌子,他低着头,身后的猫尾抖动。

“也罢了,这样的卡洛也算是充当“助手”的角色。”

瑞德盯着他的脸,最终叹了一口气,他觉得眼前这位助手变得陌生了许多,不管是从气质还是举止,卡洛都与前几天有天壤之别。

“这是怎么一回事?”

瑞德望着阳光下的卡洛,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太过激动了,但是卡洛这副样子倒是让他莫名火大。

"老子是真的想给你一脚。"

他皱鼻呲牙,狼尾敲着地板。

“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对瑞德来说,卡洛变化是异常且突然的。这些变化就像是落在瑞德心底的拳头,打的他措手不及。不管怎么样,瑞德对这种令他琢磨不透的变化既恐惧又无措,就像他所经历的不可预料的死亡一样。

"我们去教堂。"

卡洛低着头,清脆的声音哑了下去。

"我没有办法说明白。我们现在的的对话并不安全……你应该明白的,师傅。”卡洛深蓝的眸子迎着阳光,小巧的嘴唇抖动,"不………应该这样说……"

"你昨晚还睡得好吗,Mr.红?"

卡洛的脸上漾起悲伤的微笑,可怖的号码在他的纤细的胳膊上翻涌。

"该死,他真想起来了。"

他们沉默着走向左边旅馆,卡洛在前,瑞德在后。他们不再并肩,彼此都只是直直的朝前面走着。在阿斯特弥的街道下,他们安静地呼吸着阿斯特弥街道那深灰色的浓雾,这座舞台依旧在转动。

"失礼了。"

西泽踩着旅馆内的阳光,被擦的锃亮的皮靴抵在房间门前,手握着一把金色的□□。

"Mr.红,我们到了。"

卡洛站在发霉的白栅栏,他们一齐眺望着被黑色荆棘缠绕的白教堂,而教堂的铁门上长满了暗红的铁锈。

“真破败。”

瑞德将手揣在裤兜中。

"我可没在约尔德里见过这种植物。"

瑞德望着四周碧绿的松树和深色的针草陷入了沉思。

"我昨晚在图书馆查到了这里的一些资料,房间的主人是塞尔西斯人……也就是魔族人。这座教堂起初也是为了纪念一位贵族的行为才修建的,不过那位贵族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阿斯特弥镇之后,教堂也破旧了。"

"某些原因?"

"嗯,具体没有说明。但是……"

卡洛扶着下巴,眼前的教堂和他记忆中那栋飘满欠条的房子一模一样。

“自我姐姐去世后,我的父亲一蹶不振,他沉迷酒精与d场,欠下了巨额的债……很快,他连我们的房子也卖掉了。”

卡洛站在教堂下,黑色的猫耳蹭着他的腿。

"但是什么?"

瑞德脸边的门忽然就张开了,嘶哑的小提琴声划破迷雾,从远方传来。

"不。没事。门开了……我们走吧。"

卡洛摇了摇头,踏入了教堂的门扉。

"摄梦人的主角吗?"

金发的作家敲着黑色的桌子,图书馆雅间顶上金色的怀表转动,他握着咖啡杯,黑色的茶几发出几阵刺耳的声响。

"主角是一个妖族男人,生活在约尔德相对富裕的家庭。你知道的,在约尔德的妖族贵族本就是奇迹了……约尔德的血族大多数都把妖族当成玩具……"

作家垂眸喝了一口咖啡。

"可是,男主角的姐姐因为某家黑心医院沾染上了药,并且成瘾。而每当她的姐姐药瘾发作时,他就会对10岁的男主角破口大骂,甚至动手。而小孩子的身体和心都是一块脆弱的肉玻璃……每当他回忆起与姐姐以前那段快乐的时光,他不仅潸然泪下——以前的姐姐是多么爱他呀!”

金怀表上的白色的玫瑰滑落,渐渐被染红。

"真可怜。"

一位身材修长的、穿着黑袍的男人坐在他的对面,声音像是一把低哑但不沉重的大提琴。

"于是,他便想了一个办法。那便是:把他姐姐的药物全部抢走,这样姐姐就会像以前一样爱他了。不过,他没有料到,他的行动被正巧去房间中拿药的姐姐发现了,于是,他们便发生了争执。可谁都没料到,他的姐姐在争抢药物的过程中从又高又陡的楼梯摔下去了。"

小提琴从教堂内传来,带着哀伤。

"只听阁楼中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男主角的爸爸妈妈被这声音惊醒,当他们赶到现场时,他们看见了楼下倒在血泊中的女儿与站在楼梯上哭泣的儿子……他们惊恐万分,急忙拨通附近医生的电话,而这个时候,他们躺在楼下的女儿动了动嘴唇——"

钟声敲响,蓝色的蝴蝶飞过。

"妈妈,爸爸……救我,然后便一命呜呼。"

怀表吊灯头上的白玫瑰被鲜血染红,作家再次喝了一口咖啡,红玫瑰缓缓从他身上飘落。

"很长一段路了……"

瑞德撇撇嘴,一条由五彩鹅卵石铺成的路从他们脚下蜿蜒,那路旁杂草丛生,立在他们不远处的教堂传来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

"后来呢?"

黑袍男人脱下兜帽,露出了一头如鹅毛般的银发,他喝着红酒,一双漂亮的深紫色的约尔德男高跟踩着落下的红玫瑰。

"他的父亲无法接受女儿离开的事实,于是他便开始酗酒,沉默d博。并且每天回家用拳头和皮带打骂这位可怜的男主角……噢,他认为一切都是男主角的错,是男主角害他失去了美丽的女儿。不过幸好,男主角的母亲是个十分温柔的女人。每当男主角哭泣时,他的母亲总是会微笑着摸摸他的头,轻声安慰他:没事的,总会过去的……再后来啊,他的家越来越破旧,家具越来越少,直到某一天,他的父亲因为也吃药被抓进了监狱,家也被债主烧了……他的母亲也为了让他平安离开,而葬身与火海之中……哎呀,真是太可怜了。"

金发作家起身,他笑着张开双臂,红玫瑰开满了他的肩头。

"你不是真正的同情他。"

黑袍男人说,他重新戴上了兜帽,帽檐下那对银色的睫毛翕动,他握着玻璃红酒杯,杯口上盖着一片红玫瑰花瓣

"同情?那可太恐怖了。"金发男人说,"快乐总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你是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所以你应当知道我这句话的含义才对。"

"那么,再后来呢?"

小教堂的门上挂满了蛛网与荆棘,原本雕刻在门前的神像的腿上长满了青草。

"终于来了。"

红发神官放下小提琴,他走向教堂的门扉。这座教堂此刻静的出奇,大厅上残破的神像立在他的背后,表情肃穆。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座石膏神像原本洁白的胳膊上忽然多出了几道黑色的手印,这使得它增添了一份不洁与堕落感。

"后来男主角为了躲债打算离开。那时身无分文的他选择偷渡,不幸的是,他的船却因一场火灾而沉没了……就当他打算放弃时,一个恶魔出现在他的身边,于是,他便与恶魔做了一个交易——""

"活下去。"

舞台的下的触手窜动,教堂的门被卡洛推开。

"哟,早安。"

红发的神官朝他们打了一个手势,他一开门,瑞德就见到他那双被黑色的皮革手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神官一挥手,阿斯特弥的阳光开始狂躁。

"哎呀——他许诺你了什么呢?我很好奇。"

黑红的猎犬在灰色的街道上散步,它带着黑色项圈,脚底踩着玫瑰花与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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