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特弥……”凯恩抓着床单,他觉得自己落入了一张结满蛛网的床,身体正在随着纤细的网摇摇欲坠,“母亲和我的兄弟,还有鲜艳的红玫瑰。我站在一个用鸢尾制成的坟墓上,四周弥漫着毒雾和痛苦的雾气……”
他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漆黑的房间,枕旁有一根燃烧的白蜡烛。他躺在中间的柔软黑色大床上,头顶铺着用红木制成的床板,上面系着一片白床帘,一路垂到床边,上面绣着几多紫色的鸢尾花。
“这里是什么地方?”
凯恩表情惊恐,手指攥着黑床单,身子往后挪了一些,撞上了紫绒布整头。他走下床,房间漆黑一片。一扇被暗红色遮住的百叶窗立在房间左边,凯恩拨开窗帘,发现它被一层细小的木板覆盖,木缝中透出微弱的阳光。墙角挂满了用金子雕刻的烛台,每一个烛台中央都插着一根惨白的蜡烛,金色的蜡碗下满是凝固蜡液。
房间铺满了黑紫色的墙纸,上面锈着紫色的鸢尾花,整个房间装修可谓阴森华丽。
“信?”
凯恩刚要推门,发现一张雪白的信纸安静地别在挂在门把手的煤油灯上。
“天呐。”
凯恩伸手一摸信纸,旁边的煤油灯便啪的一下亮了起来,像是一轮落入黑夜的新月。
“亲爱的维多利亚先生。”凯恩借着烛火读者信——真奇怪,他居然在这里放信,但信上的字很漂亮,“请先让我向你说明你现在的情况……我先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威廉.路西法,也就是这座古堡的主人。”
“你也许从你母亲口中听我我的名字,不过关于我的事情,等你醒来后在谈吧。”
“噢,你现在我家,请不要紧张。”
“昨天我本是来拜访你的母亲。当我依照约定的时间达到你的住所时,却发现了被锁在房间的你。我以为你们遇害,便通知了底下的女仆执事。而我们寻遍了整个楼层乃至花园也没有发现你的母亲与兄弟……”
“那时,你已陷入了昏迷,身上有多处勒伤。考虑情况紧急,我只能先把你送到了我家,对你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包扎,好在没有大碍。”
秋日的风吹起他旁边密闭窗帘,微弱的阳光在信纸上晃了一下。
“若你读完了这封信,请沿着你所在房间门右边走到尽头,我的执事会在那边等你。当然,你如果想要见我,请告知我的管家。我最近事务繁多,可能需要一些准备的时间。我对我的无礼深感抱歉,请你原谅。威廉.路西法。”
“威廉.路西法………”凯恩絮絮叨叨地念着这个名字,“哎,好生熟悉的名字。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揉了揉长到肩膀上的金色卷发,红眸望着床下的红宝石手杖。
“头好痛。”
他犹豫了片刻,低头穿上门口的黑色马蹄靴,拖着长满红色结晶的腿走出了房门。
走廊的装修不如房间阴郁,上面铺着浅色的
的墙纸。背后窗中几缕稀薄的阳光照在他面前的一排石雕上,每一尊雕像上镶嵌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紫色的蓝宝石,显得华贵夺目。地下则是铺着黑红的地毯上,上面绣着触手与鸢尾花。
“他是有多喜欢鸢尾。不过这走廊壁上只钉着几个镶满红宝石的蜡台,连一盏灯都没有……虽然是白天,但是好生令人感到不安。”凯恩环顾四周,最终敲响了走廊尽头的门。
“您好。”
“你好。”
“请问我能否为您开门?”
“当然。”
问候过后,穿着一位熟悉的身影缓缓推开了房门。他面容清秀,银发梳的整整齐齐,狭长的红眸下有一颗黑色泪痣,身上的燕尾服间别着一把绣着花纹的铁刺剑。
“西泽!”
被触手绑在观众席上的瑞德打了一个寒颤。
“您好,维多利亚先生。”
西泽向他行礼,请他进来。这个房间宽大,背后有一扇敞开的窗户与三排巨大的木质书架,书架前方有一张老旧的檀木方桌与两张藤木椅子,而书架背后则是一扇上了锁的门。
“我是西泽,是这里的执事。”
“我想见威廉公爵。”凯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他会知道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的身份。
“啊,公爵大人现在正在楼顶。”西泽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请您这里稍等一下,我上去通知他。”
“我坐在这里等您。”凯恩坐在黑色的沙发边,双手抓着丝绸衬衫上的布料,苍白的脸上透露出不安。
“您看上去很疲惫。需要在休息一会吗?”西泽站在他的身边,在阳光下的银发像是商铺中的蚕丝,“不如我先带您去散一下步……”
“我说了,我要见威廉公爵。”凯恩忽然叫了起来。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对不起,西泽先生。我有些着急,毕竟我的家庭才发生了变故,现在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到了这儿……您还是让我去见他吧 。”
“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西泽微笑,“那么我先去通知威廉公爵。另外,我切好了红茶,请慢用。”
凯恩目送西泽推门,面前整整齐齐的书架轮廓在这久违的阳光下若隐若现。
“威廉.路西法……”
他望着书架上右边的那行用哥特字刻着的精灵语,红眸失神。这个奇特的名字就像是幽暗墓地中长出的野棘,令他感到敬畏。
正当他思考时,一阵敲门声从他的右边传来。
“请进。”
西泽小心翼翼地握住门把手,书柜的阳光随着打开的门往后移动。
“维多利亚先生,公爵大人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带您上楼,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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