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梦一样。”
瑞德感到头晕目眩。
“谁说的准呢?”
他睁开眼睛,舞台的幕布下降。他在舞台中睁开眼,迎接他的是一篇白茫茫的灯光。
“毫无意义。”
瑞德站起来,他发现自己站在舞会正中央,而台下坐满了观众。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孤零零的瑞德,那一双双死去的眼睛睁着,上面印着瑞德惊恐的脸。
“上次的故事讲到哪里了?”
约兹纳尔穿着一身黑袍,左手握琴,右手握弦,四周血雾弥漫。
“那位小男孩被守墓人收养之后的故事。”瑞德望着自己身上的黑色制服,脚下的马蹄靴颤抖,金色的长发垂在耳边。
“我不记得了。”瑞德木然地张口,大脑一片空白。
“凯恩……”
他发现自己忽然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的言语动作。此时的他更像是寄宿在凯恩身体中的幽魂——他只能静静地看着约兹纳尔与凯恩交谈,别无他法。
“真是可惜,小作家。”约兹纳尔托着下巴,“不过,也不重要了。接下来的故事也不由我讲了。”
“诶?”凯恩后退一步,舞台上的灯光摇晃,提琴的声音在幕后响起,“你要回去了吗?”
“是啊,舞会已经结束了。”约兹纳尔的红色短发随着舞台上的风飘荡,金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动,“秋天到了,天气寒冷。我得回阿斯特弥的城镇了。那儿有一座未被破坏的教堂,还有我未完成的乐谱……我要去那边继续工作了。”
“好吧。”凯恩前进一步,金色的长发在红舞台中飞扬,四周的聚光灯打在他的脸上,此刻的他就一朵沉睡的红玫瑰。
“我有点理解那只夜莺了。偶尔做做美梦也不坏。”约兹纳尔自言自语,身上的红西装在舞台摇晃,“好啦,我要走了。也许不会回来了。等下一个人来陪你讲故事吧。”
金色的怀表转动。一条猎犬叼着一具骸骨向前奔跑,最终踏出了门外。整个房间中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祭坛。
“他……”
瑞德看着约兹纳尔身上干净的红西装,一种微妙温暖感朝他涌来——他又嗅到了水上酒吧那股浓郁的玫瑰花味。
“该死的,我为什么记不起来在水上酒吧的客人了?”
瑞德皱眉,脑海中一片模糊。
“你些话这是什么意思?”凯恩咬了咬牙,他感到缠满绷带的腿一阵酸痛,“天啊,你是在耍我吗?别告诉我这也是你的恶作剧之一。”
“别着急,维多利亚。”约兹纳尔笑了笑,“前面的话就当我在说梦话好了——你做过梦吧?”
“当然。”
凯恩看上去有些生气。他认为自己被耍了。
“我再问一句吧。你有尝试过控制自己的梦境吗?”
“唔,不能。”
“那现在呢?”约兹纳尔的金眸闪光。他甩了甩手腕,那手上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疤痕,“你难道忘记了那个长着一头金发、与你容貌相似的男人吗?”
“什、什么?”凯恩的心悸动起来。他感到全身发冷,那张美丽的脸露出恐惧,“你!你在胡说什么!”
“嗤。”约兹纳尔笑了一声。他弯下腰,舞台的灯光变成了暗红色。底下的触手从舞台下面窜出,爬上了他的长靴子,“我真的在胡说八道吗?维多利亚先生?”
“我已经不记得他了!他只是我的一个梦!”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约兹纳尔挑眉,“你对自己的状况没有清晰的认知,维多利亚先生——你现在正在梦境之中呢。”
“你这说不通啊,猎犬先生。”凯恩皱着眉头,“我现在不就是在和你正常地对话吗?”
“哈哈……”约兹纳尔的脸扭曲了一下。他露出了微笑,黑色的竖瞳收缩,“不对吧?凯恩,我可不是威廉公爵养的疯狗。 ”
凯恩愣在原地。
“约兹纳尔?”
凯恩看着约兹纳尔缓缓举起手中的银制匕首。
“不,他不是约兹纳尔。”
瑞德盯着男人惨白的手指,那根修长的左手食指戴着一枚金色的戒指——戒指上刻着一个精致的表盘,和那个金怀表一模一样。
“你究竟是谁?”
尖锐的匕首深深地刺向约兹纳尔的脖颈。
我听着呢。
他脚底的红触手发出尖锐的鸣叫,鲜红的玫瑰花瓣从他被割开的血管中喷洒而出,犹如雨水。
“我的名字是梅尔特里。”
舞台中央的男人说道。
台下的观众木然地起立,像是在为他精彩的表演而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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