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柏先是跟在陆行舟的身后,又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旁。
陆行舟问:“你住哪儿?”
宁归柏报了个名字,那是陆行舟住的客栈。
陆行舟心中滋味复杂,他又问:“你的伤都好了?”
“……没好全。”宁归柏神情微黯,“不过没有什么大碍了。”
陆行舟克制住问“到底发生什么事”的冲动,发生什么事当然重要,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是宁归柏可以说那些话的理由。
两人回到客栈,陆行舟走到自己的房门口:“还跟着我做什么?你去睡吧。”
宁归柏问:“我明天还能来找你吗?”
陆行舟反问:“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吗?”
宁归柏抿着唇没回答。
“你住哪间房?”
宁归柏指了指隔壁的房间,看陆行舟的脸色。
陆行舟:“……”
“你去睡吧。”陆行舟心口堵得厉害,“你别来找我,也别再站门口傻等了,如果我想找你,我会去找你的。”
陆行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入不了梦乡。
为什么要那么在意那句话呢?宁归柏都说了那不是真心话,宁归柏也道歉了,陆行舟心知自己从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他为什么不能放下?
是因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一个人能说出那样的话,说明他肯定是想过的吗?
“我不需要被排在最后的喜欢,我受不起。”
陆行舟甚至还记得宁归柏说这句话时的神情,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的这么想过?可能现在还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因为依旧喜欢,因为“喜欢”排在了“介意”的前面,所以宁归柏还是来找了自己。
陆行舟心里有一根刺。但他转念一想,他对宁归柏做过的事情,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反思着,他是不是对宁归柏的要求太高了,就算“介意”又怎么样呢?谁的爱能是毫无保留、十全十美的?宁归柏只是一个人,他为什么要用非人的标准去苛责他?
再说了,宁归柏产生这样的想法,根源也在他的身上,他之前那样的所作所为,不管放在谁的身上,恐怕都会这么想。
陆行舟在被子里翘起了嘴角,他快要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但他见到宁归柏还是会木着脸的,虽然宁归柏已经学会了道歉,但那还不够,他必须学会怎么哄人。
陆行舟在心里哼道,总不能每次一有什么矛盾,宁归柏就在那神出鬼没的,等着自己心软吧。
想清楚之后,陆行舟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他起床伸了个懒腰,思考今天做些什么好。
他望着墙上的剑,想起单信问他的话“你不想当大侠吗”。他走到墙边,取下青锋剑,决定今日去郊外练习剑水星纹。
陆行舟收拾好自己,吃过早饭,便去了赟州郊外。
他确信他是喜欢练剑的,起码喜欢的程度比画画还要高,画画让他感到平静,而练剑使他觉得自由。
他想,就算没有任务的枷锁,他也放不下青锋剑。
日落西山时,陆行舟慢吞吞地往赟州城内走,边走边留意周围,看宁归柏会不会突然在某处出现……但这次宁归柏听话得很,陆行舟一路走回客栈,也没见着人。
陆行舟在宁归柏的房门停顿了几秒,便往前进了自己房间。
翌日一大早,陆行舟敲了宁归柏的房门。他的手刚放下,房门便被拉开了。
陆行舟抱着青锋剑问:“你今天有事吗?”
宁归柏说:“没有。”
“要陪我去练剑吗?”
宁归柏沉默须臾:“好。”
去到赟州郊外,陆行舟等宁归柏拔剑,他没有用剑水星纹,而是用了春逐行。
没出几招,陆行舟发现宁归柏的剑招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这是故意在让他吗?那也不必让这么多吧。
陆行舟不喜欢这样,他骤然收剑,冷声道:“你不必这样让着我。”
“我没有让着你。”宁归柏声音绷紧,“这就是我现在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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