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危机

两厢静默了会儿,祁渊才淡淡开口:“所以,你不肯离开我,也是因为不想见死不救吗?”

沈念曦没反应过来祁渊是什么意思,呆呆坐在原位迟疑着不知该如何接话,成亲后她想做的所有事都是祁渊在帮她,包括方才的伸张正义,都是祁渊做的,她仗着祁渊的纵容,到底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她也不是不明白祁渊的酸气从何而来,可她实在不想骗祁渊。

她对祁渊,有感激、有愧疚、有同情、有害怕,就是还差了那么一点儿情意……

漫长的沉默过后,沈念曦也懒得再同他做无谓纠缠,见他久不说话,便起身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祁渊依旧一言不发,在那一片轻淡如烟的蓝色将要离开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往回一带,沈念曦便轻巧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真的不讨厌我吗?”祁渊目光不知何时已染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望着怀里一时未曾反应过来的女子,不再犹豫吻了下去。

轻柔的触感落到沈念曦唇上的时候她终于找回了自己飘浮在外的神智,却没有办法反抗半分,祁渊吻上来的时候,还惩罚似的咬了她一口。

喘息的瞬间祁渊暂且离了她的唇,眼中翻涌着得逞的快意,“那现在呢?”

未等气息不稳的沈念曦回答,祁渊便又欺身吻了上去,唇齿缠绵,带着濡湿的水意。

沈念曦仰面被迫承受着他侵略似的吻,两只手腕被他死死捏住,双脚虚空蹬来蹬去也躲不开,只得任由这厮采撷,这个吻没有柔情,没有章法,只有赌气似的宣泄。

直到冰凉的泪珠落在唇间带来淡淡的咸意,理智接二连三涌入脑海,祁渊猛地睁开眼,终于依依不舍离开,却还是没有松开手,呼吸沉重的盯着她嫣红的唇,目光炽热。

嘴唇麻木得隐隐发烫,沈念曦也不敢哭,红着眼眶望着他委屈道:“可以放开我了吗?”

祁渊被她盛着眼泪的眼睛弄乱心神,俯身抱住她又后悔道歉:“对不起……”

此时此刻沈念曦无计可施,这场面哪还敢再惹怒他,吸了吸发酸的鼻头,“我没怪你,放开我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祁渊却依旧抱着沈念曦不肯撒手,两人又陷入了无声的僵持之中,她反抗不过只好望着房梁发呆,忽察觉有热气扑洒在脖子上,回过神瞟见祁渊正盯着她的脖子发呆,顿感不妙。

那儿有一条非常浅的伤痕,是前些日子被刺客威胁时留下的剑伤,伤口愈合后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迹还没有淡去,还需要些时日才能消退。

鬼知道此时此刻祁渊这登徒子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沈念曦双手被束缚着,只能费力伸开脖子想离祁渊远一点,末了却还是没能躲开这个禽兽的嘴。

祁渊温热的唇重新吻住了她脖颈上的伤疤。

这样的情景令人焦灼,沈念曦不敢再胡乱挣扎,就怕哪里不对再次惹恼此刻不太清醒的祁渊。

沈念曦像是被猛兽衔住脖子的猎物,愈发僵硬的横在他怀里,等到那厮呼吸又重了几分,终于忍无可忍哭出声:“求你……放开我吧……”

委屈的哭声彻底唤醒了祁渊快要被欲.望湮灭的理智,沈念曦红着眼睛瞪着他的样子让他心慌,有些事操之过急是没用的,终究是他贪心了。

祁渊胸口那横冲直撞的气消散了许多,这才带着悔意开口:“抱歉,是我不好……”

这厮总是这样,认错到快,可他会改吗?

不会!

祁渊手上的力气一松沈念曦就跳了起来,她才懒得管祁渊说了什么,怒气冲冲的甩了他一巴掌,只不过没打脸,而是落在了手臂上。

软绵绵的巴掌落到手臂上半点疼痛都感受不到,沈念曦还是收着力气没舍得真的打他,祁渊装模作样捂着手,面上满是犯错后的悔意,眼里却是藏不住的高兴。

祁渊非但不躲还坦然凑上前去,“来,随你打。”

因记挂着祁渊的伤,沈念曦根本没敢用多大的力气,依言又打了几下也觉得无趣,没好气的推开主动凑上来的无赖,冷哼一声扭头躺去床上,再也不搭理他。

祁渊浑不在意,跟上去耐心给她盖好被子,照旧在床前睡下,这一夜沈念曦都睡得不大踏实,胡思乱想了大半夜才勉强睡去。

次日清晨迷迷糊糊被祁渊从床上捞起来,早饭还来不及吃就被他的披风从头裹到脚抱着走了。

疾风跑得很快,沈念曦醒了瞌睡后奋力从披风里挤出一张脸,下巴搭在祁渊的肩上往后看,却不见白马追赶的身影,遂问道:“我的马呢?”

祁渊目视前方,平静道:“今日就要到商都了,留着马太麻烦,所以我把它卖给了客栈老板。”

沈念曦怔怔的靠着他的胸膛,那匹白马虽说不如疾风名贵,跑得也不如疾风快,可是它脾气好,一直勤奋没有偷懒,每次都在努力的追赶疾风的尾巴,听见它就这样被卖了,沈念曦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祁渊终于低头看了她闷闷不乐的脸一眼,复又抬头轻声哄道:“等我们回去,我再给你挑一匹好马,别难过。”

“好吧。”沈念曦闷闷点头,也不知道那匹白马会不会被好好对待,要是拉不动客栈老板的货物,会不会被打。

祁渊低头又看了她一眼,见她不见高兴反而更显愁容,叹了口气继续哄道:“逗你的,我只是让客栈老板照顾它些日子,我们回去的时候再来接它。”

“我就知道王爷最好了。”脸庞不知什么时候染上绯色,沈念曦没再说话,将兜帽拉上盖住自己心虚的脸。

祁渊笑容在脸上绽开,望着怀中神色放松下来的姑娘,轻柔嗯了一声。

行至晌午,疾风慢慢停了下来,沈念曦窝在祁渊怀里捧着张饼索然无味的咀嚼,看着祁渊警惕盯着四周,虽然她什么也察觉不到,但心还是跟着紧张了起来。

自打入了商的地界后沈念曦就一直没有放下心过,一路有惊无险终于要到了,可她的不安却愈发浓郁,这么久了刺客都没有得到他们确切的消息,若是这回在山林里找到了刺客的尸体,一路跟着追踪下来,说不准在哪就会有埋伏也未可知。

沈念曦虽然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她亦是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可惜耳边除了叽叽喳喳的鸟鸣,就只有疾风的马蹄声,看起来并无异样。

可越是风平浪静,心中越是忐忑,沈念曦心不在焉的瞬间,几支冷箭便从树林中射出,紧接着便是数十个刺客从稠密的林里飞出,来得毫无预兆,明显就是埋伏已久。

祁渊抱着她飞身离开马匹落地,疾风嘶鸣一声之后狂奔而去,祁渊拔剑从容打开暗箭,躲过暗器之后他们已经被冲出树林的刺客围在了中间。

沈念曦扔掉了吃了没几口的饼,抖着手握紧了袖子里的匕首,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么多人围攻祁渊一个,偏偏还带着个累赘,现在连疾风都跑了,硬拼之下胜算几乎为零,祁渊若有事,那她也绝不会苟活。

为首的刺客多日未见,说话还是那般琐碎:“真是不容易啊,如果不是找到了我手下的尸体,找你们还真是费劲……可惜啊,白跑了这么久,你们还是活不了。”

祁渊并不理会,只在她耳边轻声安抚道:“你不要动,我先和那人过几招,他手下那些人暂时不会动手的,别怕。”说罢直接腾空跃起剑气直直逼近,硬生生打断了那刺客的话,二人瞬间打作一团,快得看不清楚招式。

其余的刺客果如祁渊所言,站在原地警惕观望着,但是圈内的沈念曦胆敢有什么坏心思,她的头颅就会被毫不犹豫的削下来。

祁渊与那人打斗半晌,刺客终是落了下风,被他一剑划破手臂,沈念曦忍着想欢呼的冲动,目光紧紧盯着祁渊接下来的动作,等着他再来一剑取下刺客首级。

谁知其余刺客见那人要败,不敢再冒险,纷纷提剑上前助力。

沈念曦软弱又没用,早就被轻易拿下了,脖子上架着锋利的剑,眼睁睁看着祁渊为她分心,为她束手就擒。

祁渊饶是尽了全力还是不敌多人围攻,身上多处被利刃划破,鲜血早染红了衣袍,又因担忧沈念曦处境而分心,疏忽之下忽被为首那名刺客一掌击中。

他忍痛抬手擦掉嘴边溢出的鲜血,仍持剑强撑着咬牙勉力拼杀。

为首的刺客这时倒没了那许多废话,一剑直指心口,向祁渊刺去。

情势危急,沈念曦也再顾不得害怕,哪怕就这么被刺客抹了脖子她也管不得了,无视脖子上的剑刃快步跑到祁渊面前抱住他使力往左侧扑去,硬生生躲开了这一剑。

刺客终于注意到这个他心心念念脸许久的美人儿,轻蔑道:“躲过这一剑,你以为就能救他了?”

沈念曦扶着受伤的祁渊,忍着膝盖处破皮的疼痛,颤声辩驳:“能躲自然要躲,难不成等死吗?”

刺客见沈念曦面容坚定,没有急着再出手,反而讥笑她道:“你的确是个有胆识的货,怪不得他就是死也要带着你,这样吧,你来杀了他,我便送你回家,再光明正大去你家提亲,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如何?”

沈念曦深呼一口气,压制着愤怒和恐惧努力保持平静道:“我父亲是北朝定国公,姐姐是太子妃,我若有事,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们与阁下无冤无仇,你也不过是受人之命,他能给你的,我们绝不会比他少,您今日若能高抬贵手,放我二人一条生路,来日我们必当报答,永远铭记您的恩情。”

那人听了这话,反而不屑大笑起来,他抬手像四周一挥,林中又飞出了几十个刺客,他满意摊手向沈念曦炫耀:“姑娘既然这样说了,在下自不敢再为难姑娘,可他是必死无疑了,姑娘别怕,杀了他,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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