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视频上的校长不是个秃头的胖子吗？怎么突然变帅哥啦，好帅啊。”
“比我在酒吧点的模子哥都帅，一会儿找机会加个微信，没准还能提供私人辅导呢，嘻嘻。”
排队的姑娘们被朋友们拉来，多少点不情愿，可自从见到师汀白后，突然觉得9.99物超所值。
“大龙，这地方靠谱吗？”孟熊抖着浑身的腱子肉，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高大威猛。
“错不了，上次去现场实习咱们吐了一地，都快成羊城刑侦界的笑话了，必须找机会把面子挣回来。这地方我跟附近管片儿的前辈咨询过，他说夜校早年间就带点邪门，前段时间都关门了，可突然换了老板又开始营业，夜校老板上传的视频你们也看见了，电影特效有那么逼真吗？”
说话的叫张龙，是羊城警察学校大二的学生，血气方刚的年纪满脑子的嫉恶如仇，因为行事冲动没少给学校惹麻烦，学院的教授为了整治这几个小家伙，特意带他们去了趟案发现场。
果不其然，小家伙们见到血淋淋的被害人尸体，当场被吓得中气下泻，走不动路了。
“上次的事儿，咱们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听市局的刑侦队的老炮说，他们队长在今年毕业生招聘会上明确提出，不要出现场见到尸体吓得迈不动腿的学生，咱们几个去市局是没指望了，估计以后只能在派出所混了。”林秀水是三人中长相最斯文的，就是言谈举止有点女里女气，成天在女生堆里混，故而得了个林妹妹的称号。
张龙信誓旦旦的跟其他两个小伙伴打包票：“咱们必须把丢掉的面子找回来，你们信我，昨晚论坛上的视频绝对有问题，而且凭我警察世家遗传的嗅觉，这个夜校绝对有问题。”
吵吵闹闹的学员队伍里，三个小伙子的精气神非常突出，就连师汀白也注意到了他们。
“莫非手机提示的特殊身份的客人就是他们？”
“可我瞧着他们像是来寻你晦气的。”师汀白身边溢出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似乎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玩他的耳朵。
就这话里话外恨不得宠你上天、爱你入骨、为你去死的调性，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师汀白举起手里的对讲机，装作正在和人聊天的样子：“宝贝，是不是人太多吵到你了，没办法咱家环境就这样，要不你再去躺会儿？补个美容觉。”
这次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脚下的影子凭白多出一道，尽管两道影子贴的很近但并没有完全的重叠在一起，原来‘妖精’一直通过这种方式缠着他。
“我被人强行唤醒腹中饥肠辘辘，饿的睡不着。”‘妖精’颇有礼貌的拒绝了师汀白。
师汀白一听不乐意了，这楼里这么多人呢，她什么意思，想吃几个啊！
“宝贝，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能还惦记吃人的事儿呢，现在姑娘们流行吃素，肉吃多了脂肪肝，夜校好歹也是咱家的产业，你可千万不要大晚上跳出来吃宵夜。”
师汀白边跟对讲机撕扯，边将学员队伍带到教学楼的三层，面上镇定自若内里慌得一塌糊涂，任凭他如何去哄，‘妖精’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三楼的走廊是一条直线，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漫长的通道好像看不到尽头，空气中还透着一股子尘埃的味道，白花花的墙壁上写着大红色的标语：相信光、追逐光、成为光。
教室也挂着白色的门牌子，大红色的油漆写着：自修室。
透过狭长的门玻璃，学员们能窥见教室内的黑板，灰绿色的版面上赫然用黏腻的涂鸦颜料写着自习室守则：
1.请不要说话。
2.千万不要说话。
3.谁在说话！
林秀水下意识缩到孟熊和张龙身后，东张西望道：“大龙啊，这自习室咋有点不对劲儿呢。”
张龙却变得很亢奋：“你们闻到没有？”
孟熊虎着脸：“啥？”
张龙得意道：“犯罪的味道，这种感觉跟我站在凶案现场的感觉一样，咱们这次来对了。”
“真的！还得是大龙你聪明，这回咱们必须好好露露脸。”孟熊两个拳头一扣，碰碰作响。
消费券已经卖了，退钱是不可能的，师汀白硬着头皮将学员分了三个班级，打算继续按照预定计划展开教学：“为接轨国际最先进的教育理念，本校采用的是主题沉浸式教学，今晚大家统一参与的课程项目是本校的经典课程——恐怖自修室，学员全程可以在教学楼内走动，若是能根据线索找到野子老师留下的三篇乐谱，并在午夜11点之前结束学习，就可以减免本次租用自修室的全部费用，另外，课程一旦开始，不得中途退出。”
“用得着11点，我五分钟就能把这破地方搜个遍。”孟熊非常不屑，搞得在场其他参与者也跟着起哄捣乱。
“就是，一个破自习室搞得神神秘秘。”
“要是虚假宣传立马退钱。”
“大晚上要是敢涮我们，你还得赔钱。”
师汀白没有将挑衅放在心上，一想到学员们冒着被吃的风险深夜苦读，他内心就泛起一阵阵怜惜，态度也变得更加和善：
“大家先简单听我介绍两句，相信在场的不少都是羊城的老户，应该知道我们脚下的地界在很多前是一片乱坟岗，后来这里被改造成了一所学校，可自打学校建成就怪事频发，很快学校内爆发了轰动全城的恶行杀人事件，特别介绍一下，今晚授课的音乐老师就是当年恶性杀人案的凶手——野子。”
走廊内叽叽喳喳的学员瞬间闭嘴，有些胆子小的还情不自禁的挫起身上的鸡皮疙瘩。
师汀白对于学员的反应非常满意，反倒是耳边响起熟悉的揶揄：“招摇撞骗绝非正途。”
师汀白抄起对讲机咬牙切齿道：“宝贝儿，您一个吃人肉的就别想着提升我的思想觉悟了。”
而后扭头又换上春风和煦的笑脸，对一票学员继续心理暗示：
“野子丧心病狂，他先毒死妻子，又杀掉他的一双儿女，据传当年还猥亵过他的学生。”
“此后凡是站在学校教室里的学生，总能看见他丑陋的灵魂再冲你狞笑，每逢午夜，野子会唱着哀愁的小曲儿，爬到每一个学生的肩膀上……”
“嘘，千万不要让他发现你能看见他，千万不要同他说话。”
说到这儿，不远处的野子还非常配合的冲着走廊吹了两口凉风。
大夏天穿短袖的学员们瞬间就感觉走廊有点冻胳膊。
‘奇怪，空调怎么开了，一定是泡泡，败家姑娘这得多费电。’师汀白心疼电费的同时，只管站在自修室的入口处笑容满面道：“那就祝同学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林秀水抱着猛熊的胳膊，不安道：“狗熊，你瞅这校长的表情，一会儿像哭一会像笑，尬笑里面还透着一丝心酸，不会是个变态吧。”
孟熊不耐烦地想甩开挂在他腰上的林秀水：“满走廊人，我瞅你最像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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