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似乎被分到了不同的事件中。
这里应该是个村庄,魏姂环顾着四周,天边的风车上挂着不明物体,风车安静地站在那。
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魏姂转身。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奶奶笑眯眯地看着她。
老媪的皮肤上满是褶皱,一条长长的裂痕从头皮贯穿脖颈,细看,皮肤之下藏着另一张脸。
“你的皮囊我很满意,借我穿穿。真漂亮的人儿,我会把你挂在风车的最顶端。”
老媪伸出枯枝般的手,却瞬间被一枚长钉刺入,牢牢钉在近处的墙壁上。
老媪四肢胡乱挣扎着,她的皮肤随着动作剥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层。
老媪看向来人,发出嘶哑的声音:“这里是我的空间!”
那人身披黑斗篷,一副面具看不清神情。
他微微鞠躬。
“千层媪,借空间一用。”
魏姂看向斗篷人:“你这家伙,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救你,然后杀你。”
斗篷人走到她面前。
魏姂看着他,她觉得装可怜什么的已经没什么用了。
这个斗篷人拿魔方救她,在事件里帮她,现在又说要杀她,明明在那片草地上就可以完成这件事。
“我,现在,要,扇你。”
魏姂透过面具看着他的眼,像是死水,没有愠怒,没有疑惑和杀意。
她伸出手,轻轻拿下面具。
“阿姂,我说过,你是自由的。我陪你一起留在这里,好不好?”
面具下熟悉的脸,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她最讨厌的家伙!
魏父死后,家族企业交到了养子手中,而不是亲生女儿。魏姂一度崩溃,为什么父亲突然不爱自己了。于是她憎恶魏商,觉得他不过是个卑贱的养子。
她的内心几乎要被蛀坏了,在最煎熬的时候,偏偏魏商每天守着她,他说一切都会还给她。
那时,透过他的眼睛,魏姂看到了他的心,于是,她远离了,再没回到那个家。
她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
“魏商,你恶不恶心?”
魏姂将面具砸到他身上。
“以自由之名行桎梏之事。”
一阵掌声由远及近,少女踏着欢快的步伐走来。
“当当当!我!闪亮登场!”
周羔谣窜进两人之间,将两人拉开了安全距离。
“你们俩演狗血偶像剧呢?”
少女双手合十,面向魏姂:“审判日降临。”
周羔谣又转向魏商,重复了一遍。
她虔诚地取下魏姂肩头的一根发丝,走到不远处,面向二人。
松手,发丝随风飘向远方。
“苟活在这罪恶的土地上,我们都是不赦之徒,让我们早步净土,奔赴乐园。”
周羔谣激动地上前握住魏姂的双肩,眼神里满是祈求。
“完美的艺术品……你,愿意吗?”
她说得小心翼翼,犹恐会惊扰。
魏姂看着他,“我不愿意,那不是我的净土,我的轨迹永远不会到达那里。”
说的是净土,也是“家”。
魏姂的目光向下移,对周羔谣温声道:“一起回到聺北吧,我的乐园欢迎你。”
周羔谣怔住,“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也算得上是半个知己,半个同类。”
一旁围观已久的老媪忽然化成火焰。
嘶哑的声音怒吼道。
“这是我的空间,你们却自顾自上演着煽情戏码。一个都别想走!”
火焰瞬间包围村庄,房屋倒塌,三人被迫分散。
一只手拉住了即将摔倒的魏姂。
“孔……孔裴?”
孔裴拉着她,穿梭在火焰与废墟中。
“当然是我了,说好了要一起出去的,你的承诺还没有兑现。”
奔走了几十分钟,两人发现村庄一屋接一屋,一墙接一墙,根本就是个无路可出的死城。
两人靠在角落,被烈火包围。
孔裴垂着眼看她。
魏姂笑了笑。
“那就死一下吧,说不定还能一起下地狱登极乐。”
孔裴牵住她的衣角。
“殉情邀请吗?”
火焰如兽,吞噬了整个村庄。
风雨带走了火焰,火焰带走了一切。
……
四周一片白茫,远方传来巨大的钟声,魏姂倒在地上挣扎起身。
一尊神女像耸立在她面前。
“这是……天堂?可我做了那么多坏事。”
魏姂围着神像转,并没有发现异常。
她退到约十米远,堪堪看清神像的模样。
神像通体纯白,闭着眼,手拿天秤,安详,温和。
一个虚幻的天秤在她眼前乍现。
神像传来一个女声。
“恨对这个世界来说为罚为赏?如果缺少这两样,世界会是和平美好的吗?”
神睁开了眼,深邃而威严。
魏姂这才看清天秤两边分别刻着“爱”与“恶”,托盘上各有一个砝码。
魏姂看着眼前的景象,神都喜欢搞这种测试吗?
她的手摸上虚无的砝码。
“爱和恶,都不重要。”
两个砝码被她丢在空中。
“贪嗔痴人人有,多狗血的爱恨情仇也每天都在上演。有多爱有多恨取决于每个人心中的义。”
眼前的虚幻消失了。
神像闭上双眼,魏姂依稀看见,她好像笑了。
魏姂觉得,比起爱,恶在她生命的底色镌刻更深。
周遭景象瞬间变化,熟悉的白金社,魏姂站在窗前。
伸出双手,阳光穿过指间,热热的。
她想起什么似的,跑到楼下的花坛边,地上散着魔方的残骸。
魏姂拼凑起零散的碎片,只有25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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