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接电话!妈咪,接电话!妈咪,接电话!”,凌晨两点陈小明的手机突然响铃。
“豆芽,咋了,大半夜的”,陈小明独自从床上坐起身来。
“明儿,出事儿了,昨天我们走后,杨阿姨病情突然恶化,已经送进ICU了!”另一头的孟芽慌张回答。
“还是受了刺激,唉”,陈小明叹气。
“王叔现在急得不行,说是杨阿姨就死死地撑着一口气,再痛苦也不肯走”,孟芽很担心,“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明儿。”
“等我,我马上打车过来,家里车阿天开去急诊科抢救危重病人了”,陈小明来不及换下睡衣,拎起一件外套就出门了。
“阿文,现在什么情况?”陈小明蓬头垢面地出现在市一医院的ICU门口。
穿着探视服的邓佑文也一脸担忧地说:“豆芽姐陪王叔在里边守着呢,唉,危重好一会儿了。”
“真的不能抢救过来了吗?”陈小明关心地问。
“医生说,癌细胞已经导致多器官衰竭了,损伤不可逆,让准备后事了”,邓佑文皱起了眉头,扶额道。
“硬撑多久了?”陈小明追问道。
“豆芽姐说昨晚十一点就宣传病危劝回家了”,邓佑文很失落。
“阿文,你把豆芽和王叔先喊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陈小明坚定地说。
“大家先冷静下来,我有办法让杨阿姨放下心结”,面对忧心忡忡的三人,陈小明非常冷静,“现在我一个人进去,一会儿到时候了,我给豆芽发消息你们就一起进来,要赶紧!”
王老头不停地摸着眼角的泪水,孟芽和邓佑文也只能默默答应。
几分钟以后,ICU门口出现了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年轻女子,穿着探视服急匆匆地进去了。ICU里好些病人,三人也没在意。
监护仪持续运作着,憔悴昏睡的杨老太输着氧气,身上插了不少管子。
“妈,我是欣欣,我可想妈妈了”,这女子俯身在杨老太耳畔低语。
仪器上的心跳突然开始剧烈的波动,心率不齐。
这女子取下口罩和帽子,继续温柔地说:“妈妈不想看看欣欣吗?欣欣就在妈妈面前,欣欣很乖的。”
杨老太持续心跳剧烈,却不见睁眼。
“妈,我真的是欣欣”,这女子扶起杨老太没输液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庞,“欣欣记得小时候,妈妈给欣欣洗脸每次都夸长得像妈妈,长大了漂亮。”
杨老太的手臂开始明显地颤抖。
“妈,你到底爱不爱我?”这女子渐渐哽咽道。
杨老太终于睁开了起雾般的眼睛,眼里噙着泪,看到这女子后才激动地开了口:“欣欣,真的是你吗?”
“妈,当然是我啊~”这女子语气温柔。
“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杨老太泪流不止,“妈妈最爱你了,欣欣。”
这女子偷偷按下手机快捷键。
“欣欣想妈妈不要再耿耿于怀了,欣欣也爱妈妈,妈妈就放下好不好?”
“好,欣欣妈妈爱你,永远爱你”,门口的三人正好赶进来。
王老头握住杨老太的手,杨老太望着王老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哔——”,心跳示意线归零。
“王叔节哀”,这女子揉了揉脸转过身来。
“明儿!”
“小明姐!”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两人异口同声道。
“嘘!这里是医院,小声点,我们出去说。”陈小明竖起食指放在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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