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目视前方，步履一致，站定在大惠杰尔面前，低头以示敬意：“惠杰尔女士！”
“围剿联邦总部，活捉……首席。”
几人头都没抬一下，领命道：“是！”
指令下达后，大惠杰尔再次把注意拉回到白无缺身上：“你……”
“惠杰尔女士。”没等她说完，白无缺提前预判道，“在会议上见到您的第一眼，我就被您的魅力深深折服！在经历了首席惨无人道的折磨后，我毅然决然地选择投靠您。”
“没有人比您更适合惠杰尔这个身份！”
上扬的语调、诚恳的话语、敬畏的神情、臣服的姿态，此时的白无缺是一个完美的虔诚的信徒，他单膝跪地，仰视着端坐在靠椅上上的女人，主动展露出脆弱的脖颈，仿佛愿意献祭出自己的一切。
没有哪位充满掌控欲的上位者，会拒绝这样一个乖巧赤诚的臣服者，包括大惠杰尔。
尖锐的长甲再一次从他脖子侧方的动脉划过，一路向上，停留在他深邃如潭、眸色如墨的眼瞳前，毫米之距，只要稍加用力，便能刺穿这只漂亮的眸子。
“很美的一双眼睛。”
“您喜欢的话，它就是您的。”
白无缺边说边向前凑近了几分，让自己的眼白部分接触到指甲的尖锐，即使眼球被刺激得染上几条红丝，也依旧诚恳地直视她。
“好孩子。”
尖锐被收起，指背轻抚着白无缺的眼尾，替他抹去因干涩而渗出的两滴泪水。
“我确实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白无缺连忙接话：“我答应您！”
“呵。”一声愉悦的轻笑从她的红唇中发出，大惠杰尔傲慢懒散的语调都染上了几分轻松的笑意，“等我可爱的小惠杰尔回来，你会回到一区研究院，做我的……”
话还没说完，大惠杰尔的靠椅侧边传来了一道声音打断了谈话：
“惠杰尔女士，联盟总部被强制封锁，首席启动了紧急防御模式，无法强行攻占。”
眼神一暗，大惠杰尔面色不虞道：“那群网络研究的，全是摆设？”
通讯另一边犹豫了几秒，开口道：“技术专员一直在攻破对面的信息中枢，但首席那边的算力技术始终高我们一截，彻底破解需要时间。”
“废物！”本就不悦的神色，更加难看，她继续道，“守住传送点，两小时后再无进度，直接轰炸。”
“是！”
接下指令后，通讯又道：“各大集团纷纷发来通讯，询问今天攻占总部的缘由。”
“哼！一群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老不死！”大惠杰尔语气讥讽，“不用管他们，这群害怕祸及央池的老东西只要不添乱，随便他们蹦跶。但如果有人站错了队，就先杀为敬。”
“还有网络上的……”
“直接封网，禁止议论。”
“是！”
被晾在一旁的白无缺见缝插针道：“惠杰尔女士，在重回研究院为您效力之前，我有办法把总部的防御模式瓦解。”
大惠杰尔言简意赅道：“说。”
“首席的算力技术，来自937创造的一代新生机械体，小善。它的身上，有凝聚了顶尖算法技术的核心，只要把它毁掉，联盟总部自然能轻易攻破。”
“你应该知道，那小家伙被小惠杰尔牢牢握在手里，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它在哪里。”
“我知道。”
大惠杰尔眼睛微眯，怀疑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惠杰尔女士，请您放心，我始终是您的忠实拥护者。”白无缺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疑虑，抢先为自己证明，又继续道，“我只是和小善的关系受益匪浅。”
“首席一直蒙在鼓里，其实在我从一区研究所顺利离开，成为实验体之前，就已经和小善建立了联系，它告诉了我它的位置。”
大惠杰尔现在只想快点擒拿小惠杰尔，在白无缺表完忠心后就暂且放下疑虑，追问道：“它在哪？”
白无缺信口胡编：“首席的独立办公室内。”
“小朋友，你是在逗我玩吗？”大惠杰尔冷笑一声，显然又被气到了，“解不开总部防御机制，别说毁掉小善，能不能进去都是个问题。”
“我可以。”
“你？”
“小善控制着总部网络中枢，它会允许我进入总部。那时，我可以借由进入办公室，毁掉小善，和您里应外合，攻下总部。”
“只不过，还需要您提供一些武力物资。”
大惠杰尔审视着他，没有直接答应。
“惠杰尔女士，杀死首席，是我们共同的目标。无论是从利益出发，还是从我个人对您的崇拜出发，首席必死，总部必毁。”
“好。”大惠杰尔终于松口，让仿生机器人递给他两颗纳米胶囊炸药，“一颗贴身放好，一颗毁掉小善，和你的环设连接后，就能引爆。”
“好的。”
白无缺双手接过，没问为什么其中一颗要他贴身放好，只是在她的面前顺从地吞下其中一颗，随后微微躬身道：“惠杰尔女士，等我的好消息。”
后者见状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去吧。”
白无缺回到传送点，用环设扫描了先前设定好的程序地点。
“Welcome！”
“成效显著啊，001。”
649站在一间简洁的房间内，面色带笑地说道，他的身旁，站着两个人身着白衣白裤、神色好奇的男人。
“别说了，差点死她手上。”白无缺走下传送台，边说边指着下巴上那一块儿还在渗血的鲜红，以及和白皙脖子形成鲜明对比的两条淤青，“看到没。”
649嗤笑一声，时常严肃的人难得打趣道：“这么点小伤能要了你的命？”
“你但凡再慢一点，就熬到两个惠杰尔都死了再夺权吧。”
649扯了扯嘴角没接话，重新拉回正题道：“情况怎么样？”
白无缺把先前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649听到后面忍不住问道：“小善真在她办公室里？”
“我编的。”白无缺坦然，“不然她怎么愿意放我出来？”
真·谨慎·649皱着眉道：“但小善的存在确实是个不稳定因素。”
“我都说了，小善怨恨惠杰尔，它巴不得看着大小惠杰尔斗个两败俱伤，两边全别活，不会真的尽力守着总部的。”
“那你吞的那颗纳米炸药，万一带了定位怎么办？”
“你担心她突然远程引爆？”白无缺接话道，“没事，就算有，她也没那么心急。敢赌在我身上，她不会在短时间内直接要了我的命。”
“况且，这颗小炸药有别的用处。”
白无缺将藏在舌头底下的胶囊吐了出来，随手放衣服上擦了擦，扔向649，后者十分嫌弃地接过，开口道：“你想干什么？”
“作为她最信任的go……手下，你现在能见到首席吧？把它带去总部，随手塞到她办公室的某个角落，如果能直接弄到她身上，就更好不过。”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狗？”
“没有啊。”
649：“……”
白·假笑·无缺：OvO。
“快去吧快去吧，没看这两个新生代都满含希望地望着你，等着你的好消息。”
俩·无辜茫然·新生代：？他们在说什么？
649没再纠结那个称呼，又问道：“你呢？”
“我？”白无缺歪了歪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就靠你了！”
笑话，有了649这个约等于新生代领袖的存在，白无缺把两个惠杰尔的战火挑起后，只想等着两方半残、一方得势，自己坐等通关就好。
649盯着他没说话，后者补充道：“我可没有权限进总部。”
“谁说我是靠权限进总部的？”
“……嗯？”
白无缺问号顶头，被人拽着拉上了传送台。
“Welcome！”
“649你个狗东西，那张嘴长着是当摆设的吗！借了我的人就跑，前脚刚走，后脚那两个疯子就在总部干了起来，我现在出不了总部不说，还得冒着被电死的风险给你开权限传送！我是你亲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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