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彩云飞转,星辉印月,鎏金光彩的白玉地板铺满了仙宫的每一寸地界。

若说魔族夜长日短,那仙族便是没有黑夜,一日十二时辰都是这般星辉与日月并存,烫出云彩五彩颜色。

各宫各殿日日如春,繁华簇拥,竟是一片锦绣之色。

妁华回到瑶华宫不久,便睡了月余。因为担心女儿身子,重钺仙君这便请了药师殿的九魂太君前来查看。

九魂太君一袭白衣,长胡垂胸,看着就很有高阶仙人之态,他把了把妁华的脉,不由皱眉:“重钺仙君,令爱这外伤倒是无碍,已经大好,可这内伤.....”

重钺仙君曾经是仙族战神,只是在仙族因二皇子大乱后,不知是何原因,伤了仙骨,便也无力担任仙族战神之职,这便退了下来,做一闲散仙君。

但往昔他战功赫赫,受仙界万人敬仰,至此,他现在在仙族还是有几分薄面。

“九魂太君若有什么难言之处,不必顾及其他,但说无妨。”

九魂太君抚了抚胡子,将一众仙侍屏退后,这才缓缓开口:“令爱内伤是为魔族所伤,如今她体内仙骨被魔气肆意冲撞,这才内合不调,若是再不祛除魔气,只怕会有损大体。”

“什么!?魔气?小女不过是去那魔林寻一些魔兽,她能耐也是不错的,被魔气伤及这么重,并不是普通魔兽所为。”

九魂太君点点头,应和道:“仙君估料不错,能伤到令爱根本,定是魔族中人,并且此人修为不低。”

重钺仙君眉头深皱,他来回在殿内踱步,随而忽然转身:“我仙族与魔族已经几百年未有争端,魔族如此伤我仙族人,岂不是等同于与我仙族宣战?我想他们并没有这个胆子,还是从长计议吧。”

“此事还需要禀报仙帝。”

两人说着,妁华突然醒来,她沉睡了几日,如今醒来便听到要将她受伤之事禀报给仙帝,她自是不想与魔族开战,于是急忙阻止。

“父亲,九魂仙君,你们且莫慌,是我自己误入魔窟,惊动了魔龙,并未有魔族之人伤我,切莫随意与魔族争端。”妁华说的急切。

但重钺仙君知女莫如父,见着妁华表情动作,便知她在说谎。

既然现在有事不便,重钺就先送了九魂仙君离开,当他再回到妁华寝殿时,脸忽就沉了下来。

“现在没有外人了,你说实话吧。为父不想听你的托词谎话。”

妁华自知骗不了父亲,她挣扎着起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待她再抬头时,她眼角含泪,声音略颤:“父亲,女儿此此下界,遇...遇到了...二皇子。”

重钺仙君先是一震,随即表情即可恢复正常:“你莫不是眼花了,二皇子早已殒身几百年,你怎可再见他。”

“没有!!他没有死,当年他虽被剔去仙骨,下了诛仙台,但他还尚留一口气,如今他已是魔族魔尊了。”

重钺仙君脸色大变,而后声音忽然拔高:“休得胡说!”

“女儿没有!女儿身上这伤就是拜他所赐,父亲要是不信,便随我去魔族一看。”妁华声音坚定。

重钺仙君眼眸中闪过几分慌乱,就连脸色都变得极为不好,他忙道:“妁华,你可知你如今这样说,只会引起仙魔两界动荡?”

“女儿知道,所以女儿只与父亲道,女儿此次回来就是为了查明当年二皇子弑父弑兄的真相。”

妁华或许是累了,便坐在地上,她回想起曾经与萧沉鸾朝夕相处的日子,只觉得心抽疼。

“曾经我以为他已经死了,这真相便也不了了之,往日我一直觉得这里面另有隐情,如今我再遇到二皇子,我也听他亲口说了,这一切都是阴谋,有人陷害他!”

“住口!”重钺仙君大喊一声。

“不!他是我们仙族二皇子,明明是未来仙帝的继承者,凭什么被人陷害至此,父亲,这其中定有冤屈,你往日也是二皇子麾下将领,你难道就没有为他讨回公道的心吗?”

重钺听着妁华越说越激动,他竟不知道如何解释。

但是当年的真相与前仙帝的嘱托,他不能不遵守,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的。

而且,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机。

如今重钺仙君瞧着妁华如此激动,便再不得任她胡来,只能用仙法让她继续昏睡了过去。

“女儿,很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

-

九魂太君回到药神殿后,左思右想一番,总觉得妁华仙子被魔族所伤之事不是小事,于是差了个小药童。

“去,请战神擎苍。”

擎苍是继重钺仙君后的现任战神,此仙虽不过飞升数百载,却天资聪颖,战力超群,不论是领兵作战还是仙法奇术都为仙界翘楚,在天宫极受敬重。

不过或许是在人界历经过千载轮回飞霜,虽练就得百折不挠,却性太过刚直,不近人情。凡诸事经他之手,便只会照仙律行事,因此常叫人敬畏有之。

九魂太君托药童去寻战神擎苍时,他正多坐于战神殿石阶上,重剑抵地,以一柔娟擦拭剑刃上的血迹。

也只有对待他的那柄重刃,他才会如此细致。

仙界之人虽不似凡人般难以看破红尘,却为对付不老不死的年月,多半养的落拓不羁,潇洒随安,唯有擎苍自律严明,对万事都太过认真。

所以药童便也不能像对旁人那般随意知会一声,只得先尊卑有序地对擎苍行礼,再规矩地概述了妁华被魔龙所伤的事情。

擎苍慢慢抬起眼皮,将娟帕收进囊中,他一双失了光亮的眸子落在药童身上,薄唇微启:“六界相辅相成,各自为安,岂能因两族本势如水火,便不就事论事,随意发难。妁华误入魔龙领地,被魔龙所伤咎由自取,若要医治,你家药师比我更明白。”

药童只觉得被噎的不能呼吸,心道擎苍果真刚直,这“咎由自取”两字他是无论如何不敢传达回去的。

他吞咽一口唾沫,继续讲道:“我家仙君说,妁华仙子所说未必如实,要是被魔龙所伤,妁华仙子身上应该有龙爪伤人的痕迹,实则却没有。”

“还有,妁华仙子身上的魔气经久不散,横行霸道,不是普通魔族之人所为。我家仙君说擎苍战神见多识广,想请你去看看妁华仙子到底被什么所伤,若真是魔族有什么难以对付的,也能尽快有应对之策。”

擎苍冷然的神色在听到那句“难以对付”后终于有了一丝涟漪,自诸神陨灭,他在这偌大的世界便再没有什么值得的对手,有时他甚至觉得以对手的实力,连破瀚出鞘都是一种亵渎。

“下次有话一次说完。”擎苍将破瀚收入剑鞘,然后起身,快步朝着九魂太君殿而去,小药童紧随其后,跟着擎苍步入殿中。

九魂太君与擎苍碰面,还未细讲,便见擎苍冷然道:“请仙君同我去见妁华。”

擎苍言罢便转身离开,似乎见九魂太君只为应药童邀约,一面过后便冲着重钺仙君府而去。

九魂太君对擎苍如此已经见怪不怪,他快步上来与擎苍并行,不多时,二人双双踏入重钺府。

此刻,重钺正以灵气为妁华愈伤,虽因女子在阁不易闯,但立在殿门外的两道人影和擎苍催促开殿门的话,仍让重钺感受到万分的压迫。

“重钺仙君,是我,擎苍。从九魂太君口中闻得汝女妁华有恙,特来看看。”

重钺呼吸一窒,以擎苍的作风和他跟仙界老人的交情,怎么可能会来看望,无非是从九魂那里听到了什么风声。

“擎苍,小女已经歇下了,改日再来吧。”重钺拒绝道。

“重钺仙君,你明知我从不会改日再来,便别费时间跟我拉扯了。”

重钺咬牙挤出两字“疯子”,他知道再抗拒下去只会让擎苍疑心愈重,一道殿门也拦不住擎苍,索性挥袖将殿门大敞。

下一瞬,擎苍便到了妁华床榻之前。

九魂注重体面,只急步匆匆赶过来,俯身探了探妁华的状态,说道:“怎的又晕过去了?”

“哦?能把重钺仙君之女伤成这样,看来魔族真是人才辈出啊,我还以为他们自三百年前先魔尊死后,便偃旗息鼓,一蹶不振了呢。”擎苍说着,便要以灵气去探妁华的伤势。

重钺将他拦下来,“九魂太君已经查探过小女伤势了,想是小女狩猎时被魔兽所伤,又遇魔族之人,才被误伤,体内留下了注魔气。区区小事,何必让擎苍你来。”

“重钺仙君,方才不还是被魔龙所伤吗?这会就换说辞了。”擎苍看向重钺,神色未动,但压迫感十足,“重钺仙君爱好和平,不想挑动两族之争可以理解,不过若是袒护魔族,便是您这战神的不该了。”

两任战神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九魂只得出来做和事佬,劝和道:“重钺怎会袒护魔族?现在还是以妁华伤势为主。”

擎苍不顾重钺阻拦。再次探查妁华伤势,而后道:“这注魔气果然霸道,可以在妁华仙子体内冲荡如此之久,非得是魔族的风拂墨之流下了死手才能做到。”

擎苍好战,若笃定是魔族之人意图杀妁华,便免不了一场纷争。

重钺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但听了擎苍接下来的话,重钺更是惊慌不已。

“我除了在妁华仙子体内感受到一股不俗的魔族之力,还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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