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柳宅四合院三百米的欢喜民宿内，季白正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睛走到窗外，轻轻拍了拍沈宴的肩膀，说：“你去睡吧，我来。”
为了知晓柳慈这几天格外紧张的秘密，他们一行四人采取换班制，每人六小时接连盯了两天。
好在成效很明显，他们锁定的四合院后门，明显拍到柳慈等人在搬运一些木制的箱子。
隔得略远看不清箱子的大小，只能从他们搬运的情况粗略估计在60cmX40cmX40cm左右。
虽然不知道箱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宴打着哈欠，慢吞吞滑落，瘫倒在地上，靠在墙上。
季白轻轻踢他一脚：“回房间里睡。”
“没事，我在这陪你。”
季白：“……”
真是谢谢了，他一点也不需要。
这会儿已经凌晨一点多，也是柳慈等人最为活跃的时间点，距离四合院近三公里外的子午村夜市正是笙歌鼎沸的时候，没有人会选择错过“鬼市”的热闹，跑到这近乎荒郊野外的地方。
除了偷偷摸摸来到柳慈家的客人。
看着镜头里一行穿着暗色长衫，脸上或戴着狰狞面具，或绘画着骇人油墨，肩膀上背着竹篓的人群，季白陡然想到了夜市里打扮得行为可怖的摊主和游客。
该不会夜市里摊主和游客的打扮……是为了帮他们掩盖真实面目吧？
只不过夜市火了，他们的行为也必须变得偷偷摸摸起来。
季白飞速离开镜头，走之前轻轻踢了沈宴一脚，小声说：“柳慈等的人来了，我要过去看一下。你们就在这里等着，知道吗？”
“我可以跟去吗？”
沈宴一下子惊醒，连忙支棱着从地上爬起来，凑到镜头前一看，哇了一声：“好多人啊。”
季白也觉得。
仅镜头里出现的这一群人，数一数就有13人，这么多的人前去，居然也不怕被发现。
看来的确有恃无恐。
“嘶……也行吧，你先把我们在夜市里买的衣服穿上。”
季白自己也丝毫不见外，将堆在客厅里凑热闹买的长衫也穿上了，想一想不放心，还推醒了周子文，借用了她的化妆品，非常敷衍地用深色眼影在自己的脸上绘制了一道道的长纹，夜色里望去倒显得有几分搞笑。
周子文和王费眼巴巴地看着：“我们不能去吗？”
季白犹豫：“他们人太多了，四个人我怕被发现。”
他临时给自己卜了一卦，嘶坎卦，小凶，事多困阻，需要退守才能保平安。
“不过……”季白心念一生，“你们可以这样……可以吗？”
他悄悄给两人递了个主意，“一个小时之后过来，能做到吗？？”
“没问题！”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的周子文和王费立马拍胸膛。
于是四人分两组行动。
季白和沈宴穿好长衫戴好面具，临走前季白还在口袋揣上了强光手电筒和那盘眼影，想着若有机会，能看到负责人的脸也还不错。
周子文则和王费穿好衣服画好伪装，往夜市方向赶去。
-
三百米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季白等人偷偷摸摸浑身贴满隐匿符，赶到距离四合院三十米的位置时，这一行人早已经进去了。
后门正守着两个穿着长衫戴着面具的人。
“怎么进去？”沈宴悄咪咪地趴在季白耳边小声说，吐息声火热，眼里却透着清晰的愚蠢，“要不要我把他们引出去？”
“你现在出去，院子里的人下一秒就能知晓，更打探不出什么信息来。”
沈宴一想，觉得也是，便蹲在一旁：“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你等等，有更高级的方法。”
季白一边说着，一边从斜挎包里掏出符纸，和沈宴慢慢挪近到四合院侧墙的柳树下。
只眨眼间，季白手指翻飞，一只符箓折成的小纸人便出现在他的掌心。
“替身小人可以帮忙。”
沈宴眼里泛着亮光，离得近了，季白甚至能瞧清他眼里的熠熠光芒。
看清楚他眼里的崇拜，季白便不好意思说这替身小人需要逼出一丝心头血才能代替主人，去听，去看，去闻。
如果替身小人受到外力伤害，主人也会随之受到同等伤害。
所以一般不是紧急时刻，他不会使用替身小人。
但四合院里面的事情他实在太想知道，柳慈待着的君恩月子会所和那位君竹道友到底有没有关系……
季白逼出指尖血，抹在小人心脏位置，在不足食指大的小人身上绘制着符咒，随后用深色眼影涂抹小纸人，让它在有微弱光芒的地方里，好歹不显得那么亮眼。
“去！”
小纸人在季白掌心上下打了个滚，舒展四肢，随后从他手腕处滑下来，掩入夜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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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门后的守卫站得笔直，眼也不眨地看向外面，偶尔小声地说着晦涩难懂的话。
季白辨认了好久，放弃。
他没有听过这样的语言，完全听不懂。
纸人悄咪咪地顺着左边墙根溜了进去，灰不溜秋的小人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利索。
它紧紧贴着墙缝，没有人的时候便飞速向前冲去，跟个小耗子一样。
有声音传来时便紧紧贴在褐色的木制墙面上，完美地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正匍匐前进着，小纸人听到了从大厅里传来的声音。
它瞬间敛声屏气，趴在小小的墙角处，利用宽大的绿植掩盖自己的存在。
“消息泄露出去了吗？最近一直有警察在会所里面晃悠，每天三遍，真是无语死了。”
说话的是个男子，他普通话说得十分艰涩磕绊，努力倾听倒能听清楚。
柳慈的声音传来：“我对那边的事情不太清楚，不过圣女，子午村这里人流量越来越多了，要不要换个位置更保险一点？”
“最近总有一些无聊的游客过来拍照录像，我怕万一……”
一道沙哑的像是喉头受伤过的沉重声音传来：“不用。其他地方不安全。”
小纸人周身轻颤，继续趴在原地不敢动弹。
“也是……这里好歹还有那些游客做掩饰，咱们的样貌也不会轻易露出去。”柳慈附和了一句，“这次有多少个婴儿？”
“十八。”回答的是个浑厚男声，“不知道是不是华国人口变少了，现在新生儿数据管控得越来越严格，这十八个婴儿还是费劲千辛万苦才搞来的。”
“现在生意真的越来越难做了。”
几人又随意交谈了几句，小纸人隐约听到一阵“咔哒”声，像是某个机关被打开了一般。
转眼，客厅里的声音便陆陆续续地消失。
它慢慢沿着墙缝爬到拐角处，悄咪咪探头，见到客厅中央一扇即将要关闭的暗门。
来不及多想，它飞速冲了进去。
呜呜呜【捶胸顿足】【更新真的太难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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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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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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