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月光洒在庭院里,在斑驳的树影下,一个黑影正朝着他的房间潜行而来。
他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剑,准备应对。
黑影越来越近,他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面容,竟是主公身边的亲信——黑袍。
黑袍全身笼罩在黑色的长袍之下,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他的心一沉,麻烦来了。
黑袍来到窗前,低声道:“楚涵,主公对你的进度很不满意。你在风清门已经停留太久,却毫无行动。”
楚涵压低声音回应:“这里情况复杂,冷秋月并非易与之辈,我需要更多时间。”
黑袍冷笑一声:“主公可没那么多耐心,你别忘了,你体内的蛊毒随时能要你的命。”
楚涵知道黑袍所言非虚,但一想到冷秋月对他的种种关怀,他又犹豫了。“我会尽快完成任务,但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会暴露身份。”
黑袍不屑地哼了一声:“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不要被这里的虚假情谊所迷惑。”说完,黑袍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楚涵长舒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但却再也无法入眠,望着窗外的月光,思绪万千。
第二天清晨,阳光照进房间,他顶着黑眼圈起身,来到练武场,看到弟子们都在认真练习,冷秋月依旧在一旁指导。
冷秋月看到他,微微皱眉:“你昨夜没睡好?”
他点点头。
冷秋月没有多问,只是说:“练武之人需保持良好的状态,你先去休息吧。”
他刚要离开,白靖走了过来,他的手臂已经包扎好,眼中依旧带着怨恨:“装模作样。”
楚涵没有理会他,决定去后山走走,缓解一下心中的烦闷。
后山的树林郁郁葱葱,鸟儿在枝头欢唱,他沿着山间小路前行,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瀑布前,水花飞溅,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一道绚丽的彩虹。
他坐在瀑布边的一块巨石上,思考着自己的出路。
他深知自己不能再这样犹豫不决,可每一次想到要对冷秋月下手,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他想起了主公的命令,那是他曾经奉为圭臬的指令,可如今,暗影组织的恶行和冷秋月的善良在他脑海中不断交织。
他甚至开始幻想,如果能找到一种方法,让主公放弃对风清门的攻击,让一切仇恨都烟消云散该多好。但他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主公的野心如同深渊,不是轻易可以填满的。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熟悉的气息,他回头看,只见冷秋月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师尊怎么来了?”他有些慌。
冷秋月看着他,眼中透着一丝洞察一切的深邃:“你近日似有诸多烦恼,为师能感觉到,若你信得过为师,不妨说来听听。”
他心中一惊,他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冷秋月看穿,但看着冷秋月那真诚的眼神,他又有一种想要倾诉的冲动。
沉默了许久,他缓缓开口:“师尊,若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如何?”
冷秋月微微皱眉:“你为何会有此问?”
楚涵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弟子只是假设。”
冷秋月走到他身边,望着瀑布:“若你真心悔过,为师相信,没有什么错误是不能被原谅的。但有些事,一旦做了,便会留下永远无法抹去的痕迹,你要慎重。”
他听着冷秋月的话,心中更加纠结。
回到卧房后,他越发觉得时间紧迫,开始暗中调查是否有解除蛊毒的其他方法,同时也在留意主公那边的动静。
随着时间流逝,他加紧了自己的计划。
为了和冷秋月更多的亲密接触,在练武场上,他每次都刻意在冷秋月面前展现出自己功夫的突飞猛进。
他的剑法越发凌厉,每一次挥剑都虎虎生风,身形也更加敏捷,如同鬼魅般在练武场中穿梭。
冷秋月看着他的变化,眼中渐渐露出了惊喜与欣慰之色,对他愈发另眼相看,时常亲自指导他更高深的武学技巧。
近日,许多村庄的牲畜莫名死亡,风清门收到消息后,冷秋月决定带着弟子们前去查看情况,楚涵、白靖、叶轻歌以及几个内门弟子一同跟随。
清晨出发,一路疾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众人脚步不停,楚涵紧跟在冷秋月身后,白靖则在一旁不时地瞥向楚涵。
“哟,某些人别到了地方腿软啊,可别拖我们后腿。”白靖压低声音,嘴角带着一丝讥笑对楚涵说道。
楚涵眉头微皱,没有回应,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白靖起争执,以免惹恼了冷秋月,但白靖却不依不饶,故意靠近他,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怎么?不敢说话啦?”
楚涵瞪了他一眼:“现在不是闹的时候,有什么等回去再说。”
“哼,我看你就是心虚。”白靖小声嘟囔着。
走了一段路后,众人稍作休息。
叶轻歌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分给大家,有热气腾腾的包子和香甜的糕点,大家围坐在一起。
“这包子可真香,赶路都更有劲儿了。”一个内门弟子说道。
“是啊,还是叶师兄想得周到。”另一个弟子附和道。
白靖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还不忘挖苦楚涵:“有些人啊,就算吃了包子,也还是个软脚虾。”
楚涵忍无可忍,放下手中的包子:“你有完没完?”
“怎么?说你两句还不行了?”白靖站起身来。
“你们别吵了,师尊还在呢。”叶轻歌急忙劝阻。
两人这才愤愤地坐下,继续吃东西,休息片刻后,又继续赶路。
终于,他们一路疾行来到了事发地附近的一个小村庄。
村庄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牲畜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路边和田间,有些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冷秋月面色凝重,他蹲下身查看一头牲畜的尸体,道:“这牲畜的死状有些奇怪,不像是普通疾病所致。”
白靖在一旁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师尊,这太臭了,会不会是瘟疫啊?”
冷秋月摇了摇头:“不太像,瘟疫不会只针对牲畜,而且这些伤口……”他凑近一具牲畜尸体,仔细观察。
楚涵也走上前,指着牲畜脖子上一处细微的伤口说道:“师尊,你看这里,像是被什么尖锐之物所伤,但又不像是普通武器。”
冷秋月微微点头:“的确,大家小心些,四处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众人搜寻了整整一天,却没有什么重要收获。
黄昏时分,村长热情地邀请他们到家里用晚膳,大家便跟着村长往村里走去。
村长家是一座典型的农村小院,土墙围成的院子里,几只老母鸡在墙角啄食。院子中间有一棵枣树,粗壮的树干上挂着个简易的秋千。树下有一张石桌,周围摆着几个石凳。院子一侧有个小菜园,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
正房是三间瓦房,屋顶的烟囱冒着袅袅炊烟。
村长带着大家走进屋子,屋内烛火摇曳,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村长的儿子旺福正在灶前添柴,媳妇儿桂英在灶台前忙碌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儿在摆放碗筷。
大女儿云霞稍显稳重,扎着一条长长的辫子,穿着朴素的衣裳,默默地干活。小女儿云香则更加活泼,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不速之客。
白靖一进屋,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云香看,他故意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姑娘,你长得真漂亮。”
云香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害羞地低下头,跑到姐姐身边。
叶轻歌看在眼里,忍不住小声对白靖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干这个?”
白靖白了他一眼:“我这是放松心情。”
另一个弟子见状,赶忙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了,别在人家家里闹不愉快。”
大家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有香喷喷的炖鸡、自家腌制的腊肉、新鲜的炒青菜,还有热气腾腾的玉米饼。
村长热情地招呼大家:“今天辛苦各位了,粗茶淡饭,别嫌弃啊。”
冷秋月微笑着回应:“村长客气了,这饭菜已经很丰盛了。”
吃饭的时候,白靖还不时地朝云香那边看,找机会和她搭话,叶轻歌看不惯,皱着眉头说:“师兄,你能不能正经点?”
白靖哼了一声:“我怎么不正经了?”
另一个弟子无奈地摇摇头,给他们各自夹了一块鸡肉:“快吃吧,别说话了。”
晚饭后,村长有些为难地说:“各位,我们家屋子不多,今晚可能要委屈你们挤一挤了。”
冷秋月摆摆手:“没关系,村长,有地方睡就行。”
村长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屋子,里面有一张大炕,大家洗漱后,便准备休息。
楚涵挨着冷秋月躺下,心里想着今天的事,久久不能入眠。
白靖还在小声嘀咕着云香的事,叶轻歌轻声提醒他:“快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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