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展芳翰,如见玉颜。吾小女子能得二公子喜爱,是吾之福气。小女子也倾慕二公子良久。
冉贞贞呈上。”
贞贞把信纸卷起又绑在了信鸽腿上,贞贞笑着在窗边说:“小白,把我的信带回给你主人,辛苦了”,然后把信鸽放飞了。
“小姐,什么事这样开心呀?”盏儿见贞贞在窗边痴笑着望着天空问。
“没,没什么。”贞贞不好意思地回答。
“该不会是慕容二公子有来信了吧。”
“盏儿怎么知道?”
“小姐,慕容二公子一来信,小姐您就开始痴笑个不停。”
“其实,盏儿你靠近些。”贞贞打着手势要盏儿凑近些。
贞贞悄悄地对盏儿说了雨翊表白的事。
“小姐,盏儿真心替您高兴。”
雨翊在房间中坐立难安,焦急地想知道贞贞会不会喜欢自己。信鸽飞回了慕容府二公子的房间里。雨翊迫不及待地取下信鸽腿上的信,边走边打开。信纸中透出一缕清幽的檀香。雨翊喜出望外,开心得在房间里踱步,嘴角上扬。雨翊把信拿起来看了又看,闭着眼把信纸放在鼻子边嗅着那缕檀香。
午膳后,一个八岁小童,跑进北万的房间里,东跑西跑。北万躺在院里的藤椅上闭目养神,一阵清脆的花瓶碎落一地的声音惊醒了北万。北万跑进屋看见一个小男孩正蹲在花瓶碎片旁边翻找着什么。北万登时怒了:“是不是你打碎了我的花瓶!”小孩儿吓了一跳,花瓶碎片化破了手指,哇的一下哭了出来,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北万一把抓住小孩儿,说:“白锦轶,你别想跑,你为什么要来我房间打碎我的花瓶?”“我小娘,娘说大娘房间,间的蓝色花花的花瓶里有糖。让我,我来拿,不让大娘知道。”白锦轶抽噎着说。
北万叫如烟拿来纱布和白酒。北万一手拉着白锦轶的手,一手给他上药。白酒疼得白锦轶哇哇大哭。北万说:“知道疼了吧,以后不许再打碎花瓶搞破坏了。”
北万给白锦轶的手指包扎好后,拉着他往花如是的锦闻院走。
“花姨娘,你的儿子打碎了我的花瓶。”北万拉着白锦轶说。
“他还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再说了,他是个男孩,调皮些,很正常。花瓶碎了,再赔大娘子一个就是了,干嘛要和孩子过不去。”花如是斜斜地看了北万一眼后说。
“那可是皇上御赐给林家的花瓶,花姨娘怎么赔?”北万让白锦轶走到花如是旁说。
“那,那我儿子还受伤了。大娘子是知道少爷疼爱锦轶的。”花如是看着白锦轶的手说。
“花姨娘,你为什么要教白锦轶来我房间偷东西呢?”
“大娘子我哪儿敢呀,您一定被听哪个爱嚼舌根的下人给骗了,那人指定是故意挑拨我俩的姐妹情呢。”
“这可是你儿子亲口告诉我的。”
白锦轶点了点头。花如是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花瓶,你就赔我个景德镇的青花瓷吧。要你去找御赐花瓶,太贵了,着实有点难为你。没有我的允许,别再让你儿子进我房。”北万说着往外走。
“对了。别以为你有两个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看得出来你处处在针对我,但不要忘了妾永远是妾。当然,我没心情和你勾心斗角,争少爷的宠爱,我没兴趣。以后在白府,别惹我,不然我也不会留情。记住了吗?花姨娘。”北万转过身对花如是说。
“记住了。”花如是委屈地对北万行礼送别。
“这大娘子,不就仗着自己有林家撑腰吗,若没有林家,她早该跪在二奶奶跟前。”花如是的贴身丫鬟撇撇嘴说。
花如是气不过,抓住白锦轶,拿起扇子朝白银轶屁股打去。花如是没用力打,白锦轶还是嗷嗷直叫。
“白眼儿郎,和你说了不许告诉大娘,你还是说,还是说。”花如是说一句打一下。
花如是有放开白锦轶,自己哭了起来。白锦轶跑到嬷嬷那儿去哭。
北万出了锦闻院,看见左侧有一条不起眼的小道,小道两侧冒出了些杂草,还有些黄菊花白菊花散落在杂草中。这小道与白府处处是宽敞整洁无杂草的道路不同,不仔细看还不能发现。北万想:这应该是白府藏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地方,不然怎么会这样不起眼。哎呀,林北万我真是聪明。嗯,晚上我来一探究竟。
半夜,北万借着昏暗的月光,躲过四处走提着灯笼的下人。北万顺利来到小路上。秋天的晚上渐渐变凉,加上小路黑黑的冷冷清清,北万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北万想:这小路怪渗人的。
北万走到了小路尽头,望见有两间与白府豪华威严截然相反的房间。这房间少了几分豪气,多了几分清幽。北万悄悄地靠近房间。北万正朝小路看有人跟来没,便一头撞进了一个男子怀中。北万吓得正要叫,就被人捂住嘴,抬起头,见一张模糊但清秀的脸。那人打着手势不让北万出声。北万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感到在白府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信任。那人带北万进了房。北万早嗅到那男子身上淡淡的中药味,进了屋,中药味扑鼻而来。
男子点亮了一盏蜡烛,火光照亮了整个屋子,也照亮了他们的脸。北万见那人皮肤白净,但面色苍白,少年稚嫩的脸上有着不和年龄相符的成熟。他穿着白青道袍,半披着头发。北万猜想这便是白家大公子白桑晚了吧。
没等北万先开口问,白桑晚先说:“大娘,这么晚了来我这冷清之地有什么事吗?”
白桑晚的声音着实好听,却有些无力。
“我睡不着到处走走。”北万站着伸了伸懒腰说。“诶,你是白桑晚。你那日没来拜见我,怎知道我的?”北万疑惑地问道。
“姐姐和爹成亲时我来了的,我站在一旁见到了你,你没看见我。”桑晚笑着说。
“喔,那日人多,眼睛看不过来,抱歉。”北万不好意思地说。
北万想起来白府第二日早膳时只有白锦轶来见了自己。北万还疑惑地问怎不见大公子,白老夫人回答大公子白桑晚身子骨弱,有肺疾,白家规定这病弱者不能来见新娘子,多几日让他来。
“桑晚,这么晚了,你也睡不着吗?刚刚在屋外站着。”北万问。
“嗯,心里有些事睡不着。”桑晚望着北万说。
“桑晚,你身体好些了吗?这么多天也不来我院里,白家不需许随意出去,我一个人可无聊了。”北万说。
“姐姐,这样想桑晚吗?”桑晚抿着嘴笑。
“当然想啦,听白老夫人说你会弹奏古筝,会水墨画,还知道好多故事。我可感兴趣了。”北万说。
“那以后我一定多到姐姐那儿去。”
“别了,还是我多到你这儿来。你好好休息,乖乖吃药,早点好,这样我就可以常来啦。”
“嗯,桑晚听姐姐的。”
“桑晚,你在你爹你娘那些人不要叫我姐姐,要叫大娘。”
“那没人的时候,桑晚还是想叫姐姐。”
“当然可以。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
桑晚笑着,接着咳了几下。
北万去扶着桑晚说:“桑晚还是早点休息,我就先回房了。”
“好,我送姐姐。”桑晚说。
说着两人就走到了小路口。北万想起刚刚小路上冷气逼人,桑晚这身子肯定受不了,就让桑晚先回去了。
“那姐姐慢走。”桑晚说。
“拜拜。”北万挥手和桑晚道别。桑晚也笑着和北万道别。
桑晚看着北万的身影渐渐融入朦胧的月色中,想起了八年前飘雪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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