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我与淮逸准备秘密前往司家的集中营。
我们找到南家的卜术师南亦沉,此人术法高明,并且是淮逸的故交。
他的居室破败不堪,可以说是不成样子。他坐在房顶举起酒壶,身着破布衣衫,发丝散乱。
我没有在意这些,主动上前问候:“前辈,您可否帮我一个忙?”
他从房顶一跃而下,看似跌跌撞撞,实际上稳如泰山。
他上下打量着我:“丫头,你前世的身份不一般啊。”
淮逸瞪了他一眼,他转移话题:“哎呦,淮大人竟然来了。”他急忙行礼,却掩盖不住一身痞子味。
“有些不该说的不要说。”淮逸警告道。
“好嘞。”南亦沉笑了笑,“不知你们需要我帮什么忙?”
“司家。”淮逸说道。
南亦沉听后一脸不屑:“你问那丫头不就行了嘛。”
“你忘了我方才说的话了?”淮逸提高了音量。
“啊,我竟然忘了,唉,抱歉。”南亦沉晃了晃身子,随后掏出一张图,“这个就是司家阵营的分布,你们自己去找吧。”
我们接过那张图后,南亦沉便消失不见了。
“别理他,那人有点疯。”淮逸宠溺地揉了揉我的脑袋。
“嗯好。”我心中还是疑惑,那人说的话虽然莫名其妙但总感觉像真的。
淮逸仔细端详着地图,良久他回过神,挽住我的手臂:“乖乖,找到了。”
两人御剑前往,在一处深山找到入口。这里泛着微光,当我靠近,光瞬间变得刺眼。
转眼间,我们置身桃源。四周种满奇花异草,远处又是一座瀑布。
“天……”一位年长的女子见我,瞪大了双眼,看到淮逸后立刻闭嘴了。
“怎么了?”我问道。
“无事……”那人回道,我也不好意思追问下去。随后两人标记好位置便回去了。
-江家
江天欣手执长剑逼问祁雪:“她就是阿辞,对不对?“她笑容阴鸷,手里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祁雪屈膝下跪:“是!但你们不会回去了……”
江天欣闻言,一把掀翻面前的文书:“你们都在骗我!祁雪,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她笑着,眼泪不自觉滑落,“你当初告诉我江颜就是辞云,害我伤了她……我要你偿命!”
说罢,江天欣将长剑刺入祁雪的后背。祁雪吃痛,嘴角淌下鲜血。
“可是她一样恨你……”祁雪苦笑,“她的身边已经有了江墨淮啊,不会再有你了……”
此话犹如一道惊雷,江天欣不敢置信,双目呆滞,向后退去。
“江墨淮……凭什么……”她又勾起嘴角,“祁雪,你说,他凭什么!”
祁雪跌跌撞撞起身,捂住胸口:“天欣啊,就凭江墨淮宠她。”她步步逼近,“而且,他是个男人啊……”
江天欣一把推开她:“是男人又如何,他能做的,我一样可以。”
祁雪闭上眼:“司辞云又凭什么得到你的爱?”她顾不得太多,一把抱住江天欣,“她能做的,我也一样可以……”
“滚,你给我滚!”江天欣抓起一旁的砚台朝祁雪扔去,顿时,一片寂静。
“咳……”青砖上赫然出现一抹殷红,隔开了两人。也许,她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一位是高高在上的天祖,一位只是依靠天祖的卜术师。
祁雪面无表情,默默地离开了,所到之处,皆是染上了红。
“天欣啊,我也有私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她仰起头,却再也想不起脑海中那个会叫她小雪的天欣。
无人知晓,她当初为了天欣四处奔波,用寿元改了天欣的命格。如今,她的寿元快要燃尽,就像夏末快要凋零的花。
一年又一年,她以为江天欣会对她日久生情,可是她错了,她所爱之人眼里心里装着的是另一个人,甘愿等了那人千年。
她以为自己隐瞒可以换来短暂的温情,未曾想竟让所有人都受了伤。她自以为可以掌握一切,却深陷其中。
……
“淮逸,为什么司家的人见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低垂眼眸,眼底藏着的情绪让我捉摸不透:“也许,是见到了一位故人……”
我不明白,但我知道,淮逸不愿意提起。那便不问了。
腕上的佛珠散发出淡淡的木香,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绪渐渐瓦解。
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想去先前的居室看看,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指引。
“淮逸,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我匆匆离去,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神识的强大让我对周边事物十分敏感,这也一直困扰着我。
走过狭窄的小道,终于来到了我先前最爱的地方。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
这里明显被仔细打理过了,青砖上并没有染上青苔,反而锃光瓦亮。走过大门,院子里被重新种上了仙草,一改曾经荒芜的景象。
卧室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洁净,虽不及某处繁华,却温馨美好。我坐在软榻上,仿佛回到了少年时。
“郁辞,你不要再躲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江天欣穿着薄纱缓缓走来。
若隐若现的纱衣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往日清冷高贵的天祖竟学会了打扮。
我微微皱眉,这样实在有伤风化。
“你来做什么?”
“辞,我好想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她哀求着,俯下身,楚楚可怜,“江墨淮能做的,我一样可以,我一样能让你舒服……”
她缓缓褪下衣衫,只见香肩半露。她又猛地起身,将身上的衣服解开。
“你……快把衣服穿上!”我一高了音量。
她好似没有听见,将衣服脱了干净,春光尽现。
我慌忙捂住眼,她直接上前,两人的身体紧贴着,无法分开。
“看啊,我哪点比不上那个男人。”她束缚住我的双手,想要借开我的外衣。
我顿时清醒,一把推开她,顺手将床单裹在她身上:“够了!脏。”
“江天欣,我的人,你也敢碰?”淮逸满眼杀意,不知何时出现在此。
江天欣冷笑:“我乃江家天祖,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我尊你敬你,你竟横刀夺爱……”
“横刀夺爱?你当初的所作所为,别以为我不知道。”淮逸勾起嘴角,“还要,我随时可以让天祖换人。”
江天欣突然大笑:“你跟着她,不就是看上了她的灵根吗?我可以帮你找到更多的,只要你把她还给我……”
淮逸突然紧张起来:“不要说了……”
我顿感不妙,让江天欣继续说下去:“你继续说。”
淮逸想要制止,江天欣却丝毫没有给他机会。
“江墨淮之所以能达到此,境界是因为他一直以来屠杀修士,收其灵根,以弥补自身低等灵根的缺陷。郁辞,你拥有最纯洁的灵根,能让他今后再也不用杀人,你一个,就可以让他……”
耳边传来轰鸣,我只想逃离。眼前的景象逐渐扭曲,快要崩裂。
“江墨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抓住最后的希望,只要他告诉我不是真的……
他没有说话,我的心也在这一刻跌落谷底。我苦笑着,像是失去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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