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私问:“满满,你可晓得她的身份。”
“不太清楚,半混人息,半混魂息。”
“那就是半人半鬼了?”
满满脚步一停,“那姐姐不曾杀过人。”
付私:“这你也知道?”
满满昂首点头,“我有这个本事。”
他们寻尸路上,付私收到弟子传信,说是又见人被剥了皮,付私心惊,匆忙回去,被剥皮的是位身材瘦削的年轻人,他的尸身血肉模糊,倒挂在公堂之上,血溅上方牌匾公正廉明四字,众人见此不由得大惊失色,数了数正是李员外的侄子,李员外被吓的坐倒在地,魂不守舍。
钱员外大骂道:“定然是赵人孤那混账东西做的!他早些就想取我们性命,如今死了就和那剥皮鬼狼狈为奸来祸害我们!实在是可恶至极!”
众人好似被点醒,纷纷求付私他们灭了赵人孤和那剥皮鬼,付私好生安抚众人,原是要抓剥皮鬼的,经他们吵闹,几位弟子心情已败坏许多,憋了一身闷气,因同付私商议道:“既然那位林仙长也在,何不请他出面,只任他们这样胡搅蛮缠,我们何日能把剥皮鬼捉拿归案?”
一面说,他们脸上愤愤难平。
付私听后略是思忖,点头答应道:“我去找仙长。”
移步牢中,林浮生阖眼睡着,宋稳守在一旁,见付私行来,乃上前相迎,付私问道:“林仙长如何?”
宋稳看了林浮生一眼,“他还在休息。”
付私在肚里踌躇,自知这事是那卢员外做的绝,倘若只是桩小事,别个惹他气了,林仙长不当放在心上,他偏是不理这事,想来那几位员不是善茬,我如今受理此事,断不能助纣为虐,不若和那几个员外周旋,后面有不能料理清楚的事再来请他。
付私道:“这牢中气味不好,时而钻出什么蛇蚁虫鼠的,要不把林仙长请到屋子里去休息,比这好的多。”
宋稳心说也是,便去拍拍林浮生,喊了两声,林浮生翻过身,双眼清明,不似睡着方醒的模样,宋稳道:“我们到屋里去吧,这里面怪脏的,你不是最怕脏了?”
林浮生半抬身子,“这里脏?我看比外面干净多了,我不出去,若非赵知县来,等三日一到,我立即走人。”
宋稳:“嗳,林仙儿你。”
他话说半截,付私接道:“我们这就去寻。”
说罢,付私出去,且当众人面同弟子们吩咐道:“我们去捉拿赵人孤。”
原以为这等说法可摆脱他们纠缠,谁知他们仍不肯放人,钱员外说:“你一个去就好了,人多了被他晓得,他再同剥皮鬼配合钻空子逃去怎么办?或是你们去抓,他们折回路把我们杀了,你们可担当的起?”
付私道:“他们如有勾结,我与各位师弟师妹合力去抓赵人孤,也能把剥皮鬼一并抓去,你们不必担心。”
那李员外暴跳如雷,“死的不是你们,你们说的轻松,我们手无寸铁,哪里抵的过厉鬼!说什么都要留下四个人。”
付私眉头稍蹙,李员外头一缩,料他不敢动手,又梗着脖子说:“好一个仙家,难道光天化日之下还对普通人动手!你们还有没有天理良心!”
有弟子脾性略差的,已是听不下去,出来指着他们道:“你们要没做亏心事,还怕鬼做什么!”
四人围堵上来,“剥皮鬼又不止抓着我们杀,先前多少百姓死在他手中,甭管无不无辜,照杀无误,这样的祸害人多岂能留他在世!”
付私冷下脸,“到如今死了多少人。”
他们不言。
付私:“我且再问你们,剥皮鬼出现有多少时日了!再不答出,我们绝不接管这事!”
谭员外被唬住,“已经有半年了。”
付私怒气横生,“为何到现在才说!你们之前干什么了!”
满满笑着替他们答道:“这还要问?他们是活的好就成,至于别人死也死了,而今祸到头上才开始慌乱。”
谭员外腿脚发软,唇动一二,卢员外扯了谭员外袖子一把,“凭何他说我们就答,我已送信到别个仙门,还是我祖上亲辈,不出三日就能来到,倒在他们面前孙子似的低声下气的求?我可干不来。”
谭员外脸上一喜,因也不说话了,反对付私等人冷脸嗤笑。
他们不将付私放在眼中,一弟子甩手怒道:“好呀,你们请了别个仙门,我们还留这碍眼,我不管了,回头仙长骂我也罢,罚我也罢,总之我就是不待了!”
他正要走,付私拉住他,那弟子面露难色,“师兄,这等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听也不听,问又不答,活该他们被剥皮抽筋!这三日依我看师兄也别管,看是那些仙门来的快,还是他们死的快!”
闻言,他们又七嘴八舌道:“听听,这还是大仙门派,不去捉鬼除怪,让我们活活等死,真真是恶毒。”
那弟子一刀子眼甩去,付私按住他,一面说:“让诸位师弟师妹白来一趟,你们先回宗门,对师父及各位仙长说这里已有别个仙者相助,不消多人,如有责问惩罚,都说是我的意思。”
弟子抿了抿嘴,“师兄还要留在这?”
付私说:“我受的信件,再怎么也要处理到底,你们先回去吧。”
原他们还迟疑,想是自己过了,可四个员外在一旁煽风点火,又激得他们怒气直冲,深深看了付私一眼,抱拳道:“师兄保重,可要留心,人心难测,可不比鬼好到哪去。”
彼时剩了两位弟子,付私说:“如你们想走,随时都能。”
他们摇头,“怕师兄忙不过,我们能帮一些是一些。”
付私不再多说,且带满满去赵人孤的尸身,那两名弟子保护四个员外及其家人。
夜里幽静,灯影晃晃,只得一点风吹草动,便能把他们吓昏过去。
而宋稳也坐在草堆里,推林浮生一下,“林仙儿。”
林浮生:“什么事?”
宋稳说:“你都睡了一日,我们出去看看。”
林浮生:“你自个出去。”
宋稳:“你再睡就成木头了。”
林浮生问:“你放心不得,你就去找他,我不拦你。”
宋稳撇撇嘴,握住他的手道:“这说的什么话,你近来怪怪的,可有心事?”
林浮生叹道:“我不知道。”
宋稳虽不明他心里什么结,只看了他这等愁容,怎不心怜,故说起自外面看到的稀奇事,林浮生听了眉头半松,也能答应两句,只忽的坐起,朝一面定定望去。
宋稳一惊,也随他看去,原是幽窄石道一弯里,轻悠悠的飘来几瓣花,宋稳说:“我出去瞧瞧。”
穿过牢门,只拿弯折之地落了一地花瓣,宋稳弯腰去拾,自牢内吹出阵阵冷风,兜花游去,林浮生叫住他,“宋稳。”
宋稳转过身,林浮生说:“你回来。”
宋稳答应,可回头再看,那花影出逃,已不知所踪。
林浮生垂头低眸,宋稳心软不能,“我听你的,如你不走,我就哪也不去。”
林浮生微微抬头,“那剥皮鬼大抵是去抓人了,你不去?”
宋稳说:“你都不出去,那我去了就得用?”
林浮生:“也不难,凭满满他们就抓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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