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婳的脸庞瞬间绯红,双眼瞪得滚圆,当她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压迫时,几个身形魁梧的人从房间内部缓缓走出,他们戴着宛如干涸血液般血红的面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们一步步逼近陶婳。
两名大汉伸出犹如钢铁铸就的巨掌,迅速而有力地将她的双臂牢牢钳住,使她动弹不得。
陶婳拼尽全力挣扎,试图摆脱这强大的束缚,但她的衣裙在挣扎中变得凌乱,发髻也略微松散,头上的步摇剧烈摇晃。
在明白这些人是她母亲多年培养的灵卫后,陶婳无奈地放弃了挣扎。
他们从不轻易现身。
温停云望着眼前的仙师,笑容中暗藏锋芒。
她的话语中带着警告:“诸位若插手此事,触碰我陶府的底线,即便玉石俱焚,也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仙师过誉了,”温停云语调平静,“我陶府对浮云霜天的忠心日月可鉴,岂敢违背天道?只是近日供奉之事或许有所误会,才劳烦仙师大驾光临,这是我陶府的疏忽。”
温停云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少年与仙师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他们深知温停云的势力非同小可。
“
那么,诸位可有办法彻底修复我女儿的灵脉,让她在攀登玉虚山时免受换血之苦?”
仙师忧虑地问道,“怜儿若只是养在家中倒也无妨,但若是跟随前去,恐怕还未到达玉虚之巅,就已化为尘土。”
“唉,难啊,难啊。”仙师目光沉重地望向旁边气息微弱的陶禤怜,满心无奈。
“哼,即便真有解救之法,我也不能轻易透露。”仙师心中暗想,“温停云手段毒辣,若让她得知,这女孩的性命恐怕难保。”
“换血之痛,哪里是苦所能形容?她遍体鳞伤,凡人之躯如何能承受如此磨难,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这孩子,真是命运多舛……”
这个温停云,真不是个东西。
仙师心中暗骂。
她确实不是个人。
在来的路上,他已听到下人们的抱怨,他们纷纷指责温停云行事极端残忍。
稍有不快,她便抽取她们的魂魄,炼制成仙药以增强自身修为,融入灵脉之中。
这种秘法,连他们玉虚也无可奈何。
他此行正是为了查清此事,不能与温停云发生冲突。
然而,温停云本是魔修出身,如今却奇迹般地拥有了灵脉,这实在令人不解。
仙师仔细检查,却未在温停云体内发现任何魔果的气息。
他深知,凡人需修炼灵丝,汇聚成灵脉,方能成仙;魔修则依赖魔果;而妖修则需以血养灵,所以飞升者极为罕见。
妖族被天道惩罚,所以这万年间没有一位妖修能够成功飞升仙位。
……
“动手,放血。”温停云不再客气,立刻下令将已经昏迷的陶禤怜架起,用灵力精准地划破她的手腕和脚踝。
血液在灵力的牵引下悠然悬浮于屋顶之上,随后,这股灵力又缓缓渗透回陶禤怜体内,促进着每一处伤口逐渐愈合。
直到她原本苍白的脸庞重新泛起红晕。
房间内被一道耀眼的白光所充盈,陶禤怜额头青筋暴起,脖颈泛红,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她面露极度痛苦之色,双眉紧锁。
温停云注入灵力后,再次挥动灵力,但这次,血珠并未凝聚,而是静静地悬浮在一旁。她随即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瓷瓶,轻巧地将所有悬浮的血珠一一收入其中。
“住手,我或许有别的办法。”
温停云淡然收回灵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仿佛早已料到仙师会暂停动作。
失去灵力支撑的陶禤怜,身体无力地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仙师,您若早说,这孩子体弱,怎能长时间受此折磨。”温停云说道。
仙师沉吟片刻,心中暗道:“这魔修之事,难怪那些老家伙都避之不及,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
他不能见死不救,这简直是造孽啊!
“她若无缘玉虚,来我三十三峰,即便只是作为守山的门外弟子,也是可以的。若贵女灵脉有恙,我自会带她前往玉虚,你看如何?”
三十三峰,是玉虚最为荒凉之地,昔日万人膜拜的神庙,如今已满目疮痍。
皆因庙中所供奉的神像,是众议所封的妖神重懿。
温停云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非得如此吗?”
“既然如此,你还是另寻他处吧。”仙师说完,转身欲走,跨出大步后又缓缓放缓。
他心中暗自祈愿:快叫我,快叫我啊!
……
若再不叫,他可真要走了。
仙师轻摇腰间的酒壶,脸上的愁绪愈发浓重。
他往口中灌了一大口酒,胡子旁沾满了酒水,正欲迈步,身后却传来了温停云略带恳求的声音。
“且慢,仙师。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安,那第三十三峰,乃是妖神陨落之处,我担心那孩子会遭遇不测啊。”
“你这是当我不存在吗?”仙师瞥了温停云一眼,面露不悦。
他内心几欲作呕,这魔修怎的净学些凡尘俗世的话本子言辞?再待片刻,他只怕真要窒息于此。
“罢了,人你带走便是。只要她安然无恙,随她如何我都不再过问,只要她能助我儿修复灵脉。”
仙师将酒葫芦放在桌上。
“一言为定。”
“你需以灵脉向浮云霜天起誓,若有违背,则自毁灵脉;我若未能修复陶婳的仙根,甘愿放弃仙途,入凡尘为人。”
“以五年为限。”温停云补充道。
仙师掐诀,金光环绕二人,他们共同念诵誓约。
随后,二人划破指尖,以血为契,融入金光之中。
一旁的少年趁机窃取了一丝温停云的血液,悄无声息地退到屋外。
与此同时,陶禤怜被带回客室。
她依然昏迷不醒。
梦境再次将她拉回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耳边清晰地回响着:“禁地!这是凡人不可踏足的禁忌之地!”
视线所及之处,不远处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用古老的符文刻着“禁地”二字。
在陡峭的悬崖边缘,五根直插云霄的天柱巍然屹立,它们环绕着一尊巍峨百丈的神像,神像的面容慈祥而威严。
雷光在天柱间闪烁,隐现出一个复杂的阵法,那阵法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自天柱之上,五条幽黑的铁链如同巨龙的利爪,紧紧垂落,束缚着一位白发血衣的女子。她的四肢被铁链缠绕,动弹不得。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最顶端的铁链闪耀着刺目的金光,直穿女子的头颅,如同将她的灵魂永远禁锢在这片黑暗之中。
突然,“叮当、叮当”的铁链碰撞声响起,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将一名墨发青衣的女子拉至白发女子面前。
随着距离的缩短,青衣女子奋力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无济于事。
转瞬间,青衣女子被金光笼罩,她拼力睁眼,却只感受到无尽的黑暗与虚无。
紧接着,眼角的刺痛袭来,鲜红的液体悄然滑落至嘴角,她神色骤变,惊恐与绝望交织在一起。
“你到底是谁?我已身死,为何还要夺我双眼?”青衣女子疯狂地捶打着金光屏障,柳眉倒竖,嘶吼声响彻天际!
此时,一道空灵而清润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大胆!念你生前乐善好施,身为妖族却未行杀戮,我才救你一命。你怎敢对天道不敬?”
“荒谬!妖族不杀生,皆因天官禁制所迫!”青衣女子反驳道,泪水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你既为天道,为何不顾生灵涂炭,解除我灵族禁制,反让我们成为他人猎杀的目标?”她的质问之声,带着无尽的悲痛与不甘,在这片小天地中回荡。
“让我们灵族在此苟延残喘,妖魂四散,你究竟有何目的?”青衣女子继续质问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愤怒。
天道之音略显迟疑:“我自有考量,此乃对你们的试炼。天官十二星官已逝,若想解禁,唯有寻回灵脉。”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坚定。
跪地的青衣女子闻言,目光由平静转为震惊,她望向红衣女子,声音颤抖地问道:“早已陨灭……可我已命丧你手,如何再去寻找?”
“奉真,”天道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唯有你,能找到他们。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宿命。”声音在空中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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