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密室

燕温淑突然闻到一股草屑味,乔簇背着鲁宜桥大喘气,额头一层细密汗珠。

凑近点闻,乔簇还挺讲究,喷香水。若不是时机不对,不然非揶揄他几句。

整晚背贴墙壁,她快成壁虎特工了,探头没人,招手示意乔簇跟上。

离开教学楼,走路速度放慢,乔簇一路碎碎叨叨听不清。

“逮住了。”慢吞吞地拉着长腔调。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乔簇动作僵硬,机械转头。

来人从阴影里走出几步,随意的站姿,月色如霜,身体被斜分为明暗。

燕温淑也学夜继明的语气:“搭把手。”

光听声音就知道你皮下是谁,大半夜不睡觉不露脸装腔作势,早知道一脚给你踹飞。

想到这她莫名一惊,竟然被乔簇的话影响了,左矢允看向学生的眼神真挚,一视同仁。

燕温淑挥手告别:“走了。”

乔簇:“你?”

“碰巧。”夜继明目光略过他。

新的一周到来,祁艳老师精气神十足,喜上眉梢,她身后跟着多日未见的方涛玉和余叁。

方涛玉和余叁的座位水泄不通,大家七嘴八舌连环问。方韬玉成为万众瞩目的中心点,尾巴要翘天上,路过无人在意的安时林旁边,他故意放声大笑。

安时林狠狠撞他一下才离开。

燕温淑从方韬玉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大概,他俩当晚扒拉在隔壁宿舍窗户前,一会儿就听清低语声从哪来。

搞半天是乌龙,但这事说出去没面子还会被嘲笑,决定先去食堂吃宵夜,然后再去探险基地。

江音:“这和食堂有什么关系,没面子你去食堂吃面条啊。”

余叁:“吃饱才有力气,探险基地前段时间丢了东西,我们打算半夜去捉贼。我和方韬玉听见后门垃圾桶有声音,嘶,后面记不得了。”

“切!散了散了,没意思。”

方韬玉一掌拍在余叁后背,“我让你美化过程,没让你省略一万字。大家别走啊,其实还有其他版本可以听。”

燕温淑:“你们这几天在哪?”

余叁想了想:“晕倒后只记得很开心,走了很远路却一点都不累。醒来就在房间内呆着,好吃好喝还不用上课,祁老师次次来次次臭骂我们。”

下节是左矢允的课,燕温淑把漫画书放在书本下面看,她经常这样,绶带鸟没有一次发现。

左矢允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今天测试。”

哗啦哗啦翻页声,燕温淑不慌不忙收起漫画书和课本。书上内容她早看过一遍,虽不说过目不忘,应付考试轻松没问题。

试卷到手她人傻了,全是书上没有的知识点,那左矢允天天上课念经似的,念得什么玩意。

偷摸瞥一眼,陶以楚奋笔疾书,暗自和夜继明较劲;单年锦坐姿端正,字写太小看不见;她和江音一对视,纷纷低头憋笑。

左老师,真是看错你了,出这些题是想难死学生,一手遮天。

交完卷,陶以楚转头问她:“写得怎么样?”

燕温淑自信点头:“满分一百,我打一百零一分。”

“你会写?”江音找借口是因为请假,才没听重点。

燕温淑:“会写的都写了,不会写的空格上全画了左老师和绶带鸟,希望他手下留情。”

江音认真说:“我怎么没想到,现在去画还来得及吗?”

陶以楚恨铁不成钢,“全是左老师上课提到过的,连乔簇都写满。”

江音一拍桌子说:“他抄谁的?居然不给我,我之前有答案都分享给他。”

陶以楚:“我承认以前对他有偏见,自从在图书馆看见他好几次,我改观了。只要笨鸟先飞,不是假努力,结果就不会是镜花水月。”

江音笑说:“得了吧,他去图书馆可不是看书,是去看人。”

燕温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江音总能知道一些八卦。

十一月份,天气变冷,出门必须裹上外套,冷风钻进空荡的袖口直哆嗦。

公告栏前围满学生,陶以楚在最后排一蹦一跳。燕温淑凑上前,维西霸道挡在她视线

江音个子小,弯腰蹿到最前面。

“放鸢比赛?又不是春天,放什么风筝?”

维西嘲笑声很难忽视。

“树叶掉落的季节,摔下来才不疼。”赵云端说,“理解没错,不过是学生在上面飞。”

燕温淑惋惜比赛还有限制:“我又不会飞。”

赵云端耐心解释,是考验两人默契合作。执线者在地面操纵,飞行者在空中应敌,在规定时间内弄断别人的线,坚持最后是赢家

夜继明:“弄断?咬断、扯断、割断都算。”

“嗯,不带兵器,各凭本事。”赵云端搭上夜继明肩膀,“紧身飞行服特别帅,大鳄集团出品,必是精品。咱俩搭档所向无敌,你当执线者,我的脚不能快跑,在空中无碍。”

夜继明躲掉他的手臂,往后站:“我皮肤对空气过敏。”

陶以楚扬起下巴暗示,她会充分利用聪明的头脑和敏锐的观察力,调查对手种族和特长。

夜继明看不下去,小声提醒:“拐弯抹角这一招对燕温淑无效,大胆直白说出来,她才明白。”

此话不假,阴阳怪气和指桑骂槐这类话,没什么好在意,不明自然无。

燕温淑直观面对爱意和善意。

陶以楚嘴硬不过两秒,犹豫上前,这时,江音跳出来说:“燕温淑,奖品丰厚,我直接替咱俩报名了,赢了对半分。”

燕温淑:“啊?哦,好。”

陶以楚双肩耷拉下来,双手抱胸,默默地站回原地。

“如果其他同学现原形上阵,獠牙利爪刺尾,光体型压也能压赢。”

赵云端:“放心,银线的承重是一百五十斤,超过范围由执线者承受。”

课后找片空地模拟训练,过程可比放风筝难。银白线用特殊材质制作,软而韧如蛛丝,延展性和恢复能力很高;绷直挥甩时,耳畔回响尖锐而短促裂空声。

燕温淑系在腰上打结,开玩笑让江音不要乱甩,不要松手。

江音跑远一段距离,手中银线绷紧。燕温淑身体倾斜,头与脚在同样高度,慢慢地,慢慢地升高。

脚不着地带来强烈的失重感,她必须尝试用腰腹控制,走太空步。不然树枝会来套全身作针灸,她还是喜欢持岗上证的专业人士。

江音操作也不轻松,走路不低头,两人视角不同,躲树时忽然想起空中的燕温淑。

“哦不!”江音透过指缝看,燕温淑坐在树干上,额头肿起红包。

江音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燕温淑跳下来:“完全不疼,清醒头脑,多试几次就好了。”

空中穿梭使她的腰部磨得通红,流汗也蜇疼,碰到绷直的银线,手上难免多几道口子。

准备工作不到位,燕温淑想喊停,江音听不见。她朝下落时看到左矢允,背影特别好认,宽肩背板直。

乔簇之前总说窗户漏风,睡不踏实,用左老师背挡。

头顶没站着绶带鸟。左矢允停下,是在和谁说话,燕温淑摆手往前移,江音照做。

看着像是单年锦,她离开后。左矢允摆头看了几眼,躲在燕温淑看不到的地方,闹哄哄结队的学生跟在程遇身后走来。

燕温淑确定他在躲程遇,因为程遇走后左矢允才出现。

她必须立刻跟过去看看,将银线交给江音,改日再练习。

一路狂奔追上左矢允,见他开锁推开门,沿着石阶向下走。燕温淑的眼睛还没有适应昏暗的光线,仿佛淌石头过河。

“告诉我,你见过了谁?”

和谁说话?燕温淑望着地上影子投射,左矢允抬手打开了什么。

一个想法轰得她脑子鸣响,左矢允不怕独眼域的眼睛,还用命令的语气发问。

左矢允:“藏在哪里?”

奇怪而沉闷的黏糊声,完全听不懂,百达通女士如果在就好。

左矢允嗓音压低,带有引诱的意味:“很好,乖孩子。除我以外,无论谁问这事,你继续误导或者暴躁发脾气,这是你最擅长的事情。”

燕温淑猛地起身,蹲太久眼前发黑,腰腹疼得更厉害,不尽快离开就要被发现了,她暂时没打算硬碰硬。

疾风呼啸,一只手臂拦住她的去路,左矢允闪现到面前,掏出一颗鱼灯笼。

左矢允俯身与她平视,鱼灯笼逼近燕温淑,人的瞳孔收缩是会呼吸的沙漠。

他后退,轻声说:“我在确认你看没看到它的眼睛。”

燕温淑说:“没看到。”

说变脸就变脸,乍现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戾,旋即恢复如常。

走出密室,左矢允:“你明早有一节祁度师的课,不要迟到。”

“好,老师再见。”燕温淑两脚生风,心怦怦乱跳。

第二天,祁艳布置任务后,乔簇、赵云端如愿以偿和夜继明一组。

燕温淑和赵云端商量换位子,并且会做笔记,赵云端勉强同意去江音组帮忙。

“密室?你怀疑他的目地是那个。”夜继明一边说话,一边写笔记。

燕温淑小声说:“当然,我吃亏在听不懂独眼域说话,当场抓住可是大功一件。他不怕我去告发吗?”

夜继明冷静分析:“他有钥匙,是光明正大进去问话,杀了你事情才会闹大。你去告发,说不定他还反咬一口。”

燕温淑趁机将笔记塞进去,他笔尖一顿,又继续沙沙写字,重新换思路记笔记。

夜继明没由头一句话,“你很奇怪?”

燕温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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