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燕温淑难得早起上课,路上遇到以安时林为首的一群学生,看见她就扑棱怪叫,赫然盘算阴谋。
教室里发出朦胧光源的是两盏透明,半圆形外壳的鱼灯笼。
只听“咔咔咔咔”地脆响,整个室内像是半敛的眼眸苏醒,流光溢彩。
看来今天课上内容与鱼灯笼有关,这是程老师教学风格。
“大家都知道鱼灯笼,用来照明,左扭是开,右扭是关。谁能回答制作材料?”
陶以楚率先举手:“由灯笼芯,牙粉,鱼鳞制作。”
燕温淑右手竖起一指,陶以楚加一分。
程遇:“非常棒,灯笼芯是什么?”
夜继明回答:“灯笼芯是苦红树的果实。”
燕温淑左手竖起一指,夜继明加一分。
程遇:“不错不错,谁还要补充。”
话音刚落,陶以楚:“灯笼芯香味有毒,果肉酸涩。”
夜继明:“牙粉和鱼鳞磨成粉涂抹灯笼芯表皮,可以隔绝气味。”
二人同频看向计分员,平局。
程遇说:“原本是要讲其他内容。昨晚两名学生肚子饿,拆卸透明外壳啃灯笼芯,入校当晚曾多次警告,有毒禁止吃。以为捏着鼻子就没事?”
“猪肠挂脑的蠢货。”安时林低语咒骂,他朋友们捂嘴偷笑。
祁艳是位度师,课上内容灵活多变,燕温淑只喜欢这节课。
“将图册翻到蓝皮猩猩这一页,按照我教你们的,聚精会神,凝聚度力。度力越强召唤的越强。”她厉声说,“封印在图册内的都是活物,蓝皮猩猩破坏农作物,擅长格斗。”
三名学生请假,燕温淑,鲁宜桥,赵云端和乔簇分到一组。
“缺胳膊少腿直接不合格,重新召唤;不要东张西望,依靠自己;王宁芽你度力收太快,蓝皮猩猩身体当然会卡住。”祁艳揉揉眉心,“燕温淑,别翻最后几页,少捣乱。”
“燕温淑,上课要认真听课;安时林加把劲。”
听听,名字成了开关键。
“燕温淑,姿势要端正,嗷——首只蓝皮猩猩召唤成功。”祁艳语气低沉,不情不愿公布。
燕温淑喜滋滋仰头。
祁艳说:“你笑什么?你很骄傲。”
燕温淑顺着她说:“老师你不喜欢笑脸,那我不笑了。”
祁艳心里窝火,直到第二只召唤成功,她迅速换上笑意,踱步到单年锦身边,夸奖一通。
“还好没和夜继明分到一组。”鲁宜桥心情格外好。
燕温淑追问:“他认真负责,分到小组内不用操心作业。”
“真假?多好的事。”乔簇转头寻找夜继明。
鲁宜桥:“主要是说话带刺,我有点怕,时不时冷戳每个人,赵云端和他形影不离,居然没在一组。”
赵云端不认同:“……是老师分组,何况挚友难得,友谊的磨合是长久搭建。”
“嘘嘘嘘,不想被骂,别说了,祁艳走过来了。”乔簇装模作样翻开图册,脸快亲上去。
祁艳架着老鹰捉小鸡汹汹气势走来,护卫队的夏六岐突然冲进教室,“祁度师,有学生昏迷不醒。”
“送医务室。”祁艳不满说,“护卫队进门前也要先打报告。”
“已经送去了。”夏六岐扭捏开口,“不是普通的昏迷,学院内有外来物!”
祁艳提高了音量:“找雷曜会长,他日理万机也要保护好学生。你们把脖子缩回去!没成功的多练习。”
“雷会长前天已离校,是,是……”后面的话,夏六岐用手挡住嘴。
“什么?”祁艳平地起高音,脸上惊恐万分。
大家都盯着她,意识失措后,勉强笑意:“不是危险的事情,没什么可怕的,老实待在教室,学生会和护卫队已经出动了!所有人不准踏出教室一步,我去去就回。”
夏六岐带路,祁艳前脚走出门,一个回马枪探头,逼得所有人缩头缩脑:“所有人下周交一篇关于蓝皮猩猩报告。”
老师不在,鲁宜桥找燕温淑请教,几次尝试后,他大脑一片空白,手指不自觉握紧。
乔簇回来时,唉声叹气:“姓夜的,还以为帅的人越好相处,嘴都说干了,一句不回。”
“不应该。你们聊什么?”燕温淑摇头说。
另一边,鲁宜桥和蓝皮猩猩拳打脚踢,不占上风,他被蓝皮猩猩拽脚踝快要拖进图册,“帮帮忙,我需要帮忙。”
燕温淑才抬手,蓝皮猩猩欺软怕硬,摇摇屁股回到画册。
“多交朋友多条路,借鉴他的报告,我写不出来。天降人才必有用,没用就当烧光棍。”乔簇咧嘴,眼角下垂,浅浅酒窝漾笑意。
印象中,乔簇存在感很低,连老师也是点名才会提到他。
轰隆!
燕温淑回神,鲁宜桥脸朝地,岩石桌在他脑门撞击下四分五裂一地,宛如豆腐渣。
离得最近是赵云端,怒瞪安时林:“是你干的。”
安时林抱臂,扫了扫不存在的灰尘:“手都没松,路过关心同学进展,公然上课睡觉太过分。”
“铁脑门碎大石。”他趾高气扬回到座位。
赵云端愁眉苦脸,不敢动弹:“先送我去医务室,砸到脚了。”
午休过后,大家都知道外来物是独眼域,一时间,校内谣言四起。
深夜耳边传来断断续续地诅咒低语;教学楼会移动,墙内出现几张脸;指向铃永远找不到校长室;突发心梗死亡的学生。
左老师的课依旧无聊,燕温淑收到一张纸条:独眼域有蹊跷,下课聊。
字体如尺量,方方正正,真太阳打西边升起,夜继明上课传纸条。
燕温淑瞥眼绶带鸟,一手捂脑门,面无表情写字:你发现什么?
过会儿,又传来纸条:不多,下课聊。
勾起好奇心,你既然传字条,干脆多写几个字讲明白。
燕温淑对独眼域了解不多,也去过医务室,冉护士不肯多说,何况病床上没有昏迷学生。
下课后,燕温淑重复几遍:“发现什么?”
夜继明:“昏迷的学生是方韬玉和余叁。当夜凉风飕飕,马智全睡不安稳,起床发现窗户大开,可明明睡前确认过是紧锁。第二天一早,两人都不见了,再然后……大家都知道了。”
陶以楚吃惊:“你怎么知道?”
夜继明很不客气地说:“隔壁302宿舍少两人,舍友哭天喊地,赵云端脚被砸成重伤,他俩非要挤在我们宿舍睡。”
燕温淑:“据说独眼域手中的锯齿钩子,会割下魂,方韬玉和余叁成了行尸走肉。”
“停停停。”陶以楚打断她,“别信故事,读书使人明智。独眼域已经被抓住,不用多久他俩平安回来。”
“确实不能轻信睡前故事。”燕温淑敲定主意,“亲眼所见……我们去抓一只独眼域。”
夜继明若有所思。
“大错特错!调查和保护大家是学生会和护卫队,你们又不是,不要管。”陶以楚对此事看法大转变,完全不像平时。
意见不和,不欢而散。
回宿舍路上,燕温淑两手空空,书本居然落在教室。逆着人流太堵,换道走。
想不通,想不通,脑子嗡嗡地响,突然,有东西触得她头顶发麻,像轻叹声。
摸到一片树叶。
燕温淑抬头,惊得汗毛竖起,猛地拔腿就跑。
倾泄如墨的头发,再往上是张倒着的脸,不恐怖还很眼熟——左矢允,总是出没无常。
他本人被绳子一圈圈绑成蚕茧,吊在树上。
燕温淑后退欣赏:“左老师好兴致,倒挂秋千。”
左矢允假模假式笑说:“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先将我放下再聊。”
落地后活动手脚,他舒口气说:“学生追绶带鸟闹疯了,绶带鸟落我头顶,他们扑上来把我绑了。”
八成是故意,燕温淑低头憋笑。
“多事之秋,你早点回宿舍。”左矢允弯腰与她平视。
燕温淑眨眼说:“我回教室拿作业。”顺便去探一探。
左矢允:“爱学习的好学生,老师护送你去教室,不用害怕独眼域,我走在前面。”
燕温淑墨迹走进教室,慢动作拿出书本,早知胡乱编一个理由,甩开左矢允。
他站在门口,不急不催,始终投来难言的目光。
燕温淑难为情低头,不至于吧,路上回答几个问题,左老师要感动哭了。
回去路上,还在想怎么甩开身后人,不能浪费这次机会,有了,肚子疼百试百灵。
“左老师,我”她一回头,左矢允却不见了,刚才还有脚步声。
好机会,燕温淑掏出指向铃,念道:“独眼域”
指向铃偏左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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