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虽然在幻境中没法击杀她,但可以重创。”平关道,“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再进千瞳府。”
“我知道了,这个我会想办法解决,多谢你告知的消息。”原无名抱拳,这次得找钟离柏帮忙了。
钟离是医药世家,情蛊这种东西,对钟离家来说很轻易解开,但若是钟离肃因幻术产生心病,实属束手无策。
诡异的四人同居生活开始了。阿休不关心平关的事,瞿无涯也没有赶客的理由。至于原无名,平关很自然地就跟着他回房间,理所当然到他都不好意思发问。
这妖还真是会看脸色,连该进哪间房都知道。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要和妖同床共枕吗?
平关自觉地变回猫,窝在角落里。
好吧,这样顺眼多了,果然猫只是猫的时候就很讨人喜欢。
魇箬送清心丹的速度很快,翌日上午就送来。瞿无涯想,也许不是因为他的存在,阿休跟着魇箬,找回身份的概率更大吧。
但阿休太怠惰了,根本都不急这方面的事。
“你要它当你的本命武器吗?”
原无名在教瞿无涯怎么把剑收入体内,需签订契约为本命武器才行,且本命武器通常只能有一个。双生武器算为一个,双生武器通俗来说就是一个锅里炼出来的,器灵为同一个。
因此,有人取巧过,一同练就好几种武器,想以此当本命武器。可虽是同源生,但因器灵过于庞大,也不是能轻易签上。
经过这次试验,得出的结论是看器灵所占的容量来决定能否驾驭。这也就衍生出一个问题,无论武器的质量如何,器灵只根据原料用量来决定。当然,也有天赋异禀的人能签订两份契约,但太为罕见。
为了自身的实力提升,通常会非常谨慎地挑选本命武器。武器和主人是相辅相成的,武器可以提升主人的实力,主人也可以提升武器的威力,相对的,武器被毁,人也会受到重创。
为此,也有人不愿意签订契约,怕被人拿到本命武器后以此针对。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毕竟本命武器可以融入身体中,除非主人召唤,不然得使用非常规手段才能唤出。
话又说回来,瞿无涯的这把剑就相当于是废铁一块。原无名对武器的要求也不似寻常人那般慎之又慎,只要实力够强,武器只是一种手段——和修炼一样的手段,不然他也不会拿从景同的“残次品”当本命武器。
虽说被从景同叫“残次品”,可还是要比一般武器要精良,至少比面前这块“废铁”要厉害。
“对。”瞿无涯显然很兴奋,为自己将有本命武器,“我喜欢它,它陪着我长大。”
看得出无涯很念旧情,原无名欣赏这种人,他道:“好,那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叫什么?瞿无涯一时想不到,他摸着剑身上熟悉的纹路,上面积了些霜露,湿润润的。一个人,一把剑,一本剑谱。
他想起春日的雨细绵绵地落下,碧落村的春季总是那样漫长,伴随着的是潮湿的雨季,直到秋季才堪堪停住。
“就叫四海剑吧。”
“四海?这个名字很磅礴,希望你和你的剑能不负这个好名字。”原无名微笑,“你把血滴到剑身上,按我刚才跟你说的口诀和它签订本命契约。”
瞿无涯把食指往剑上一划,血滴在剑身上,默念:吾血为契,吾魂为盟,灵犀相通定乾坤。
光芒环绕着瞿无涯和四海剑,红色的线链接在人剑之间,剑缓缓升起,和瞿无涯的上半身平行。
随后,剑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他的身体中。
门恰好被推开,采购回来的阿休和平关看见了这一幕。
“哇,无涯兄弟,你这是签了本命武器?”平关叽叽喳喳的。
瞿无涯:“是的。”
“若之后你这个剑用得不趁手,也是可以请人重铸。”原无名还是有些担心这个废铁太废了,“只不过有风险,且也不是一般练器师能做到的。”
阿休提着中药、猪肝,平关则是拿着好几壶酒。中药是给原无名,猪肝是瞿无涯非要买给他补血。
其实阿休觉得不太需要,他又不是重伤失血,中蛊吐的血是妖力,不过他也没打击瞿无涯的热情。
“怎么还买了酒?”原无名目不转睛地盯着酒,说起来,他也很久没碰酒了,为了出任务。
平关:“我没尝过,所以就缠着阿休兄弟买了。”
“缠着”这个词用得很微妙,瞿无涯和原无名都无法想象阿休被平关缠着的模样。
阿休:“他说要买,我就买了。”
阿休兄弟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对他提什么要求都像缠着吧!平关自有一套评判标准。
原无名一口中药一口酒,好不肆意。要是从前,朋友就该念叨受伤了不能饮酒,可面前这一人两妖,人不会对他的行为提异议,妖不关心他的身体。
平关第一次饮酒,很快就醉倒,以为自己是猫形态,往原无名怀里钻:“喵。”
可惜配上平关粗犷的声音,原无名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把平关往外一推:“平关兄,你清醒一点!”
一旁的大石头上,瞿无涯喝了点酒,脸红扑扑的,在傻笑。阿休枕在他的腿上看月亮。
“阿休,我想好了,我的愿望就是一直能够像现在这样。”瞿无涯低头,遮住月光,黑漆漆的瞳孔清亮,“我要好好修炼,起码要能保护自己。若可以的话,我也要像原大哥一样厉害,能够保护身边的人。”
再对上强大的对手,不能和上次被魇箬几乎掐死一样弱小,他不想死得这么轻易。
脖颈上的红痕早已褪去,阿休抬手抚摸着,竟是笑了:“其实不用那么努力也行,我会保护你的。”
很奇怪,他明明不是这样想的,无涯实力增进是一件好事,他赞同无涯修炼——尽管偶尔会拿原无名来逗一下无涯。
可是方才,无涯认真、憧憬地说出那些话,让他心生怜惜,一个天真、弱小却又明媚的生物。这种感觉让他相当不适应,他以前应该很少这样吧,才鬼使神差地说出这种不是想逗弄无涯的情话。
情多不是一件好事,但实在是一件妙事。
尽管自己差点死在魇箬手中,但瞿无涯没有反驳这句没有道理的话,而是应道:“我知道啦。”
他不知对阿休来说他算什么,阿休现在是很在意他,可那是因为阿休失忆了,只认识他。
对他来说,阿休不是最亲的人,却是最亲密的存在。他自认和阿休够恩爱,但他又看不透阿休——这也很正常,毕竟阿休表露的只是他失忆后的一面。
无论如何,阿休对他来说已经是重要的人。在很多个夜晚,他感受到阿休的体温,安心睡去。不管明日如何生变数,把握好当下吧。
原无名酒后的豪爽情调全被平关毁了,他本想对酒当歌一把,结果被平关搞得鸡飞狗跳。他拿剑鞘顶着平关的胸口,阻止平关靠近自己。
“平关兄,男男授受不亲!”
平关:“喵喵喵。”
而瞿无涯和阿休岁月静好地依偎在一旁,沧澜城看见的星星很小,而碧落村的星星硕大一颗。阿休说是因为碧落村离天上更近。
这个吵闹又静谧的寻常夜晚,瞿无涯此后时常想起,他记得那夜的酒味融入秋风,记得那夜阿休的体温,也记得那些近乎誓言的话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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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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