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河,有人说他就是黑暗的本身,他体内流淌的是黑色的血液,又臭又浑浊,所有人都忌惮他,想要撕碎了他,但是他们却都杀不死他,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杀不死的恶魔,拥有比他们所有人都还要硬的残命,每一次都能够死里逃生。
这一次他们依然没有杀死他,尽管早在三天前,他们两大宗门就联手在悲欢谷为他提前设下天罗地网,打算仅靠他们两大宗门的力量将他围困在这里,最后再合力一点一点的将他耗死于此,可是纵使他们所有人拼尽全力,依然没有能困住他,最终还是让他逃了,但是他们自己人却是为此付出了伤亡惨重的代价。
一想到这,作为十剑宗的大弟子莫崎就越发的气愤不已,想到自己为了这次绞杀事前费劲了多少心思,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成功绞杀了这个让所有宗门都忌惮的大魔头,让他们十剑宗从此不再因为一直以来的弱小形象而受到其他仙门的看不起,还有可能让他们得以在其他宗门之中名声大噪。
如今却弄得这般狼狈,又想到自己曾经还在少主面前信誓旦旦说会给他个惊喜的,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了,还有可能让他们宗门再次沦为其他宗门嘲笑的笑柄,一想到着他就忍不住握紧了袖子中的拳头,但是很快就又松开了,更多的是无奈。
再看那边云拂宗的人,同样伤亡惨重,到处都是断胳膊断腿的哀嚎声,他以为他们云拂宗的人会成为自己这次事件成功的得力助手,特别是他楚寒渊,自己都搬出看家本领让他亲眼目睹自己兄长被他苏长河杀害的全程来了,没想到竟然都是一群废物,早知道如此自己当初就不应该花费那么多心思让他们和自己合作,而是果断找到幻羽宗的人好了,因为幻羽宗的人和他们的目标都足够一致与坚定,绝对不会像如今这般一无所获。
这次终究是他贪心了,为了宗门,妄想揽下杀死大魔头苏长河的全部功劳,如今却是功亏一篑,事后也只能让他人看了笑话,嘲笑他们十剑宗的自取其辱,嘲笑他莫崎的不自量力,更重要的因为自己这次的办事不利还很有可能将少主推入极为不利的境地当中。
一想到这,莫崎就更加觉得后悔,但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得尽快回去向人认罪,至于少主宗门如何责罚他,他已经不在乎了,大不了到时再请求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好了,于是只得带领残余弟子率先回了十剑宗门。
而楚寒渊同样不好受,他一方面刚刚经历失去自己亲兄长的沉重打击,一方面却又被人当成傻子一样戏耍,他眼里迸发出来的悲愤并不比任何人少。
在这一战中,他们云拂宗只是被他十剑宗强行拉来做垫背罢了,看着遍地的尸体,一大半都是他们云拂宗弟子的尸体,而十剑宗的人却最多受了重伤,并没有死多少人,作为云拂宗的少主,他竟然就这么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所有人送来这里送死。
他究竟在做什么,他哪里可曾还有一点云拂宗少主的样子来,他只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住了双眼的暴徒,是一个因为一个微不足道人的背叛,因一时无法接受而恼羞成怒的小丑罢了,他全然忘记了他们拂云宗的门规。
云拂宗的第一条门规便是绝对不会和其他宗派联手,除非迫不得已,因为这是他们云拂宗摆脱其他宗门牵制,只忠于自己的意志办事的前提条件;
第二条便是绝对不会利用不光明的手段去对付自己的敌人,哪怕那个人是他们整个云拂宗的仇人。这是云拂宗所有弟子必须时刻遵守的处事原则,因为人一旦内心有了阴影就无法再行光明之事,更无从谈起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更多的人;
第三条那便是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都不要有轻视自己身边师兄弟性命的行为,这是他们云拂宗之所以能够一直源源不断发展至今的保证,所以这一条虽然放在第三条,但是却是最不容许触犯的。
可是他全部都忘记了,被一时的仇恨和悲愤蒙蔽了心智的他如今一连触犯三条,让师兄弟们因他而死,甚至可能还会让整个云拂宗陷入艰难的境地当中,他们本就是一个小小的宗门,因为始终坚守原则才能在众多强大的宗门当中一直稳定发展至今。
最终,所有落难于悲欢谷的众弟子都被尽数带回了坐落于青峰山的云拂宗,只是受伤的人被带去了药室进行治疗,而那些已经死了的则是事先让人给他们梳洗打理一番,继而放在山门前排成一排,给他们盖上干净的白布,进行统一火化,最后再拿去后山去好生安葬。
等到完成了这一切后。
“寒渊,你是我云拂宗的少主,亦是我们云佛宗未来的宗主,你…”云拂宗宗主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偌大的山门前响起。
然还不等云拂宗的宗主继续说些什么,早就在此做好接受惩罚准备的楚寒渊,他当着众位师兄弟和两位长老的面,身形修长笔直的他屈膝单膝下跪,继而双膝跪倒在地上,看着台阶上面的人。
“弟子已经知错,一切全凭宗主和两位长老定夺,无论何种惩罚,弟子都全权接受,无怨无悔,只希望您不要轻饶了弟子。”说着便双手向前,猛地低头磕在了地上,没有再起来。
上面的人看着他,他身后的众多弟子也在看着他,毕竟他们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楚寒渊这样。
“你从来没有犯过什么错,从小到大,你始终都严格要求自己,恪守门规,不曾逾越半步,是我云拂宗众多弟子中最努力,也是至今最优秀的一个,所以我们才把你定为未来宗主的候选人,如今你的行为我们可以理解为是因为楚眀长老的事,但是你的这种不成熟的行为确实令我和两位长老失望。”云拂宗宗主的声音再次传来,可是那是一种无比失望的语气。
楚寒渊只是一直维持着磕头的动作,他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确实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仅仅是因为自己导致众位师兄弟因他而无辜惨死这件事,他就不能原谅他自己,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解除他身上的罪过。
“寒渊,楚长老的事我们都很难过,但是你此次所犯的错不是小错,即使我们想给你一次机会也不能够,所以……”一个长老正说着
“扈长老,这次并不全是寒渊师弟他的错,如果有错,那我们也有错,如果要罚那就连我们一起罚好了,是我们大家急于为楚长老报仇,才不小心被十剑宗的人利用,还望宗主和两位长老不要责怪寒渊师弟。”这时候作为云拂宗大弟子的李水说着便也跟着在楚寒渊的身侧一同跪下。
“是啊宗主,那个苏长河他本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他不仅期间欺骗了寒渊师弟,还趁机害死了楚长老,寒渊师弟他这么做完全是合情合理。只是我们这次还是没有能杀了他,让他给逃了。可是我们身为云拂宗的弟子,难道不就是为了铲除邪魔,保护更多人吗,牺牲总是在所难免的。”这时候一个人又站出来为楚寒渊说话道,虽然他也不希望看到身边师兄弟惨死,但是已经成为定局,只是他同样坚信楚寒渊没有做错。
“还真是一个个信誓旦旦,好会说,我都还没有说什么,你们就一个一个的跳出来为他求情,但是你们都来为他求情也没有用,我身为一宗之主,自然按照门规来,”说着看向下方的楚寒渊道,“寒渊,从今日起,我和两位长老将收回你身为未来宗主的资格,该受的罚一样不落,同时罚你面壁思过三年,期间不得任何人前去探视。”
“是。”楚寒渊闻言这才慢慢于地上抬起头来,面对众位师兄弟为自己求情,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坦然的接受着他本应承受的一切。
“宗主,不可以,还望宗主慎重考虑。”李水闻言震惊,再次请求道
“这事就这么定了,因为寒渊和你你们两人综合各方面能力是我和两位长老最为看重的,如今寒渊已经不再具备资格,那我云拂宗现在的少主就是你,从今往后宗门之外大小事宜全权交由你李水来负责。”对于这一决定,宗主似乎不容置疑道
“宗主,万万不可以,弟子甘愿替师弟受罚,只希望宗主不要取消师弟未来宗主的资格。”李水连忙跪倒拒绝道,他怎么也不可能接受,毕竟这个位置寒渊师弟比他更合适。
“你难道要看着整个云拂宗因他楚寒渊一人而不复存在吗,”宗主看到他的反应有种气铁不成钢道,“身为师兄,你本该有责,责在没有在他要犯错的时候阻止他,但是如今证明,寒渊他确实还需要一些成长,而你似乎比他更适合一些,如果真心想要帮他受罚,那你就尽快担起责任来,现在该顾虑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而是整个云拂宗的未来。”
闻言,李水不再说话,身后还想要继续为楚寒渊求情的人也都不再说话,因为结局已经定了。
于是李水暂时代替楚寒渊成为云拂宗的少主,而楚寒渊在问责室接受了的对应的惩罚之后,则是被人带去了荆棘崖面壁思过三年,期间任何人不得前去探视。
所谓荆棘崖就是一个遍地长满荆棘的山洞,山洞里面每个地方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荆棘,没有落脚的地方,所以你必须踩在上面,坐在上面以及睡在上面,你不得不每天无时无刻经受荆棘刺痛之苦。
但是楚寒渊却像是什么感觉也没有一样,他一身单薄的白色衬衣,光着脚丫,就这么一步一步踩在尖锐无比的荆棘上面,不断地往山洞里面走去,直至出口被人从外面用笨重的石门合上。
所有犯下大错的弟子都会被送来这里,但是因为这个真的很难有人忍受得了,所以他们大多都是面壁几个时辰,或者几天,只有他楚寒渊一关就是三年之久。
不知道三年时间,外面会发生什么变化,但愿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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