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在收银台磕着瓜子,听着收音机里的戏剧。
“张姐哎!”王姨走进小卖部。
“小王,三缺一了?”
闲下来的时候,她两总是一起打麻将。
王姨说:“今天没打麻将,来包酱油。”张果果转头拿酱油。
王姨接过酱油爬在台上唠了会嗑:“我记得你有一孙女,上学了吗?”
王姨是牛顶天的奶奶。夏天添对她印象不深,只知道外婆经常陪她打麻将,自己看店。
“没呢,才七岁,年龄没到。”外婆脸上有些尴尬。
“七岁不小了,还没上学啊!”
王姨满脸骄傲地说:“我家孩子六岁就上学了,也七岁都上二年级了,每天我就做做饭,父母送孩子上学的呢,老幸福了。”
外婆的脸更加尴尬了:“行,我回去和她说说。”
王姨满脸笑意盈盈地走出门:“好,我回去做饭了,对了六月二十号左右可以去报名。那我走了,拜拜。”
外婆的尴尬不仅是忘了上学的年纪,还是因为天添她没有父母。
“路上慢点。”
看来要来一次《劝学》了。
天添一直睡到下午,外婆在灶台边做饭,看夏天添醒了说:“到院子里摘一些辣椒去。”
迷迷糊糊的天添打着哈欠说:“好。”
天添小小一只,所以总张果果种得田园很大,大到她偷偷摘黄瓜吃,外婆都没发现。蔬菜种得整齐,种得瓜果蔬菜很多。小小的她在地里寻找。
黑漆漆的夜晚,亮了月光,好似一盏台灯点亮田野。
黑夜本不美,是月亮给它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把摘来的辣椒放在菜板上,回去继续躺着,不一会热腾腾的麻辣鱼端上桌。
闻到了香味的天添,屁颠屁颠跑过去:“外婆今天是什么日子?”
外婆舀着饭说:“必须是好日子才能吃鱼吗。快来端饭。”
“来啦来啦。”
天添捧起米饭往嘴里塞。
外婆念叨,不能白费了我这盘鱼。
外婆往天添碗里面夹菜,和颜悦色地说:“天添啊,你都七岁了,该上学了。”
夏天添楞了一下,把张果果夹给自己的菜夹回外婆碗里,心想:果然没好事啊。放下筷子:“上学?我可不去!”
“为什么?”外婆温柔的询问。
“我听说上学可烦人了,老师可凶了。”天添扁着嘴委屈巴巴的。
外婆又开始温柔对她说:“你看,我不在家你多孤独啊。”
天添疯狂摇摇头:“不孤单,不孤单。”
外婆的脸又阴了,没了耐心。
天添一脸天真地望着外婆。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有选择吗?”
“没有!”
一开始她就知道,外婆决定的事情,我是改变不了的。
她挠头庆幸想:也对,外婆好像没发现我多拿了雪碧。
外婆说:“快吃吧,二十号的时候带你去报名。”
夏天添已经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鱼了:“嗯嗯。”
十几天后,到了开学的时间。
天添临时打起退堂鼓。
抱着被子死活不松手,外婆抢完被子,没用,拍了一下天添的屁股焦急地说:“快起床,要报名了!快点!夏天添!”
“唔——啊唔——”天添发出声音,让外婆以为她睡得很死。
外婆当然知道她在装睡。
但她想起一句话: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外婆看着在床上装睡的夏天添又看了一眼表,皱着眉,挠着头,这该怎么办?
有了,张果果灵光一闪,拿起电话:“喂,小王怎么了?什么?报名在后天!行吧行吧。”
“耶!”天添兴奋地跳下床。
外婆放下电话:“我还治不了你了!”拉着天添就走出门去。
天添疑惑完又痛恨,不是后天报名吗?完了,上当了!
天添想最后挣扎一下:“张果果!你放开我!我不去!”
外婆一巴掌扇到她背上,让她彻底放弃了。
疼得天添哇哇大哭,外婆没办法只能背着天添走了。
穿个水车石桥,到了草丛,中间有条小道,像草丛两边把小道夹住了。
在天添眼里就是,张果果带着她一步步走向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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