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鸣笛声自远方嗡鸣作响，人流自觉让出了一条道，将围观的人群分隔开。
下车的警察匆忙将警戒线拉开，阻止围观群众破坏现场。
一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警下车，走到中年警官面前。
中年警官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她，
“全身多处关节骨折，多处刀伤。绝对不可能是什么自杀。”
“但是案件难度也不太大，交给你了。”
中年警官拍了拍女警的肩膀，就上了车。
柳依然拿着文件，戴上手套和鞋套，也跟着进入了现场。
穿着防护服的法医正在准备将尸体运上车。
那人见柳依然过来，抬起头，
“我感觉不是什么小案子。”
柳依然面色没有多大改变，
“她……”
法医知道她想问什么，也知道柳依然是第一次一人带一个案子，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谁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摆了摆手，“老刘说的没错，多处刀伤，多处关节骨折，必然是死后坠楼了。”
“更多的，等解剖结果出来吧。”
……………………
办公室内，
柳依然拿着一大本资料走进，然后将它们分发给在坐的众人。
“死者名为韩小丽，是第五中学的一名高二学生。”
“父亲无业，好赌酗酒。妈妈是附近商场的一名保洁。”
“在学校有两个比较好的朋友，成绩中上游。”
高岩挠了挠头顶，语气里满是疑惑，
“从尸体上初步判断确实不是自杀，但是她这人际关系上看，也没有人有动机啊？”
“已经有人去去她坠楼前的楼层看了，一会会给我们报告。”
砰，门从外面打开，两名男警外面进来。
刘启一
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一瓶水先咕咚咕咚喝了一瓶，才喘着粗气道，“我们回来了，现在有两个消息，你们要听哪个？”
“都听。”
“首先，她是从楼梯间的一个小窗户被人扔出来的。”
“所以呢第一个坏消息就是，那里没有监控。”
众人沉默。
刘启看了眼所有人的神情，继续道，
“其次，我们在现场没找到凶器，但是我们发现脚印了。”
“脚印我们已经送去检测，周任简单看了下，推测大概是一米七五左右的男性。”
那现在基本就可以初步将犯罪嫌疑人锁定为男性。
柳依然沉吟片刻，
“再看看资料，上面除了她父亲，还有其它男性的信息吗，比如早恋对象什么的？”
吴珊摇了摇头，
“没有，资料上并没有这些。除了那两个小女孩，她在学校最亲近的人，就是那位化学老师了。”
当晚，
孙韶明，韩小丽的化学老师、在学校最亲近的人，被柳依然请到了警察局里。
柳依然拿着两杯水，坐到孙韶明的面前，将其中的一杯水递给对方。
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中等身材，穿着一身卡其色的连衣裙。打理得当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五官端正秀丽，是个难得的美人。
“你好，孙女士。您不要紧张，请你来这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孙韶明眸光柔和，眉目含笑，没有丝毫惧意，“您说。”
眼前人实在是太过温柔，柳依然也忍不住笑起来，
“你知道韩小丽吧？”
孙韶明点头，“当然，她是我的学生。化学成绩很好，我也很喜欢她。”
说到这里，她却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神色骤变，隐约有泪光，
“她……她是怎么了吗？”
“她今天都没来上学，我也不知道她家长联系电话，我以为她是生病了，就没多想。”
“那个跳楼少女，不会，就是她吧？”
见柳依然沉默，孙韶明眼中泪光终于化为实质。柳依然别无它法，只能抽出些纸巾递给她，
“那你，对她的家庭情况了解吗？”
过了好一会，孙韶明渐渐平息，再次抬头看向柳依然，但那双眸中却有什么像是变了一样，
可能是悲伤吧，柳依然想。
“韩小丽，家里不好，你们应该也知道。爸爸好赌，妈妈只是保洁，家里没什么钱。”
“除了这些，她爸爸还经常打她和她妈妈。”
可能是因为悲伤的缘故，她说的话也变得有些语序错乱。
不过柳依然能懂，也能理解。
毕竟自己喜欢的一个学生突然死了，但凡是个正常老师都接受不老。
“她妈妈在外面上完班，回来做饭，做完饭就被她爸打，被她爸打完就去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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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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