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你少讹我!”郑康恍然道,“奥,我知道了,你来接应他的,每次都是,只要我接近他,准能跑过来帮腔!”
特么有眼力劲还往枪口上撞,是想吃“肉馒头”了么?
“我是为了你好,我不过来是怕你挨揍。”韩子矜也不省着他,男朋友的敌人就是自己敌人,没理由!他故意把为‘为了你好’加强了语调,也让他尝尝这被强加的人情是何滋味,他递过来吃剩下的半个包子,继续气人,“别生气,都说欠债的是祖宗,要账的是孙子,吃一口压压惊,把钱还我吧,一会儿我劝劝他。”
萧泽过来扯他,“有什么好说的,少添乱!”
“干嘛呀?”韩子矜看架势就知道这是不行就要开战的意思,这刚按下葫芦又要浮起瓢了?“你又要乱来,忘了有罪在身了?好歹人借你身校服呢,走走走,不搭理他。”
“你装什么深明大义,保持距离!”郑康不识时务,俨然一副长辈的口吻,“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做给谁看!”
这让本想忍气吞声的萧泽怒不可遏,爹妈都管不了他,发小算个球,反了天了!
韩子矜抱住他,劝,“冷静!冷静!想想后果,想想魏老师!”
“放手!”
“放手你就搞事!”
“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疯了似的。”郑康个傻缺还在激火,“搞出事难堪的是你,你爸妈都会知道你在学校什么样!我是好意,忠言逆耳…”
韩子矜心说,完了,被挑衅成功,这仗在所难免了。
打起来,自己还得先溜!
下一秒,就听一声喊喝,“不许打架啊!我找你们老师报告!”
这两句话堪比上了断头台就遇大赦天下,韩子矜心头一喜。
“说你们学习累呢,打架减压啊?”警卫大叔嗓门大,“要实在不行我把老师找来给你当裁判。”
韩子矜陪着笑脸,“不用不用,老师也不容易,不添乱不添乱。”他冲着萧泽使眼色,“走走走,不理他,吃饭去。”
大救星又冲着郑康叨叨了几句什么,韩子矜没注意听,他一门心思的就想拽着萧大侠下战场。
萧泽有手撕发小的打算,又碍于魏老师的警告所以才没再纠缠,见好就收,跟着韩子矜远离了战场。
“我刚看你吃东西,杨一给的?”架没打成,萧泽心里着实窝火。
韩子矜尴尬的陪着笑脸,“这不是吃习惯了么,他吃不了扔了也是扔了…也算友好交流的方式。走,不提这个,吃饭去。你,是不是没揍过他?”
“没有。”萧泽纳闷,“你怎么知道?”
“先拿行李,背书包。”韩子矜笑笑,引着他往车棚走,“他就好比小树苗,打小要修理就不是现在这副疯相了啊!我有疑惑,您是怎么忍他十八年的?”
“我周岁十六呢哥哥!”萧泽边走边回忆着过往,“因为没朋友,孤独,他至少是个熟人。小时候没人管,跟留守儿童似的。不被爸妈待见的孩子是得不到他人尊重的,都孤立我,谁都有同桌,我却被安排在最后一排的墙角,偶尔运气来了,就把班上最脏最差劲的孩子赏给我同坐…”
“这么惨?等等!”韩子矜打断他,“你是不是记忆出现了偏差?复制粘贴了别人的故事吧?”
萧泽神情落寞,语气惆怅,“我倒希望不是我。”
“不应该啊,”韩子矜看着他,“你这么帅,老师同学应该都喜欢你才对啊,他们集体瞎了吗?我们班上也孤立人,因为对象是智障,你又不是-奥,明白了,打小脾气就不好,难怪。”
俩人取了行李才奔食堂。
“说什么呢!”萧泽急眼,“我那会儿脾气不差,现在想想可能因为我年纪小看我像傻子,也许因为我妈的宣传力度,她一向以贬低儿子为荣,把我夸的都像坨屎,亲妈都拉踩,别人可想而知…”他没往下说。
我的亲娘啊,你那是亲妈吗?
韩子矜笑嘻嘻的抚慰,“你那会就该联系我,一句话我就屁颠屁颠赤着脚翻山越岭过来了。”
萧泽撇他一眼,“是啊,你特么没眼力呢,那会儿忙着撩谁呢?”
食堂稀稀拉拉的人不多,两人打两份粥,俩馒头,就着管够的咸菜找了位子坐着。
“我呀,一直没自己待过,”韩子矜接上了话茬,“学校有同学,回家有超子,就放学路上勾肩搭背的都没重样,走路都绊腿…”
“您有好成绩的加持,别人肯定不敢轻看你,人啊,打基基因里就会看风向,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敢惹。”
“看把你委屈的,来抱一个。”韩子矜意意思思地搂了他一下,“要不咱俩顶个脑门,我把好运气过给你点儿?”
萧泽:“大庭广众你敢吗?”
韩子矜笑,“汤里加糖吗?”
萧泽看着他操作,心里特受用,“加不加你还得问我?你不清楚?”
“不清楚,你有时不让加。”韩子矜放好糖搅了搅颗粒晶莹的“小山头”,把碗推过去,继续问,“按理说你发小该和你关系好啊,好过没?”
萧泽听出了言外之意,“好过你是不是得跟我算账?你跟别人鬼混十八年又怎么算?”
韩子矜振振有词,“不是一直都在肉偿么,你揍我揍的少了?接着说,为什么没好过?”
“你自己都有答案,净瞎问!”萧泽气饿了,边啃馒头边说,“他嘴好使,爸妈也常在学校露脸,给人的印象是家里的宝,别人也都不敢轻视。我上学早一年嘛,本来就智商跟不上,又孤僻…我是真心拿他当依靠,他呢,别人踩我他跟着使劲,没人跟他玩了才会想起我,就这样我也是高兴的。但是吧,你没体会过那种有了玩伴又被抛弃的感受…后来,长大一点了,我本性就暴露出来了,打架是家常便饭,爸妈,老师,同学家长,都会关注到我,他们凑一块会驱赶孤独感。”
韩子矜的重点没放在萧泽的感受上,他在意的是萧泽为什么就没对发小下过手,耿耿于怀!
“那你还是没打过发小。”
“我砸过他家大门,他吓坏了,就不敢轻易招惹我。现在想想,有没有朋友不值一提,现在的我,他挤破头也排不上队!”
韩子矜笑笑,“您现在除了我也没朋友,都让您嚯嚯没了,你打架被揍过没有?”
“我又不是天生的战神,会被围殴,放现在就是霸凌,那会儿没人管这个。”萧泽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人要孤独到了极致是不缺朋友的,一个挑衅的眼神打一架特痛快。现在呢,只要砸钱,勾勾手我就能给他们暖床去了。朋友,切,太廉价了。”
这?扯哪去了?
“你是空穴来风还是暗箱操作过啊?”韩子矜突然感觉自己头顶一片绿,“你说清楚,我咋对你不放心呢?守身如玉的那个不是你了?”
他自认为是了解萧泽的,敏感而脆弱。现在又递增了一层矛盾的卑微,卑微到不在乎自己。
这小子,思想有危险,游走在给他头戴草原的边缘。
萧泽吃完了,低头摆弄着手机,“我是突然才开始的想法,趁着年轻貌美可以多踩几只船,哪怕到头来没人在身边,有钱花也是好的。”
韩子矜出娘胎头回吃不下饭,试问男朋友轻描淡写的跟你商谈他要出轨谁能吃得消?
“我呢?您老人家把哥哥我弄哪去了?合着我是个打酱油的?”
“你要有钱也可以,我等你发财。”
韩子矜突然抓住他的手,看病人似的,“你是不是中风了啊?净说胡话。正戏都没开始呢就要拆台,你这打算的也太早了点儿吧?”
“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可以考虑卖个初夜给你,不打折的那种,让你记不住我也会记得消费的痛。”萧泽抽回手,认真说,“我不能把谁放在心尖,怕受伤。”
“怎么就从发小说到咱分道扬镳了?话题扯的太曲折了,做人做事要专注,我都没下岗呢!”
“早晚的事,”萧泽看着他认真说,“我听天由命随波追流。”
韩子矜低头换位思考着萧泽情绪的由来,他家…打架了爸妈都不露面萧泽会怎么想?被自己妈甩脸色他又会怎么想?寄人篱下在老师家…别说萧泽了,自己想想都烦都累。
唉!得找机会跟老妈聊聊,萧泽要没安全感了,自己就凉了。
“你给同学们发试卷了?”萧泽手机怼过来,“你看看,都是问候你祖宗的。”
“我离开自家那一亩三分地之后就是这待遇了,光环被摔的渣也不剩。不提这帮孙子,”他从兜里搜出一元纸币来放到桌上。
萧泽:“干什么?定金啊?”
“啥定金?唉!服了你了。话说前头,我预约的是初夜,你千万不要乱来坏了规矩。”韩子矜转话题,“赞助你的,回头买个趁手的工具,像剪子啊,刀子啊之类的…”
萧泽听不懂,皱眉。
韩子矜继续解说,“给发小准备,哪天他又来烦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萧泽笑,他喜欢韩子矜劝人的方式,新颖且不遭人反感,甚至有时会让人忍不住想笑。
“忍他十八年了,也该在他肋上插刀了。”
“没十八年。”萧泽纠正他。
韩子矜:“连我那份算上,十八年说的都少了!”
萧泽两根手指默默把纸币夹走,放到自己口袋,“我又不是你,炒个菜都能用上锛凿斧锯,回头我在谁家墙上扒块砖,省钱。”
韩子矜更会配合,直接判了发小的刑,“跟死人都算上账了。”他拎上包,催着萧泽回教室,“走,上课去。”
萧泽起身背上书包,随着他往外走,“你也给杨一试卷了?”
“嗯,不然怎么跟他说上话?得有个切入口搭建个桥梁不是?”
萧泽停下看着他,“我是没看出来您一肚子花花肠子啊,事事都料理的井然有序,跟谁学的呀?”
萧泽是心眼里佩服这货,看着没头没脑大大咧咧的,做起事来滴水不漏。
韩子矜:“你要学吗?可以手把手教你,对你绝对坦诚相待,□□。”
“要不就地裸奔?”
韩子矜凑近他,压着声音,“你放心,我绝对是唯一一个敢为你裸奔的男人。你一声令下,我就地宽衣…”
萧泽:“我是说我没下岗呢您就勾搭我朋友,哪学来的?”
韩子矜:“你你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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