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啦,重磅消息,同学们…”
王端瑞扯着嗓子往教室飞奔,喊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他过于兴奋,推门时把老师撞一趔趄,往前扑了一步!
魏诗雨本能的回头,俩人大眼瞪小眼,那叫一个尴尬…
“对不起魏老师,我不是有意的…您没事吧?”
“我搞错了?放假了么?上课时间瞎喊什么呢?”魏诗雨拍了拍被撞的肩膀,一脸严肃,“谁让你光明正大把手机拿出来炫了?眼都让你闪瞎了!我是太惯着你们了,上交。”
“不是,”王端瑞不愿意,心说,您怎么又监课,“我,这不是马上要放假了么,下周变本加厉没收一周行不行?”
没等魏诗雨说话呢,语文老师就阴阳怪气地插上了话,“看看这一个个的,多大的人了?心心念念等着放假,心浮气躁,学习放心上了么?上课了人都没到齐呢!他们是不是不愿上我的课?”
魏诗雨听出来了,她这话是在指桑骂槐呢!
语文老师脾气也被磨的不轻,看不惯学生跟老师谈条件,“带手机上课原本就违规,班主任不管,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老师也不好说什么,这上课迟到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学校明文规定,不准许学生带手机,不准许的原因是怕学生沉迷游戏。话说回来,沉迷游戏跟拿手机是两回事。
再说,也不是他班上独一份。
这么说来,校规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班两的摆设。
“严格来说距上课还有一分钟。”魏诗雨左右逢源,表面留了面子又好像没留,“回去上课,下周,集体上交手机!没带过手机的都得给我带过来!”
同学们的目光聚焦到王端瑞身上,那目光好比刀光分分钟让他体无完肤。
老师这随手扒拉仇恨的老毛病改不了了。
“我还是现在上交吧…”王端瑞扛不住被千刀万剐的压力,改了主意。
魏诗雨脸色沉了沉,抱着胸不说话。
王端瑞悻悻地回座位。
“你,想说什么来着,说来听听。”
“魏老师!上课时间!”语文老师没好气地提醒。
“心里藏着事没心思上课。说吧,怎么了?”
哼!班主任就是这么解决问题的?
班主任就可以带着徒弟砸其他老师的场子?
王端瑞原本的热情被浇灭了一半,他淡淡地说,“哦,那个,个人赛的排名出来了,韩子矜拿了第一。”
啊,是该激动激动。
班上一阵骚动。
魏诗雨一挑眉,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对语文老师说,“他兴奋的源头是集体荣誉感。”
“所以呢?您是想说他没沉迷手机?是这个意思吗?”
魏诗雨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短,索性回避问题,转身擦起了黑板,“不怪老师叨叨你们,一点儿眼力没有,今儿谁值日,黑板不知道擦?”
语文老师借题发挥,“能有谁,第一呗,有资本,不知道的以为他个子矮够不着呢!”
韩子矜再次躺枪,嘀咕,“怎么哪都有我?轮到我擦黑板了?好像是…吧!怎么没人提醒我?早知道就不该醒着了…”
语文老师阴阳怪气的挖苦,“话说到这,还得提一下第一,这段时间表现非常不错了,以前一周睡半周,现在改睡两天,我深感欣慰!”
韩子矜缩着脑袋叹气,“我突然想到王老师班上去了,不管青红皂白,只要成绩好就是乖宝宝。”
萧泽目不斜视,就你?乖宝宝?
“拉倒吧,她无福消受。你跟魏老师绝配,不是你掐我就是我捧杀你的,热闹有趣。”
“人来齐了没?来齐了抓紧集中注意力…韩子矜!萧泽特好看是吧?离你那么近都看不够!手拉手,想干什么?当我瞎了看不见啊!”
韩子矜多少要脸,双手放桌子底下。
萧泽茫然:“你摸我手了?我怎么不知道?”
韩子矜没脾气,学着萧泽的样子,目不斜视盯着前面,“估计是角度问题,老师瞎了自己都不知道…罪名都扣了,不应个景不地道,手送过来我摸一下找找平衡。”
萧泽听话的手往他腿上放。
韩子矜一惊,赶紧拉住他,“摸我□□了!你手好凉啊!”
“嗯,又没发烧,”萧泽瞥他一眼,压低声音,“放你□□给我捂一捂。”
大庭广众的您倒是不忌讳,脱离群众立马耍赖!
韩子矜不搅他的兴致,“那只也伸过来,咱玩个大的!”
要不说呢,找什么样的人都不能找聪明的,一句话流氓不成反被流氓。
“不愿意啊?”韩子矜拉着他手在某部位蹭了蹭,“好吧,知道你害羞,等天黑了给你捂一宿。”
“我这只手正在发烧中,用不着。”说不过就动手,萧泽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
“嘶!”韩子矜下意识推他手,继续扯皮,“这是荣誉,别人想要我都不同意呢!”
萧泽压着声笑,“你以为自己稀罕物啊?好像谁没有似的。除了我将就,怕你塞都塞不出去!”
“除了你我也不塞啊!我是正儿八经好男儿,洁癖都给你整夭折了。”韩子矜突然转了话题,“二百块到手,放学给你买糖,巧克力味的怎么样?我特么优秀你也有功,犒劳你。”
“我这么好打发了?”萧泽不满意,“你好大的手笔啊!不吃糖,牙疼,嗯…我要吃芒果。”
就这?还不好打发?
作为一个食物链顶端的吃货,韩子矜有不同见解,“那东西除了皮就是核,不好吃,芒果干吃着方便。”
萧泽鼻孔出气,“好哇,这没怎么找呢你就糊弄事儿了啊?我不是在吃方便,我要吃芒果!”
“好,芒果,记住了,”韩子矜脑瓜活泛,立刻检讨,“难得你有想吃的东西,必须满足。水果可以从违禁品中划去了,回头我找个专门的小本本罗列你口味上的好恶,没事翻出来谄媚,免得你想些不该想的。我要把你惯坏了,看谁能趁虚而入!”
这货,示爱随口就来,草稿都不带打的,越是不经意越是能打动人心。
“放假,你回自己家还是回我家?”
一提这茬萧泽眼神都懒得给了,“你家?不敢,你妈擀面杖给我轰出来!”想起来萧泽就不舒服,嗤之以鼻,“好像我勾引了他儿子一样!”
韩子矜好生无奈,“都翻篇了。”
萧泽冷笑,“不要自欺欺人好吧,你妈没失忆,我也没有,见面就是尴尬。没了你家我还不行了?”
好吧~~你行!
“我担心你干架没人拦着…就两天,忍一忍。”
“我家不是龙潭虎穴…再说,我要干架你跑的比千里马都快!拦都拦不住!”
韩子矜打断他,劝,“嗯,只要你不兴风作浪,每天都是岁月静好。有事找我,随叫随到。”
萧泽一边做笔记,一只手拉着他的手,第一次,他没有抗拒,情到浓时的不由自主么?男朋友拉拉小手是情理之中,对萧泽而言能与谁肢体接触,除了打架,就是挑战了,更别说“主动”了。
随叫随到,为什么他一开口就往心窝戳刀子?你厌恶听的他不提,你喜欢的听的他都能满足,他甚至比自己都清楚你的需求,无需开口。
越来越不想回家不就贪恋他给的那丝温暖与柔情吗?
可,哪天要被弃了…自己该回哪呢?还会是朋友?
不。倘若真有那天,就形同陌路了吧!
难怪魏老师那么执着的做不了朋友。
现在呢?要进一步,还是退一步?韩子矜好像精心为他编织了一张温柔的大网,他心甘情愿的跳进来,万般享受,哪怕孤立无援,哪怕被趁虚而入都不愿醒来。
“如果你有解决不了的事一般怎么办?”萧泽突然说。
“啊?”韩子矜想了想说,“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你要是有,可以寻求帮助,我来解决。”
“我,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你。有时候觉得自己太孤独了,所以才会这样…”
韩子矜看着他会心一笑,“你可真是个好问的好学生,早料到你会问到我头上,我不是圈你,不确定就是你的答案,说明你有认真考虑过,你抗拒是因为它确实是个麻烦而已,换位思考,你要是个女孩,还会有顾虑?”
萧泽不说话,不论男女,结论怎样,他都惶恐不安。
韩子矜难得说几句人话,“我研究过你说的那些我听不大懂的话,发现自己不喜欢本本分分按部就班的生活,功成名就娶妻生子是自然而然的事,把它当事业义务来做,把自己封闭在条条框框中背负着责任惶惶度日,我会焦虑,痛苦,那些不算计的人,不要责任的人何尝不是一种洒脱。人,有点儿执拗也未尝不可。”
所以,我是喜欢你的?
“是啊,你受我影响太大了,开口就是铜臭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韩子矜借机谄媚,“我没有变,身外之物都是用来取悦你的。你我是一类人,只是生活没保障让你不安,要不然你早就为钱献身去了。”
“我没细想过这些。也许,我比较理智。”
韩子矜搓了搓他的手背。笑,“你突然很感性,排解孤独的方式有多种,我相信你说跟别的人鬼混不是气话,跟你示好的人很多,是因为我离你太近所以才选择我的吗?并不是。我是唯一跟你示好又跟你示弱的人,所以,才让你有了考虑,我的魅力让你迷失了判断。”说到最后他有些得意,“你想想,我以前示好你都是斩钉截铁的回绝。如果不确信自己的想法再换个对象,杨一喜欢男的,也喜欢你,而且他孤家寡人的没家长要对付,你愿意跟他吗?”
不。杨一处着可没有韩子矜这么自在,张嘴就是大道理来约束自己,太压抑。旁的人…似乎也不行,比如他工作时的顾客,但凡花钱的主都是想找乐子的,偶尔示个好说明人抬举你,对于有钱人而言偷情,猎奇是找刺激,怎么可能示弱宠着你!
萧泽口是心非,“我想我是愿意的。”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合着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萧泽不搭理他。
语文老师突然拍了拍桌子,“韩子矜!…上着课呢!你干什么!放学单独来找我!我就奇了怪了,吃喝玩乐的天天鬼混就腻不够了?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睡醒了聊天,什么风气!你,现在就站门口去!看见你就来气!”
韩子矜心里嘀咕,今儿这是出场方式不对了?怎么净被拎起来声讨!
他猫腰往外走不忘感慨,“明明是咱俩聊天,受伤的却是我,我说什么来着,学霸光环碎的渣都不剩,待遇都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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