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熟悉的呼唤声：“鸡毛”传来，昨日那个十七八的灰衣少年，大步迈进屋内。
那少年见白芷坐到客厅桌边，走到她身旁，拉着她的胳膊，咧着嘴高兴地说着什么。
白芷向他望去，那少年满眼透着喜悦和兴奋，嘴里像是鸟儿一般，叽叽喳喳地说着，那声音清亮且急切。
白芷期待地注视他，从眼睛下移到嘴巴，她很好奇那些声音是怎么发出的，试图努力听懂一些，但是，依旧是听不懂的语言。
那少年见白芷专注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便停了下来，疑惑道：“鸡毛……”
白芷听到熟悉的词语，眼神瞬间亮了，不由自主地开口想重复：“鸡毛~”意料之中的声音未发出，她猛地低头咳嗽起来，嗓子里传来熟悉的疼痛感。
那少年见白芷开头想要说话，却未发出声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急切地向桌上的碗里倒好水，端给白芷。
白芷看着面前少年倒好的水，端起慢慢喝了几口，清凉地水顺着喉咙缓缓淌过，疼痛感减轻了很多，她抬起头看着少年，感激地点头。
少年见白芷恢复过来，脸上露出开心地笑容，然后，那少年边指着喉咙比划，边嘴里说着什么，满脸焦急和歉意。
白芷没听懂少年的话语，但是，通过他的比划和表情，粗略猜测：他应该是关心她的喉咙。
白芷指了指她的喉咙，然后，抬起手，摇了摇，又指了指嘴巴，抬手摇了摇。
那少年接着为白芷倒了一碗水，端给她，示意她喝水。
白芷感激地接过，把桌上洗好的葡萄，推到了他面前，手上比划着他吃。
那少年仿佛才看到桌上的葡萄，他看了一眼堆的葡萄皮，随手拿起一颗葡萄，吃了一颗，满意得点头，嘴里说了一句，白芷猜测应该是夸奖。
于是，秋风飒飒，阳光和煦的一天，山上小屋内，白芷和少年两人沉默着，一人喝着水，一人吃着葡萄。
不知不觉间，少年已吃了一串葡萄，不，是两个半串，盘子里剩下了三个半串葡萄。
直到听到“咚咚咚～”密集的脚步声传来，白芷向门外看去，在她期待的眼神中，身着青衣之人映入眼帘，那人的目光与白芷相应，响亮地叫道：“鸡毛！”踏入门来。
白芷见那人站在门口，身形高大，挡住了身后的阳光，亮光有些晃眼，她努力地睁眼望去，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听道一声：“鸡毛！”
然后，那人跨进门来，她终于看清了面容，昨天那两个青年中满眼机灵那人。
灰衣少年仍然埋头吃着盘里的葡萄，未曾抬头。
那青衣少年见白芷未应声，只期待且专注地看着他，也未恼怒，坐到了桌子对面，伸出手，把桌上的葡萄端到面前，拿起一颗，吃了起来。
灰衣少年仿佛早有预料，未曾拿回，也未曾生气，嘴里说了几句。
青衣少年停下吃葡萄的动作，惊诧地抬起头，看着白芷，疑惑道：“鸡毛……”
白芷听懂了前两个字，猜测他应该是问喉咙的事，于是，点头，指了指嘴巴，抬起手，摆了摆手。
青衣少年转身看着灰衣少年，开口继续说着，白芷聚精会神地听着两人一问一答的对话，努力熟悉那些发音。
“咚～咚～咚……”稳健地脚步声从屋外出来，白芷转身，望向门口，声音越来越近，又一人站在了门口的光里，那人身着青衣，身形挺拔，白芷心里默默道：“两个青年中的另一位。”
那青年见白芷好奇且专注地看着他，轻轻点头，未曾开口，踏进门口，坐到了青衣少年身旁。
白芷不由自主地追随他的身影，直到他坐到她的对面，仍然专注地看着他，“这青年走路稳健却轻盈，他怎么做到的？”
前面的青年把盘中的葡萄推到他面前，他抬起头看着白芷，温和地点头说：“鸡毛……”
白芷看着面前的青年，他满面温和，语调舒服，但不知为何，与他对视的瞬间，白芷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丝凛冽。
白芷还未看清，那人微微笑了起来，一刹那间，她如沐春风，哪里有半分凛冽，刚刚仿若幻觉一般。
灰衣少年突然出声，和后来青年对谈起来，打断了白芷的沉思，她回神专注地听他们的谈话。
白芷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她的脑袋慢慢下移，突然，她瞬间直立，身边的谈话安静下来，三个人不约而同看着她。
白芷不由地打了一个哈欠，她不好意思笑了，抬起手，指了指内屋，然后，两只手合起来，放在了一侧耳朵旁，歪头侧躺表示：困了，想睡觉。
白芷拿起一旁的拐杖，三人仿佛回过神来，灰衣少年连忙扶着她站起，她冲着另外两人摇了摇手，表示再见，向内屋走去。
白芷未曾留意余下两位青年见白芷摆了摆手，向内屋走去的背影，然后，看向对方，眼神里透着些许疑惑。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过去了，白芷喉咙感觉不到疼痛，仍然不能发声，她的左腿仍然无力，但是，她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拐杖了。
这一个月以来，白芷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多，除了熟悉的三个青少年，她见另外三人的次数多了起来。只是，那位黑衣大叔没再见过。
白芷偶尔会想：“那位黑衣大叔，不会因为上次他说话时，她突然睡着，怪她吧？下次见面，要好好道歉才行。”
其余三人，身着黑衣的年长者，说话时满脸慈祥，让人舒适。灰衣少年和年长者分外亲近，她从他们的面容上看出相似，心里想着：“他们应该是父子或是亲戚。”
瘦弱的青衣大叔，她见得不多，每次见面，他脸上都透着不达眼底的笑容。
其余三人中白芷见得最多的是身形微胖的青衣人，他笑起来憨憨的，说话慢悠悠的，没有任何攻击性，却……还有一种感觉，白芷一直没想好如何形容更合适。
愿安康福禄，轻松自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５章 无声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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