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东部沿海地区的黑沿村有一个恶霸少女,怎么个恶霸法,就属于是在街上聚堆的老头老太太都不敢光明正大看的程度,生怕挨骂,尊老爱幼在她心里就属于是一个成语,就属于是路过的狗她看不顺眼就要踹一脚的程度,这个人就是阿舫。但她确有很青涩难以说出口的暗恋,接下来的故事是发生在她和她邻居哥哥的故事。
天空上的烈日直直的照着阿舫,少女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海风吹着少女的头发,阻挡视线,她不耐烦的用手扒拉着,心里暗暗想着一会儿要去哪玩,她又逃课了,实在是不想遭那份罪了,还好她逃课是有人陪的,拉着她最好的朋友小云,两人相约在虾池子边摸鱼抓虾,小云有个习惯就是不喜欢背着书包去玩,每每逃完课总是要先赶回家放书包。
今天的天气着实有点太晒了,阿舫早早来到了虾池子边,心事重重,最近哥哥的好兄弟三元总是来找她,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来,见到三元的时候她总是羞涩的不敢看他,阿舫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毛病,明明打男同学的时候下手一点都不手软啊。阿舫愤愤的想一定是三元的问题干嘛老是来找她,今晚她一定把他轰出去。
正困扰着呢,小云就从后边重重的吓了她一跳,她一激灵险些没有摔落进虾池子。
“你吓死我了,死小云”阿舫洋装愤怒,嗔怪道。
“嘿嘿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来了你都没发现”小云一脸好奇的询问。
“还不是我哥的好朋友那个三元,最近老来我家找我,我都不好意思和他说话。”阿舫别扭的低头,轻轻撩动池子里的水。
“啊,还有你不好意思的时候啊,揍他啊,咱班男生你都揍遍了”小云不以为然的,挽着裤腿子,作势要下去摸虾。
“不至于吧......”阿舫皱着眉头深思,似乎好像下不去手。
“天哪你绝对是病了,你揍人还需要理由啊?”小云一脸震惊的说道,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件。
“不管了”阿舫撩起池子里的水就往小云身上甩,小云惊叫一下,立刻转换攻击状态,两人就这么愉快的玩了一下去,到了放学的点,两人必须要回家了不然家里大人该起疑了。小云赶紧把池子边捞到的虾和鱼都扔给阿舫。
“你带回家吧,我妈知道了肯定揍我。”
“行,我不怕揍”阿舫熟练地往书包里装,她的书包除了书本什么都有,在那个年代她家是整个村子里最富有的家庭,因为阿舫的父亲在村子里和别人合伙开了一家冷冻厂,她家是那个年代村子里最早有电视的人家之一。
阿舫紧忙往家跑,似乎有点想见他。
拐了几个小巷子,阿舫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看看妈妈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这时候阿舫少不了挨一顿揍,因为她又造的浑身埋汰,摸得那些小鱼小虾也成了加餐,虽然挨揍但是吃的还是很香。
饭后,阿舫从来没有写作业这么回事儿,以前三元不常来的时候,她就跑出去玩,最近三元常来。
果不其然她一打开录音机,放音乐,三元就来了。
就看着一个大壮高个就进门了,阿舫由于比较娇小,心里还思付过如何能够打得过三元,为此刻苦和电视里的黄飞鸿学武,自封为了他闻所未闻的第一徒弟,特意跑到班里吓唬过班里的男生,屡试不爽。
所以对于三元的到来,她也是充满底气。
“你怎么又来了?”阿舫微眯着眼,语气不善。
“来找满哥”三元好笑的看着阿舫,弯弯的眼睛洁白的牙齿,棱角分明的下颌骨,但却显得十分温柔。
阿舫一看见他笑就立刻败下阵来了,这么温柔还怎么使出师傅的招数啊,放过他了。
“我哥不在”阿舫作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心想如果他今晚不在这,那立刻飞出去玩耍。
“行,那我和你待会儿”三元从门口自然的走进西屋,掏出口琴摩挲着。
“不是吧,我说虽然咱们是邻居离得近,那你也别跟上班似的天天来啊”阿舫站到他面前,无奈的摇摇头。
三元微微仰头看向面前的少女,少女有双清澈的明亮的眼睛,双眼皮的褶皱分成几层,但多了一些欧式美感,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倔强的抿着,一开始他确实没注意到这个邻家小妹妹,都是从满哥嘴里听说她多么混蛋,多么恶劣,那时候由于年龄的差异她就算跟个癞皮虫一样粘着他和满哥,可只要一给她吃的,就能把她支开,所以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阿舫看着默不作声的三元,叹气了一声,坐在了他旁边。
“算了,没人陪你玩的话,我陪你玩吧”
三元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对着她说
“好”
“你吹口琴吧,我唱歌和以前一样。”阿舫深呼吸准备展开她的歌喉。
“好,你要唱什么?”
“借我一点爱”
一曲毕,阿舫的歌喉远近闻名,曾经在学校举办的歌唱比赛,获得过年级组第一。
三元也是爱听的。
哔一声,停电了,九十年代的小渔村电网特别差总是动不动停电,阿舫也深感头痛。
“大爷的,这么爱停电,就不能修修,烦”阿舫借着月光,找出来几根蜡烛。
“我来点吧,你别烫到”三元嗤笑一声接过蜡烛,小心翼翼的从洋火盒找出洋火擦燃。
“停电了也没玩的了,你走吧早点回家睡觉”阿舫扭捏着裙角开口。
“不急,再待一会儿”黑暗中只有点点光亮,照的三元眼睛亮亮的,三元就那么盯着阿舫,看的阿舫不好意思了,阿舫不自然的红着脸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只能待一会儿啊!”三元笑着摸摸她的头“好”
阿舫微微别扭的扭头,摆好蜡烛,心里忽然觉得两个人在黑漆漆的房子里似乎有点不太舒服,于是点完蜡烛慢腾腾的走回床边,三元察觉到了她的别扭,朗声开口道“要不,我们去看星星吧!”
阿舫猛地抬头,眨着明亮的眼睛,点了一下头。
随即三元就往外走,微微呼了一口气,他也紧张,也没和小姑娘单独待一起多久过。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江边的大坝上,大坝是那种没有围栏的,虽然很宽阔,但是掉下去真的会淹死,每年出事故的都很多,这条大河叫沙河,沙河的终点就是汇入海里。三元怕阿舫一不小心调皮掉进河里,虽然夜晚的月亮像灯泡一样足以让人视物清晰,但三元还是小心翼翼的走到大坝边上,一边听着阿舫叽叽喳喳一边把阿舫和大坝隔开。
“你说,为什么星星那么亮啊?”阿舫的眼睛在夜晚的时候亮晶晶的,带着少女独有的清新气味,凑近三元,三元一时愣怔住了。
“喂,你咋不说话?”阿舫用胳膊撞了撞三元,三元回过神。
“没有,因为星星是天上的小灯泡,所以很亮”阿舫崇拜的看着三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个比喻真新奇”阿舫笑着跑到了大前面,张开双手自由自在的喊叫。
“你慢一点,小心摔跤”三元在后边担心的跟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好远一条路。
阿舫叽叽喳喳的说着在学校中的趣事,三元时不时地温柔回应,仔细地看路怕阿舫摔倒。
“叫你买的口琴,你买了吗?” 三元突然想到了,前几天他让阿舫买口琴想教她吹口琴。
“买了,学校也让买,索性我就买了,不然我差点忘了。”阿舫仔细思考自己刚买的口琴仍在了哪个地方,她对那东西也不是很感兴趣,买完了一扔就出去玩了。
“周天你有时间吗?”三元观察阿舫的神情,毕竟阿舫很贪玩,周天一定是和朋友们在外边玩耍,很难约。
“咋了,啥事儿你先说呗”阿舫心里有些烦,觉得和他玩不到一起去,但是他还老是总找她来玩,男孩和女孩咋玩到一起啊,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本来想约你看我新买的磁带,鬼片,你肯定不敢看,算了你别看了”三元语气轻松且失望,像是知道阿舫一定不会去一样。
“鬼片?!我最爱看了,谁说我害怕,我绝对不可能害怕,我肯定去看!说吧周天啥时候?”阿舫有些恼怒他瞧不起的语气,阿舫平时最爱逞强,世界上就没有她不能干的事情。
“周天晚上八点,不见不散”正中三元下怀,三元拿捏阿舫的性格,知道如果好好邀请,阿舫一定不回去,一定要用小瞧阿舫的语气说,那阿舫一定会排除万难去看电影,三元已经把阿舫拿捏得死死的了。
俩人说着唠着三元已经不动声色的把阿舫送回家门口了,此时也**点钟了,村里也都来电了,夜晚的潮腥味遍布街道,家家户户的晾晒出来的渔网也都是一股海味。
“那我回家了?”阿舫一看转到了自己门口,想着这个点也快要睡觉了,再晚点家里就该找她了。
“等等”三元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贝壳做成的迷你口琴,上面用新渔网搓成的绳子拴着打孔的一角,做这把口琴,三元花费了半个月,他把自己的口琴拆了,然后一比一还原了自己的十孔口琴,做了一个四孔口琴,外壳是塔螺用高浓度草酸泡过,然后用牙刷一点点把颜色刷掉,漏出里面亮闪闪的白色,然后一点点用小锉刀打磨切割,成两个小薄片做了外壳,里面的用的同样是贝壳做的琴格,特制的铜片簧板,即便是迷你小巧也可以吹奏歌曲,贝壳口琴的正面简单的线条刻画出了一艘船的形状。
“送你”三元将贝壳口琴摊在手心里,暗绿色的渔网绳垂下,月光中贝壳发着银色的光芒,漂亮无比。
“哇,这是你从哪买的?”阿舫眼睛都直了,欣喜的拿过了贝壳口琴细细摩挲着欣赏。
“不是买的这是我自己做的”三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敢直视阿舫的眼睛。
“是嘛,谢谢三元哥,你手真巧”阿舫特别开心的道谢,然后把贝壳口琴往脖子上套,昏暗的光线少女白皙的脸颊,微微扬起的发丝,水汪汪的眼睛无一不透露出张扬,开心,衬得这把口琴精美绝伦。
对,没错借我一点爱,童安格老师的,一首非常老的歌,但确实都是现实中的阿舫和三元爱听的歌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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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贝壳口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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