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一转,仁醒长大了。
他站在桑市监狱外面,等着他爸从里面走出来。
他爸把刑满释放的书还有一个信封丢给他,有些不耐烦。
“你把我送进来的,最后居然还是你来接我,真是讽刺。”
仁醒不痛不痒地接嘴道:“你不出来不就好了。”
“你!”
“才关三年,要我说,真该把你关一辈子。”
他爸嗤笑了一声,“我当时怎么没有打死你,就算我打死你,我也就多关两年。”
仁醒瞥了他一眼,就自顾自地往前走。
他爸追了上来,“你车呢?来接我就靠走啊。”
仁醒转过头去,将他爸贪婪的嘴脸完完全全看在眼里。
“我的钱都交学费了,没钱没车。你要是不愿意走,你就自己打车。”
仁醒把他的东西都一股脑丢了回去。
他爸都准备动手了,但是一想起自己还在监狱外面,身后的武警正看着这边,他不能闹事。
到了楼下,仁醒就不走了。
“妈妈在家里等你,我先回学校了。”
他爸‘哼’了一声,“就你也能考上大学,学校真是瞎了眼了。”
画面突然就不动了,一直定格在仁醒楼下这个画面。
高台同皱眉,问身后放映的工作人员:“是卡住了吗?”
“报告,没有。”
他点击了一下屏幕,进度条确实在走。
很快,镜头抖动了一下,仁醒出发了。
他飞速往楼上跑,用钥匙把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抱着头不断颤抖的母亲,还有解裤腰带的父亲。
他爸见他回来,还有些意外,“这才过去多久啊,就把我们家的高材生吹回来了。”
仁醒往前走,走到他爸面前。
他伸手,用一根很长的针往他爸脖子上扎下去。
他爸吃痛,反手把仁醒推开了。
仁醒冷冷的声音从屏幕中传出来,“是你逼我的。”
他爸跑到厨房去,带着菜刀走到了仁醒面前,仁醒只是抬了抬眼皮子,一动不动。
妈妈在旁边哭着喊他:“快跑啊。”
仁醒只是看着他,“砍我啊。”
被挑衅的感觉瞬间侵袭全身,他爸再也忍不住了,高高举起菜刀就要砍下来的时候,刀却掉到了地上。
他爸倒在地上,身体开始抽搐,骨头开始一百八十度的折叠。从仁醒扎下去的针开始,不停地向四周蔓延黑色物质。
仁醒这才爬了起来,从自己卧室里拿出来一些铁链。
脖子,手脚还有腰全部都被他用铁链锁住,他把他爸锁在自己的房间里。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爸的眼睛开始涨红,五官不停地渗出鲜血,骨头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而仁醒,他在抽屉里拿出一根针管,在他爸身上提取出了最新鲜的血液。
他说:“别生气啊,越生气越严重。”
把针管封好,放进了口袋里。
“原本我还没研究透,还是个半成品,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让你死太简单了,我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三年,你打我都不止三年,这叫惩罚吗?不痛不痒而已。”
他背过身去,妈妈坐在地上,还在那里哭泣。
莫名的,他心里很酸涩。
“这个社会已经死了,我只是……在帮助他。”
他走出房间,最后往里面看了一眼。这时,他爸已经完全异化了,对着仁醒就开始咆哮。
门关上,挂在门上的镜子照出了仁醒的脸,他现在特别开心。
等这一天太久了。
他跟妈妈说:“不要进去,也不要开门,过两天我还会回来的。”
他能做的就仅限于此了。
确实,妈妈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她也很可怜。但每次他都只能看见她躲在不远处,除了哭她也无能为力,他替她挨了这么多打,已经很够意思了。
他讨厌这个家里的一切。
回到学校之后,他必须立马把针管放进实验室冷冻保存。
就在即将进到实验楼的时候,谢清樾走了过来。
“醒子,你今天去哪了,我居然没在实验室里看到你。”
“家里有点事,我回去了一趟。”
谢清樾拍了拍他的肩,“家里有事你都不喊我,不够意思啊。”
“下次吧,这事比较私密。”
谢清樾假装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了。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给他。
“这是我参加比赛赢的,拿去用吧。”
“我不用钱。”
谢清樾直接塞到他的手里,“别嘴硬,我都知道了,你妈妈生病了,你现在很需要钱。你老师跟我说,你一直有在兼职,作为你的好朋友,你居然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这有啥好说的。”
谢清樾说:“你不要老是拒我离千里之外,实验什么时候做都行,但约饭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进行的。嘘!我现在是劫匪,我把你绑架了,你必须陪我去吃饭,就吃学校外面新开的烧烤,我眼馋好久了。”
仁醒几次就喊停,但都被对方拉着走。
回去之后,仁醒查看血液状态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能用了。
虽然说不能用了,但他脸上一点不开心都没有。
他把镜头对着自己,神情看上去不错。
他拿着针管,把血倒进了池子里,他说:“好像,也没那么糟嘛。”
……
过了两天,仁醒还是决定回去取血。
这次学聪明了,带了保温的东西一起回去。
一打开门,发现他卧室的门大大敞开着。
不好!
他跑进去,就见妈妈倒在地上,她的手被人咬断了。
罪魁祸首见到有人进来,就按捺不住想要啃食他的**。
仁醒看着妈妈旁边的餐盘,里面的饭已经坏了,看来她已经被咬好几天了。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他的研究失败了?
他准备带着妈妈去医院,临走前把门锁好。
进到医院里,妈妈被推进手术室,过了很久才出来。
医生问他情况:“什么时候被咬的?”
“两天前?我也不确定。”
“能确定是什么生物咬的吗?”
“……狗,狂犬病发作的狗。”
医生看着他,“请不要对我们撒谎,从伤口处来看,不是狗咬的,倒像是人。”
仁醒愣了一会,才说道:“医生,我也是刚刚才回家,我平时都在学校里面,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觉得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就转身回手术室了。
被推出来的时候,妈妈的生命体征很微弱。
仁醒作为家属,可以短暂的进去看看。
趁着四下无人,他悄悄用针管取了妈妈的血。
他跟医护人员说:“万一是狂犬病呢,我建议你们拿些绷带把她束缚住。”
医护人员有些荒唐地看着他,这个语气这个神情,真的是亲生的吗?
仁醒说完就走出来了,他必须要马上回去研究。
为什么被咬了这么久,一点感染的痕迹都没有?
刚走出大楼,他就被人抱住了。
谢清樾哭得可惨了,“醒子,没关系,你妈妈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要难过。”
“呃……我不难过啊,难过的是你吧。”
谢清樾看着他,试图看穿他的伪装。
“你看你又嘴硬,明明很难过,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要装了。”
仁醒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还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对对对,不难过了。”
谢清樾确认把仁醒送上楼之后才离开。
仁醒见人已经走远了,随意打了个卡就跑到实验室去了。
镜头里,他认真地看着显微镜,去寻找他想要的东西,还不断滴入原液去刺激,可细胞还是没有被激活。
“到底错在哪步?”
第二天,他回去取了他爸的血进行研究。
期间,谢清樾不断地过来找他,想要带他走出阴影,让他开心一些,他也不排斥,喊他就走了。
认认真真开始研究还是在晚上。
他说:“我研究不出来是为什么?总感觉有东西在阻拦我?我真的不应该继续研究下去了吗?”
他爸已经被他惩罚了,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他是不是应该停手了?
仁醒看了一眼自己的实验成果,第一次生出放弃的心理。
“我真的要暂停了。”
他把东西收好,要去拿手机结束录制的时候,实验室的门打开了。
仁醒有些意外地看着大门的方向,“袁教授?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我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实验室了。”
说着,袁教授走到了仁醒身后。
仁醒没有太在意他,反倒是做着自己的事。
“那袁教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
一股重力袭击,仁醒直接就被打趴在桌子上。
袁教授把他的笔记全部搜刮走了,临走前,他还把仁醒研究的半成品打进他的身体里。
“结束?研究都进行到这一步了,结束不了了。我很期待你的反应。”
袁教授没有注意到他的手机,拿着东西直接就走了。
等仁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仁醒摸了摸脖子,又揉了揉头,怎么这两个东西都痛得要死啊。
“我怎么在实验室啊?诶,我要干什么来着?”
摸了摸口袋,没找到自己的手机,最后在一堆培养液后面发现了。
“怎么还在拍摄?有时间再看吧。手机烫死了烫死了,不会爆炸吧……”
……
仁醒摸了摸脖子,原来如此。
后面,应该是以前的习惯太过于强大,才致使他染上了爱拍摄的毛病,每次实验之前都会下意识拿出手机拍摄。
袁教授见他一点事都没有,就开始忽悠他继续这项研究,将前因全部隐藏,只是让他加强细胞的活性。
最好能在一瞬间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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