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沈学军那里过了明路,还表明了她是空间异能者,桑灿灿也就不需要再藏头缩尾,可以怎么舒服怎么来。
进屋后她先找到这户人家的浴室,从系统仓库取出一个大桶装满水,先自己好好泡个澡,泡完再收拾狗子。
虽然一只丧尸脏不脏的没什么要紧的,可她心理上就会感觉到不一样,每次把一身骨头洗得白白净净,都觉得浑身一轻,分外快乐。
这次泡完澡,准备把水倒掉后再给狗子洗时,系统突然出声,【建议宿主保留洗澡水。】
桑灿灿:?
留洗澡水干啥,难道你一个系统还有什么变|态的爱好?
系统解释道:【洗澡水附着有宿主的气息,对等级低于宿主的丧尸有一定的驱逐作用,可当作丧尸驱逐剂对外出售,宿主等级越高,驱逐效果越强。】
桑灿灿:???
你这系统是不是掉进钱眼里了,这种东西都要卖,良心不会痛吗!
不过她还是很诚实地把洗澡水留了下来。
狗子浑身脏得没眼睛看,冲过后的水都成了黑墨水,也不知道是去那个烂泥坑里打滚了。要不是桑灿灿说不了话,准得骂它几句,现在只能使劲薅,用骨头架子硌它,硌得它趴在地上嗷嗷叫着求饶。
洗完狗都凌晨两三点了,桑灿灿躺下没多久,就听到隔壁有了动静,掀开窗帘一看,沈学军已经起来,正扛着砍柴刀往村外走,应该是准备去打丧尸。
天都还没亮呢,还真是勤快,这要是在和平年代,没准能被评个劳模。
桑灿灿没管他,趴在狗子肚皮上继续躺着。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村子里再次热闹起来。是村民们又开始“犯病”了。
狗子看到天亮了就蠢蠢欲动想要出去,桑灿灿怕它又钻进山林里,蹭得浑身脏兮兮的给她洗,干脆从屋里找出根绳子把它系了起来。
狗子以为这是什么新游戏,也不挣扎,任她套着还乐呵呵地摇尾巴。
给狗子投喂完早餐,桑灿灿又换上兔子服,牵着狗子走出去。
在门口正好遇到来找她的沈敏敏,小姑娘用仅剩的左手端着一碗面疙瘩,看到她就笑起来, “兔子姐你起来啦,我来给你送早餐的。”
桑灿灿摇头,拿出白板写道: “吃过了,你自己吃。”
“你又吃过啦?那好吧,我也吃了,给我哥留着。”
她注意到桑灿灿牵着的大白狗,眼中露出喜爱的神色, “这是你养的狗狗?它好可爱啊。”
狗子听得懂人家在夸它,别提多高兴了,尾巴摇晃个不停。
“我能摸摸它吗?”沈敏敏把碗放上窗台,眼巴巴地问道。
不用桑灿灿点头,狗子就自己凑了上去给她摸,不过只给摸一下,多摸就不行了,它也是只有原则的狗。
小姑娘对毛茸茸完全没有抵抗力,摸完还在回味, “真白,真软,像棉花糖一样,它怎么这么可爱啊。”
狗子骄傲地冲桑灿灿汪了一声。两脚兽你听听,听听别人是怎么夸狗的,就你还嫌弃狗。
桑灿灿懒得搭理这只鼻子快翘上天的狗,在白板上写道: “你哥呢?”
“他去打丧尸啦,说是今天要多买点粮食,让大家都吃个饱。”
桑灿灿又问: “村里人今天怎么样了?”
今天村里的动静比昨天小了些,尖叫发狂的人似乎没那么多了,上瘾后的症状在缓和中。
沈敏敏也早就发现了这点, “昨天吃了面糊糊之后就好了一点,我哥说让他们多吃点正常的食物,兴许还能恢复过来,所以他天没亮就出去打丧尸了,要我好好照顾你。”
其实她哥的原话是,不管她是装可怜还是献殷勤,甚至撒泼打滚都行,一定要把这只兔子暂时留在他们村,他们现在就指望着她了。
不过尽量软着来,毕竟她一个女人能在末世从市区走来他们村,还带着那么多物资,肯定是有点特别本事的,硬着来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打得过。
桑灿灿也打算在村子里再留几天,主要是想看看那些吃了邪门稻谷的村民还能不能恢复过来,顺便发展一波业务。
她哥不在,沈敏敏就热情地带着桑灿灿在村里打转,把还有活人在的人家都给她介绍了一遍。介绍完,沈敏敏自己都沉默下来。
“算上我跟我哥,还有土屋里那些人,我们村竟然只剩下不到三十个人了。”
末世之前虽然人也不多,好歹是这个数量的两三倍。她的很多亲人熟人,还有一起玩过的小伙伴,都已经不在了。
难怪他哥换到粮食要和大家一起吃,就这么二十几个人,再不团结点,大家都活不下去。
这天沈学军下午就回村了,带回来的晶核足有二十多个,他又换了些药给村里受伤的人用,剩下的晶核全都换成了粮食,还是煮上面糊和村里人一起分着吃。
之后一天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到了晚上,陆续有人开始清醒了。
这里的清醒不是说不因上瘾而发病,而是彻底从稻谷造成的神智失常状态之中清醒过来,并且认识到之前行为的荒谬。
吃稻谷吃得少的人清醒得也早些,所以最先清醒的是被沈学军藏在土屋里的那几个人。
一个年轻男人睁开眼,看着头上塌了一半的屋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他不是应该……对了,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前些天的记忆袭上心头,他都想起来了,包括先前他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要自己献祭自己去给“稻神”上供的事。
什么鬼稻神,他长这么大就从没信过神,一直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真是脑子勾了芡,猪油蒙了心!
这里难道就是地府?男人伸长脖子张望,不对呀,看外面好像就是他们村,那条泥路他还记得呢。
男人从地上坐起,发现身边还有其他人,一看吓了一跳,那不是在他之前刚上供的赵叔吗,他也在?难道他们真的在地府齐聚一堂了?
不对,是哪个龟孙子把他绑住了,嘴上还贴了胶带,地府肯定不会这样折腾人,他还活着!
等土屋里的人清醒得差不多了,沈学军向他们说明了他们会在这里的原因,以及自己是怎么独自出去打猎,怎么瞒天过海把他们替换下来的。
一个个“供品”明白自己是逃过了一劫,都对着他感激涕零,别提有多激动了。怎么能不激动,这可是救命之恩啊,在旧时代是要以身相许的。
这其中还有几个是沈学军的长辈,也老泪纵横地朝着他弓腰道谢,让沈学军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故意板起脸来。
“以后再看到来历不明的东西,还吃不吃了?就说了不能吃,一个个还都不信。”
几人连声表态, “不吃了不吃了,打死也不吃了!”
也有个年轻男人小声嚷道: “可是军子哥,不吃东西真的饿啊,我总不能啃自己吧。”
沈学军往他脑袋上一拍, “就你知道饿,以后跟着哥出去打丧尸挖晶核,保证饿不死你。”
“打丧尸?”
“我想办法弄了点粮食,这个事以后再说,”沈学军暂时没把桑灿灿那里能换食物的事透露出来,也是怕他们起别的心思,“这几天你们就在这土屋里先呆着,吃的喝的我会让敏敏送过来,不要去外面,也不要给人看见。”
大伙不理解, “为啥啊?这房子都快塌了,回家方便得多。”
沈学军把脸一沉,“总得让大家都长长记性,想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来个稻神,我可就护不住你们了!”
“哦。”
这么说他们就明白了,也有些羞愧,几个男男女女都低下头来。
有足够的食物补充体力补充营养,过了五六天,福乐村的村民们基本都清醒了过来。
但是有些时候,人清醒了还不如继续糊涂着,至少脑子不清醒时不会为犯下的错感到痛苦。
清醒过来的瞬间,村民们立即想起前些天发生的种种荒唐事,想起那些被送出去上供给稻神的人。
那都是他们的至亲,他们的乡亲啊,他们当时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怎么能没人性到那样的地步,眼睁睁看着对方去送死呢。
甚至还有几个“供品”是被他们的家人亲手推出去的。
作孽啊,作孽啊!
他们到底是怎么把那些用亲人的血肉浇灌出来的粮食吃下嘴的,那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现在想起来心里都是翻江倒海,又痛不欲生。
沈敏敏的爸爸也记起了他发疯砍掉女儿得胳膊,又把女儿送上死路的事。
四十多岁的农村汉子,愣是倒在地上痴痴地哭了大半天,哭完又一声不吭地走进厨房,拿起菜刀。
沈妈妈也刚从痛哭中缓过来,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慌了, “你又要整啥子,你快把刀放下!”
“我没脸活了,我去陪敏敏。”
“你去陪她有什么用,你死了她能活过来吗!你还不如先把我也杀了!”
“那你说我要怎么办!我就是个亲手杀死女儿的刽子手,我还怎么活!”
相似的一幕同时在福乐村好几个地方上演着。
沈家低矮的院墙外,沈学军轻推沈敏敏的背,“去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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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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