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盛安市沉浸在一片静谧与平和之中,陆子茗忙碌的身影在厨房内穿梭,她细心地收拾、洗净并一一归置好餐具。完成这一切后,她轻轻洗净双手,随即缓步踱向阳台,每一步都透露着淡淡的思索。在这短暂的时光里,她的思绪被姚静临所讲述的往事紧紧牵绕,那些关于两人相处的片段也不断在脑海中回放。
陆子茗不自觉地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手背,仿佛那上面还留存着姚静临触碰时的温暖与细腻。她又抬手轻抚脑后依旧绑着的头绳,似乎那简单的发饰也承载着之前与姚静临相处时的点滴回忆,那酥麻的感觉似乎依旧萦绕不去,让她心生涟漪。
她回眸一望,新家布置得简洁而自然,只是……
她下意识地挠了挠额头,微微蹙眉。
照理说,以她不愿与人过多交往的性格,此刻的静谧与孤独本该是她所享受的。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却莫名涌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空虚感,仿佛这里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让她不禁开始反思——难道在医院待久了,自己已经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思绪如乱麻般难以理清,于是她决定不再深究,转身回到卧室。她换上了新买的睡衣,柔软的布料触感让她感到一丝舒适。接着,她走向卫生间,准备洗漱休息。
洗漱过后,晶莹的水珠在她的脸颊上缓缓滑落,她轻轻抹了一把眼睛,抬起头看向洗手台上方的镜子。镜子里的她,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神色间透露出一丝疲惫。
她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失忆”,很多事情她都是在别人口中得知的,她既忘了当时的事情,也忘了一直的感受,直到今天跟姚静临相处了一整天,她才感觉自己飘忽的灵魂像是终于落了地一般,有了些真实的存在感。听姚静临的话或者笑声,看着她的脸或者盯着她的眼睛,被她的手触碰或者摩挲,都让空空的自己有了活着的感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陆子茗形容不出来,只是恍惚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触了。母亲走的这几年再加上从母亲开始得病的时间,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陆子茗的生命和记忆被各种“应该”推着走,而这些灰暗的记忆太多,甚至挤压了原本应该铭记的美好时刻,让自己只能重复在那段没有希望的记忆之中,渐渐变得麻木、生硬、冷漠。
陆子茗深吸一口气,用毛巾擦干自己后,转身离开了卫生间。她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望向窗外的夜空。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是孤独,是思念,还是对一切不确定的迷茫,她都分不清。
然而,她内心深处却悄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倘若此刻姚静临在场,或许她就不会陷入这种茫然无措的境地。这个思绪突如其来,却硬是被理智重回主导的陆子茗给生生压制了下去。
自己是疯了么?人家姑娘今天才对自己表白,又陪了自己一天,肯定已经很累了。再说现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间,她想她来自己的住处,任谁都想不出什么正经的理由来。这种话只要一出口,那自己渣女的帽子可是妥妥的戴定了。
就在这时,空荡的房间里,她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她拿起手机来,按亮屏幕,居然是姚静临发来的信息。
“睡了吗?”信息里看不出情绪,但陆子茗的脑海中却还是浮现出了姚静临小心翼翼着问出这句话的样子。
手机光亮笼罩的范围内,陆子茗原本淡白的脸颊上居然浮现出了一抹透薄的红,柔和的笑意也不自觉的攀上嘴角,她轻轻摇了摇头,仿佛能摇走心中的疑惑和困扰。然后,她手指灵活地在手机屏幕上跳动,回复着姚静临的信息。
“没。”陆子茗尽量让自己的文字简单以遮盖此时乱掉的心率,努力克制自己不带着过多的情绪。
只是那抓紧手机边缘的手指却已经出卖了她,回复的话一发出,她便只顾着盯着手机屏幕,等待姚静临的回复了。
此时的时间仿佛被扯进了四维空间,每一秒都被拉扯得异常漫长,她的心情在焦虑和期待之间摇摆不定。终于,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按亮屏幕,只见姚静临回复道:“那开门吧。”
开门?陆子茗一愣?开什么门?她甚至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卧室门。然而仿佛已经预判了她想法的姚静临随后又发了条消息过来:“你家大门!”
大门??哦,大门!!陆子茗终于恍然大悟。
“来了。”陆子茗随手便将自己刚才视若珍宝的手机扔进了沙发,以百米跨栏要夺冠的气势直接冲到了入户门前,拧下了门把手。
仿佛按下了慢放键一般,门在陆子茗眼前轻轻开启,慢慢显露出了门外姚静临的身影。她好像一幅静谧的画卷,那头黑亮的长发,如丝般顺滑,随性地披散在肩头。身着一袭乳白色的蚕丝睡裙,轻盈而柔和,仿佛带着月光的温婉。双脚却穿着一双可爱的白色卡通人物拖鞋,平添了几分俏皮与活泼。她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将手里装满零食的袋子扬了扬道:“一起看电影吧……”
陆子茗呆在当场,半晌才合上了惊讶的嘴后问:“你……从哪里来的?”
“啊,忘了告诉你了,你住的是我们单位统一安排的员工临时宿舍,我的屋子就在你旁边。”姚静临一边解释一边迈步进屋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陆子茗。
“我买了果酒、薯片还有一些零食,因为看你白天只顾着买一些做正餐用的东西了,想也知道你这儿没有这些看片必备品。快来,我也好久没有享受看电影的快乐了,今天咱们就好好放松放松。”姚静临脱鞋进屋,两步就跳上了客厅的沙发,熟稔得就好像两人已是多年好友了一般。
“……哦。”陆子茗关上门,听话的拿着手里的袋子朝沙发走了过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总之,是她喜欢的,那就是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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