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霄难得软了语气,告诉苏桑榆:“这里是邕州,魔乱四起,你孤身在外,不安全。”
白羽霄脱口就想出:“我不怕!”
但转念一想,他虽然在跟白羽霄怄气,但是在大是大非上面,他还是要有最正常的态度,遂拉下脸,道:“好,看在魔乱的份上我就回去!”就猛地一使力,甩开白羽霄拉着他左胳膊的手,“噔噔噔”地跑上了楼。
白羽霄站在原地良久,才转过身,向回走去了。
夜风鼻青脸肿地站在夜江雪身边,由着夜江雪检查着他的伤势。瞅见白羽霄冷着脸走进来,急忙就垂下了脑袋。
“你呀,还是这么莽撞!父亲怎么会同意你来这里?你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夜江雪说着抬眼望向了夜风。
与夜风忐忑不安,心虚地眼神相撞了:“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果真是偷跑出来的!父亲。。。。。。”
“兄长,我给父亲留有书信,他看过之后自会明白。”
“哎!父亲这回肯定甚是担心了。”夜江雪叹了口气,“跟我上楼吧,涂了药,给父亲传书一封。”就拽着夜风向楼上走去。
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就停了下来,又向回走去,在尚红着脸的宋玲身边停了下来,柔声道:“阿玲,我先去给夜风上药,一会儿去找你。”
宋玲因为呛了饭,所以虽然这会儿不咳嗽了,但还是心有余悸,听见夜江雪这般一说,怕是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就点起了脑袋。
夜江雪欣慰一笑,就拉着夜风上楼了。
在经过坐在饭桌前的白羽霄时,他道:“羽霄兄,是夜风错了,我定会好好教训他一番。”
白羽霄像是没有听到,一双眼睛还是淡漠地望着眼前的饭菜。
夜江雪便向他行了礼,拽着夜风上楼了。
店家跑出来本是想告诉大家,若是吃好喝好了,就可以上楼去休息了,但见他们一个个都已自发地向楼上走去,就又一次后悔地连连叹气了。
见白羽霄还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餐桌前,就走上前,赔笑道:“这位师傅,是不是饭菜不合口?要不要在下再让厨师做些您爱吃的?”
白羽霄抬起眼皮,看了店家一眼:“不用了。”从怀中掏出了一定金元宝,放在了桌面,“多退少补。”就起身,向楼上走去。
店家激动地两眼放光,还不停地吞咽着口水,但还是目送着白羽霄消失在了二楼,才一把将金元宝拿到手里,用牙齿使劲儿地咬了咬:“金子啊!”
白羽霄去的是二楼,其他弟子去的是楼上。
他在经过客房门口时,走的很是缓慢,像是在听客房里发出来的声音。
夜江雪和夜风在天字一号上药,叽里咕噜地说着话。
宋玲在天字三号,也在跟昆木说着话。苏桑榆便在天字四号站了一会儿,察觉到里面静悄悄的,就向着天字五号而去。
客房的排列是以绕着一楼的客厅来排列的。
白羽霄刚才在门口站的时候,听到了苏桑榆在二楼上走动着,就断定他肯定是在二楼的某个房间休息,于是就顺着右手的方向,又继续去寻找他的下落,最后,终于在客栈正门上方的天字十六号客房找到了他。
彼时,苏桑榆正在客房里骂人:“。。。。。。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我一定要让姓夜的好看,我一定要灭了他们碧水阁。。。。。。”之后,就是瓷器摔碎的声音。
白羽霄在门口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却是没有敲门,也没有推开门走进去,而是原路返回,进了天字十五号的客房。
苏桑榆一开始进入客房时,并不是很气愤,而是还有些喜滋滋,想着白羽霄那家伙还知道自己错了,还知道挽留他。
但是后来又仔细一想,这也不是他高兴的理由啊?
白羽霄他确确实实是在他需要他的帮助时,没有出手相助。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他就是在他有危险时没有第一时间帮助他,所以之后他的知错,悔改,根本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因为若不是他的致命威胁,姓叶的那家伙肯定已经打了他,那他此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端端的。
是以,一想到这些,苏桑榆心里的怒火就“蹭蹭蹭”地往上冒了,不多时,就侵占了他的整个大脑,让他的整个人都处于暴怒的边缘。
白羽霄进了客房,坐在正中间的圆桌前,身后是与苏桑榆的房间相隔的一面墙,所以苏桑榆在房里又做了什么,又骂了什么,他自然是听见了,也听得清楚。
苏桑榆骂骂咧咧之后,许是累了,就合衣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而白羽霄呢,却是还端端正正地坐在圆桌前,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江雪一边给夜风的脸上涂药,一边不厌其烦地又叮嘱他:“风,这里是邕州,不是少海,你行事不可如此鲁莽,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知道了吗?”
夜风疼得脸部一直在抽搐,得空道:“是他先给我喷饭的,我才给他喷水的,要这样说,是他无礼在先,怪不得我!”
“风,不是哥哥我说你,那苏桑榆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料,他一直跟着羽霄,定然是有些本事在身的,你若是今日硬气得罪了他,往日怕是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他看着就是个要饭的,那有哥哥你说的这么厉害?”夜风是这样不在意说的,但是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想起了苏桑榆看向他的凶狠眼神,那确实不像个普通人才会有的。
便问:“哥哥,他到底是谁啊?几时跟着羽霄兄的?怎么我看羽霄兄好像很在意他?”
夜江雪给夜风涂好了药,一边给青绿色的药瓶塞盖子,一边道:“我跟羽霄相遇的时候,他就在羽霄身边,想来是之前什么时候认识的。”
“哦~这样啊!”夜风又道,“羽霄兄一直这样冰冷,不近人情吗?我听说他的修行很高深,是同辈中的佼佼者,而且还师承清泽仙师的亲传弟子白羽仙师,想来应该是个和煦,柔和的人才对啊?”
夜江雪停了一下收拾药瓶的动作,笑着看向夜风:“百闻不如一见嘛!羽霄其实一直都很冷淡,你还记得我三年前去大泽山听学回来给你说的那个人吗?就是他。”
“原来他就是那个冰疙瘩?”
夜江雪笑道:“不用这么惊讶,也不要再这样认为羽霄。羽霄确实是同辈中的佼佼者,确实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夜风赞同地点了点头,在夜江雪背对着他整理衣物时,又道:“哥,那姑娘是谁啊?你是不是喜欢她?”
夜江雪登时就敛去了脸上的神采,转而是很忧虑地沉思了起来。
“哥,你不要想着瞒我,我看得出来,你对那个姑娘很在意,那个姑娘对你也很有好感。”
夜江雪又突然面带微笑了起来,他转过身,宠溺地望着夜风:“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那姑娘叫宋玲,记住了吗?”
“我记住干什么呀?要记住也是哥哥你记住才对啊!”夜风笑得很坏很坏。
“你学坏了,我要回去告诉父亲,你就等着被父亲教训吧!”夜江雪说着揉了揉夜风的脑袋,就向着屋外走去,“我去去就回,不要等我。”
夜风气恼地看着他向门口走去,负气道:“哥你不要再揉我的脑袋了,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不,在哥哥我这里,你始终都是个小孩子!”
“我不!”
“由不得你!”夜江雪临关门前又冲着夜风一笑,才离开了。
夜江雪出了房门就直驱宋玲的客房。
他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三下,柔声道:“宋小姐方便在下进去吗?”
很快,宋玲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夜仙师,请进。”
夜江雪就笑着走了进去。
宋玲已换了身衣服,是浓粉色绣有金黄色小花的衣裙,梳了新的发髻,更是明艳动人。
夜江雪并没有很震惊,但却震惊道:“阿玲你真漂亮!”
宋玲的脸就这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到了脖子根。
她低眉敛目坐在圆桌前,不时地轻抬一下眼帘,想要偷看一下夜江雪,又有所顾忌,不敢看的太明显。
夜江雪将她的这一连串动作看的清清楚楚,也明白的透透彻彻,但却无比羡慕道:“羽霄真是好福气啊,能得阿玲你的喜欢,真是此生值了!”
阿林的脸色却倏忽暗沉了下来。
夜江雪看见,却假装没有看见,又道:“羽霄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你看他对苏桑榆都能这么在意,对阿玲你一定也是心悦的,只是羞于启齿罢了。所以阿玲,你不要灰心丧气,再多等等,羽霄一定会向你表明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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