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没说什么,只是拂开江彻的手。
但不知怎么,江彻就是从中看出了一丝嫌弃的意味。
没人知道原剧本中的林桑到底想了什么,直至他第二天清晨答应了回到朝堂。
林桑答应后,他们便即刻启程,向凌云奔去。
群马驰骋在泥地,溅起点点污泥,在此刻,他们都还正值鲜衣怒马少年时。江彻和林桑驾马到达了贵川,他们决定在此歇歇脚。
凌云城中........
沈婧汐坐在龙椅上,俯瞰着朝臣。
底下群臣皆拱手行礼,唯有具有特权的云桑郡主叶云殊依旧直立着身子,直视着当今天子。而沈婧汐的目光一移,便与她对上了。
两双眼睛,一双眼睛清冷不已,一双眼睛的目光透露出烦躁。
在对视的那一眼,二人都有些愣住了。
贵川
江彻和林桑俯身下马,随处找了间客栈,租了两间房。
刚刚住下,江彻敲开了林桑的房门。
林桑打开门,一愣,随即笑了笑:“隅安,你深夜来找我是有何要事吗?”
江彻脸上的神色依旧,说道:“要事自然是有的,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说罢,朝屋内指了指。
林桑微微正色起来,侧身让开门户,让江彻进了房间。
但江彻进了房间后,并未先开口,而是打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
于是两人相对而立,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终于,江彻打破了沉默,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色“林大人,宁康十一年,那一场兵变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成了,我们心知肚明。
我很难理解,为什么你要帮婧汐?这对你来说似乎没有丝毫好处。”
林桑心中一动,但脸上却不露声色,语气却一下变得疏离“摄政王说笑了,女帝继位那是天命所归。
即使我什么也不做,以婧汐的手段在你的帮助,本就可以稳坐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江彻直直盯着林桑的眼睛,没有说话。
林桑静静地看着江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半晌,林桑败下阵来,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
此时,添茶的小斯缓缓进门,打断了这场对话。
林桑的话停了下,直到小斯出门。
他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继而正色地开口“因为我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武帝的影子,看到了盛世的影子,看到了人人平等的未来。”
“你就这么相信婧汐的能力?”
林桑又开始笑了,不过这次却很明显是真心实意的笑:“难道你不相信吗?”林桑的话中带着明显的一股笑意。
事实证明,林桑没有看错,浮屠之变那一天,天色渐渐沉寂,而大梁的荣光在今朝永存。
从各个方面来讲,沈婧汐的确是个天生的帝王和野心家。
林桑按着原剧本演着,可江彻却不愿意再配合。
江彻嗤笑了一声:“合着你昨天那副演技不好的做派是演我的啊 ,你骗人的本事这不是很到家吗?都说你林桑是十二个S级中最仁慈的一位,面冷心热,现在看倒也不尽然嘛。”
林桑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江彻,默默在心里撤回了昨天那句“你似乎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只觉面前这人当真是喜怒无常 ,莫名其妙,突然就开始挑刺。
见林桑始终不说话,江彻冷哼一声,顺着剧本继续演下去。
江彻听了林桑的话,沉默了片刻 。他对沈婧汐的能力的确是信任的,否则也不会选择帮助她。
但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利益驱使。
江彻还想再开口,林桑打断了他。
“隅安,你今天似乎对我帮婧汐的原因非要探究个彻底,但何必呢?
只要确定我和陛下是一心的,不就够了吗,深究并没有什么必要。”林桑轻轻说道。
江彻抬起头,将心中疑云压下,看着林桑,“你为什么就因为一些关于婧汐的传闻和几面之缘,就敢断言未来。
我来问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下我自己的好奇心罢了。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江彻的确是个天生的阴谋家,野心家。
他总是计较得失,却也有些在权力中迷失了,忘了有些选择不计得失,不为利益 ,只为了求“心安”二字。
林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因为我信你。你信她,所以我信她。”
世间皆以利为先,唯我独以私心论。
气氛一下子有些凝固,林桑无声的叹了口气,可能是也发现了自己语言中的诡异。
过了一会,江彻僵硬地点了点头,“这次的银叶出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不知是想到什么,又笑起来“你这话,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有那种关系呢。”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
又到了夜晚,江彻饶有兴致地托着腮:“这副本里,我们不会是断袖吧。”
“那你讨厌断袖吗?”林桑状似无意地问。
江彻笑了起来:“说不上讨厌吧。陈芸曾经说,我要是断袖,肯定是下面那个。”
林桑有些疑惑:“为什么?”
“谁知道呢,她当初是这么说的,可能是她嫉妒我的美貌吧。”江彻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听到这话,林桑下意识地想起了陈芸,那个清冷的女子。
但要真说她清冷,其实也不尽然。
她穿着白衬衫、牛仔裤,扎着半丸子头,带着一串手链。在容貌上美的无可挑剔,皮肤白皙,眉眼犀利。
想到着,林桑实在想不出来,那么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开这种玩笑。
想着想着,林桑又不自觉将目光移向江彻,不得不说,江彻生的也极美,毫不逊色于陈芸,但与陈芸不同,他唇边总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看上去很温柔,任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人会是人人惧怕的暴君。
第二天清晨,千万金光破云而出,照耀着人世间,照耀着大梁的这片土地。
林桑和江彻站在城墙上,俯瞰着下方繁华热闹的尘世。
或许明朝天有不测风云,但在今朝总归还有他们少年郎。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名信使飞奔而来,递上一封加急信件。林桑拆开信封,眉头紧皱,这封信是来自女帝的旨意,也是来自好友的请求。
“久不见君与隅安,朕与云殊皆是分外想念。
但有一事,朕苦思良久,望故友成全。高栖事发一案,雨林倒尸,恐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极有可能与传出银叶之人为同谋。
闻诸君已至贵川,希望能一解我愁,为我也为这天下。
在如今,银叶出,这天下又将乱。如世有神,望天垂怜 。
保,盛世永昌,山河远阔。
此去,诸君极有可能与江湖扯上关系,但江湖路远,诸君珍重。
望今夕冬季,仍能于怜树下,共赏雪月风花。
——沈婧汐”
尘世间的百姓们依旧在街头涌动。而江彻和林桑只得身骑骏马,去往高栖县。
“君卧高台,我栖春山。”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天边的晨曦之中。
一路上,林桑和江彻快马加鞭。他们穿过青山绿水,路过村庄城镇。终于,在几日后抵达了高栖县。
水寒江静,满目青山,载月明归。
足以可见,高栖县倒真毫不愧对它对外的名声。
进入高栖县后,他们发现这里异常安静,街道上空无一人。林桑和江彻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们决定先前往县衙了解情况。
县衙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县令张和以及一众官员们皆是面色凝重。
高栖县近日发生了多起离奇死亡事件,死者身上皆有银色叶片的印记,在雨林中倒挂起来。因此事,家家都闭门不敢出。
“这印记……”江彻仔细观察着尸体上的银色叶片印记,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眼神犀利地望向张县令。
张县令倒也是个会看人脸色行事的,见此连忙拱手退下,“这印记下官也是有所耳闻,知此事绝非我等可管,顾才上奏给了陛下。
下官已派出多名衙役调查,却毫无头绪,还请二位为高栖县讨回一份安宁,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待看到张县令彻底走远后,林桑皱起了眉头:“隅安,你觉不觉得这个张县令怪怪的?”
“他刚刚的言行似乎没有不妥?”江彻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林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就是有种直觉,你当个笑话听听就行。”话虽如此,但他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张县令离开的方向。
然而,夜幕降临,县城内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月亮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
林桑和江彻漫步在寂静的街道上,林桑的神经一时间有些紧绷,江彻轻笑出声,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挪移:“我说小桑榆,你该不会是怕鬼吧。”
林桑用依旧四平八稳的声音说:“没有。”
随即转头看向江彻,用眼神询问。
江彻看出了林桑想问什么,轻笑出声:“因为你是个榆木脑袋啊。”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江彻心头一紧,低声道:“小心!”
一道黑影闪过,瞬间消失在夜色中。林桑眼神一凝和江彻相继追了上去 。
两人在街巷中穿梭,追逐着那神秘的黑影。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时而现身,时而隐匿。
最终,黑影在一座破旧的庙宇前停了下来。下一秒,林桑和江彻便也到了,只见黑影转身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容。
“你们终于来了......”黑影开口,声音阴森可怖,却能够很明显得听出是个女人在刻意压低声线说话。
林桑冷冷开口:“沈轻衍。”
黑衣女子见被认出,当即扔下剑:“没意思。”
一旁的江彻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
沈轻衍盘腿坐了下来,又扭头对江彻笑了起来:“您就是江彻吧,久仰大名。最强的威名远播,很久就想认识一下了。”
江彻挑了挑眉,朝林桑看去,眼中意思表达的很明显:看到了吗?这就是情商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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