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很快就发现,阿砖不是浪得虚名。
他是真有两把刷子的。
然而明白一切的时候,小琪已经极为狼狈地躺在地上,头顶,阿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服了么?”
小琪揉着几欲摔成几瓣的屁股,咬咬牙,双手撑着地面,竭尽全身力气想要爬起。
——然而几经尝试,还是以失败告终。
阿砖望着她,呵呵一笑:“你有点底子,就是技术差了点。”
说着,突然语意一转:“要不,你叫我一声师父,我教你点本事?”
“!”小琪望着阿砖那张欠揍的脸,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叫你师父??叫你猪头还差不多吧,你这个难看的二师兄!”
阿砖脑门顿时冒出数个问号和感叹号,心里依次转过:二师兄?她是在骂我是猪八戒吗?我哪里像猪头了??我很难看吗???
几次深呼吸,他才情绪复杂地看着她:“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为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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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小琪不得不拜在阿砖门下,成为他的开山弟子。
过了一段时间,小琪发现阿砖还挺有耐心的,一个简单的出拳,他能不厌其烦地讲解半天,之后还任劳任怨地充当陪练,反复挨打。
最重要的是,练了一段时间后,小琪打架水平蹭蹭上涨,附近的野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后来,遇到石头也不怕了,她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小胖子打趴在地,导致他见了她总是绕着走。
阿砖见小琪很有长进,便开始物尽其用,每次有约架的,他就带上这位辛勤栽培的弟子。
有了小琪,阿砖简直如虎添翼,方圆几里,几乎没有他们打不赢的架。
很快,小琪也声名远扬,附近的混混们都知道,南山孤儿院有一个打架很猛的小姑娘。
旧伤结痂,又添新伤,创可贴换了无数个,时间在打打闹闹中向前飞逝。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
这两年之间发生了一件让小琪很难过的事:方方被人领走了。
按理说,对于孤儿院的孩子,能被一户看得过去的人家领走,那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人生赢家。
可是,方方走的那天,小琪难过得甚至不愿意去见他最后一面。
临走的那天晚上,方方特意找到她,清凉的月光下,白皙面容上那对瞳仁显得格外黑亮:“小琪,对不起。”
方方说着,有些哽咽:“在这里,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小琪擦掉他脸上的泪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呀,你出去之后,要好好的。”
“多锻炼身体,别总是被人欺负。”
方方望着她,泪珠不知怎地一下子如瀑布一般哗哗落下。
几经犹豫,方方最终没能吐出一直卡在喉咙里的话,只是轻轻点头:“好,我出去之后,一定勤奋锻炼,以后变得和你一样能打。”
小琪转过身,没让方方看到她泛滥成河的泪水。
方方走后,小琪变得郁郁寡欢,很长一段时间,无论阿砖怎么努力,都无法让小琪展露笑颜。
“琪琪,你看,这是我给你从蛋糕店偷来的蛋糕,早上刚做的,趁新鲜,咱俩一起分了它?”
“不要。”小琪看都没看一眼,摆摆手走了。
“琪琪,我从院子东头给你抓了只兔子,你看,它鼓着腮帮的样子,跟你多像啊。”
“讨厌!”小琪鼓着腮帮,头摇得像拨浪鼓,两根羊角辫差点打到阿砖脸上。
“琪琪,你要是气不顺,咱俩打一架?”
“干嘛!咱俩还有什么好打的。”
阿砖望着小琪落寞的背影,挠挠头,不知怎地,心里竟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好在,小琪并没有难过太久,野百合也有春天。
没过几个月,有一对慈眉善目的夫妻来到孤儿院,看了一圈后,目光落在蹲在角落里的小琪身上。
摩挲着她额头上的创可贴,中年女人眼里充满爱怜。
“多大了?”她问道。
“七岁了。”小琪如实回答。
女人笑了笑:“是个好孩子啊。”
小琪很是意外,好孩子这三个字向来和她没什么关系。
生平第一次,她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别人。
漆黑如水的瞳仁里倒映着女人的微笑,她扯了扯丈夫衣袖,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丈夫一看便是木讷之人,但眼角藏不住笑意,口中简短说:“好。”
就这样,小琪也成为了上辈子拯救银河系的人生赢家。
或者说,几乎,成为了上辈子拯救银河系的人生赢家。
她怎么也没想到,好事将成之际,半路会杀出个拦路虎。
“你们不能带她走!”阿砖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横在小琪面前。
夫妻二人吓了一跳,望着阿砖凶神恶煞的面容,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旁脸色铁青的老师。
“阿砖!”老师气急败坏地叫道,“滚出去!”
阿砖梗着脖子,红着眼,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夫妻和老师,低沉吼道:“你们不能让她走,我是为你们好!”
夫妻二人疑惑地看看小琪,又看看阿砖,不解问道:“为什么?”
“她、她……”阿砖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脸色憋得通红。
身后,小琪扯了扯阿砖衣袖:“阿砖,你疯了么!”
“因为她不是个好孩子!”阿砖甩开小琪的手,急吐出一句话。
说完,大喘气了几下,续道:“她天天和人打架斗殴,和外面的社会青年们混在一起。”
“你们看看她身上的伤,”阿砖说着,将小琪推到前面,指着她身上横七竖八的创可贴,“都是在外面打架搞出来的!”
“你们把她带走,以后会后悔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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