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玳这几天又忙了起来,原本以为王乔会像前段时间那样,和他冷战也好,闹也罢。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女孩显得格外安静。有时候甚至主动找他搭话。
他看得出来,女孩在讨好他,至于讨好背后有什么目的,他并不想去深究。
那天李娜回家闹了很大的动静,当天晚上宴宗庆就知道了来龙去脉,对于自己这个孙子交往多少女友,宴宗庆一向是不放在眼里。可是如果妨碍到两家联姻,妨碍到晏家的生意,他不介意棒打鸳鸯。
他是宴家最大的话语人,饶是宴玳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违背他的意愿。
“赶紧把人打发走!”宴宗庆当晚就下了命令。
在他的观念里,自然都是女人上杆子攀附他们晏家,断没有自己孙子缠着别人的道理。
“李娜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硕士,人家没比你差劲。”
“爷爷什么时候看重这些了?”宴玳不冷不淡的声音在寒风中更显讥讽。
宴宗庆不再和他废话:“后天李家大儿子生日宴,特地邀请你过去,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无非是放低姿态,博人欢心。
原本以为自己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特意叮嘱,不会有任何差池,却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擅长乖顺姿态的孙子,居然也有这么不听管教的一天。
若不是李家那边来电话,他还不知道宴玳不仅没去,连个像样的招呼都没打!
门外传来密码锁的动静,男人一身黑色呢子大衣,手里提了个纸盒子,肩膀上还浸湿了雨水。也许是刚从学校回来,那副无框眼镜还架在鼻梁上,门外的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沙发上的王乔却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这几天宴玳都没有把她关进房间,就算是出门,也允许她在整个房子里走动,只是那扇大门不知道用什么从外边锁了起来,王乔偷摸观察了好几天。
她知道屋子里安了监控,所以一直都没有动作。
这也放松了宴玳的警惕。
“外面下雨了?”这几天宴玳将房子里的窗户全都封住,整个屋子和外部是完全隔绝的,连白天和黑夜都不知道,更别说外面是下雨还是天晴。
“没有。”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宴玳并不像把外头的真实情况告诉她。
王乔哦了一句,没有再说话,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继续盯着电视屏幕,打算屏蔽他的所有动静。
电视机也是断网的,所以她只能看一些宴玳之前下载的离线电影,正看到男女主情到深处的时候,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你挡住我了。”
听到那人脱掉外套的声音,王乔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他摁住肩膀,下巴被迫扬起。
怼上男人那张精致无比的面庞,表情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里的深渊仿佛要把人整个拆吃入腹。
“宴玳,你发什么神......”这句话甚至还没说话,那股子古龙香水的味道突然袭来,嘴唇碰上柔软的触感,再她应激地想要逃开时,男人炽热的气息已然将她包裹其中。
男人灵活的舌尖抵开她的牙关。
仿佛置身充盈的大海,湿热的感觉弥漫全身,酥麻得像被电击一般。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猛地把人推开,继而无力地靠着靠背喘气。
出乎她意料的是,男人的情况似乎更加糟糕,宴玳冷白玉般的脸颊上浮现出难得的红晕,薄唇也红得晶莹剔透,整个人被推在茶几上,黑色贴身的毛衣勾勒出精瘦的腰身,盯着她的眼神透着不再掩饰的渴望。
似乎是意识到他的意图,王乔忙不迭地从沙发上起身,下一秒被人搂住腰身,撞进一个发烫的怀抱中。
“乔乔。”他的声音黏腻异常,抱着王乔不撒手的模样,像极了撒娇的小男孩。
读出了男人语气中隐喻,王乔也不敢动,整个人僵得铁板一块。
好一会儿,感受到男人呼吸逐渐平缓,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
王乔只觉得耳边被人吹气,宴玳的声音轻柔的好似羽毛:“要不要吃蛋糕。”
哄小孩一样的语气。
“我要睡觉了。”王乔实在不想在和他待在一起。
两人对视片刻,男人眼中划过短暂的失落,接着把她放开:“好。”
王乔立马跳开,又被抓住手腕,宴玳笑得温柔:“再亲一口。”
“宴玳!”她声色俱厉。
却从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预感到了什么,宴玳把她往房间内推。
“乔乔乖乖的不要出声。”他的手抚摸在头顶。
王乔只好趴在门上,听到外边传来不小的脚步声。
宴世杰两兄弟一左一右站在宴宗庆身边,宴茗则拉着季舒在后面探身。
宴宗庆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一向温顺的孙子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逼得他不得不使用强硬手段,晏家两兄弟自然不会放过这么落井下石的机会,季舒则是得到消息不管不顾地从学校跑过来。
“人呢?”宴宗庆把拐杖往地上杵了杵,低沉的声音极度压制着情绪。
“什么?”宴玳面带微笑。
"那个女人,你给我带出来!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狐狸精,把你迷成这个鬼样子,我们晏家的名声都要被你败坏了!"
李家生日宴,往年并没有那么大排场,今年邀请了不少生意伙伴也有,世交也罢,其实也有公开李晏两家联姻的意图。可主人公没到场也就算了,连一个像样的招呼都没有。李家那边着实是动了气,私下里觉得是宴宗庆的意思,想让他们李家难堪。
电话里也是直接撕开了脸面,宴宗庆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受到这样的气自然不好受。
“宴玳,你赶紧把人带出来,爷爷这么大把岁数跑这么远来,你还在这装傻充愣有意思吗?”宴世杰作势就要往里头冲。
接着就被宴玳拦在身前,他长得不算高,头顶到宴玳眼下,感受到那人身上一股子阴郁的气质,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缩了回去。
宴宗庆气得直接把拐杖举起来:“你要造反了你!”
宴家两兄弟在一旁幸灾乐祸,宴茗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上前去,只好季舒过来扶住他。
“爷爷,你别生气了。”她一面拍着宴宗庆的背部,一面提高音量往里头探,“三哥,你就别和爷爷对着干了。”
听到她的声音,王乔止不住的欣喜,屋里那些容易被摔的东西全被宴玳收走,所以她只好用用力拍门。
这下宴玳再怎么抵制也无济于事,季舒直接就冲了进去,好在这房门还没被锁住,从外面就能打开。
“乔乔!”没想到真是王乔,季舒心中无比震撼。
原本王乔不告而别就很奇怪,只是她打过王乔家人的电话得到确认,就只好作罢。眼前一切都证明她一直以来的猜疑都没错,三哥就是早就觊觎上了王乔,甚至到了这种疯狂的地步!
王乔也死死抱住季舒,这么多天以来,头回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眼泪都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宴宗庆一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切。
“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面前的女孩似乎是被宴玳关在这里,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纠缠攀附的女人,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三弟,你不会是......”宴世明总是能抓住机会适时开口,“你这样做是犯法了啊。”
“混账东西!”宴宗庆气得吹鼻子瞪眼。
“舒舒,我想走。”王乔猛地抓住季舒的手腕,现在是逃走最好的时机。
“好。”季舒也知道她的意思。
王乔低着头,胳膊却被那人拉住。
“乔乔要去哪里?”宴玳的声音透着隐隐的冰冷。
王乔回过头,对上那双彻骨的眼眸——他明白,她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她那些暂时的隐忍、附和、讨好,全都是麻痹他的手段,她从来没有为他停留过,哪怕片刻。
“宴玳!”宴宗庆厉声,“你还不把人放开!”
王乔用力把手抽出来。
身后的咒骂声汇聚成一场巨大的风暴。王乔靠着季舒,直到走进电梯,迈入寒冷的黑夜,逐渐远离那场风暴,却依旧感觉到身后一双熟悉的犀利的眼眸,无时无刻不再注视着她。
蛰伏着,时刻准备将她再次拉入深渊。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晏家老宅开始了一场针对宴玳的批斗大会。但即使是这样,除了宴世明,宴世杰两兄弟,依旧很少有人帮腔,对宴玳进行什么实质上的打压,他们也终于发觉,宴玳的实力已经发展到让他们谨小慎微到如此地步的程度。
宴宗庆动了怒不假,但他也从来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相反的,这段时间的风向更让他看到了宴玳的潜质,相反的宴世明、宴世杰二人心术不正,落井下石的丑态倒是纤毫毕现。
不过宴玳依旧很难度过这段时间,他被罚禁足在宴玳老宅后山庭院的老房子里。这几天白花花的雪洋洋洒洒充斥着整个宜京市,气温也是前所未有的寒冷,家里的佣人也被下了命令,除了一日三餐的供应外,不能在那里逗留。
每回佣人们把饭菜摆好,就看到男人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的大雪纷飞,每回要喊上好几声才有回应。佣人们回到老宅后都摇头叹气,这样好脾气的少爷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哪里还有活人样,叫人怪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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