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里伸手不见五指,可不过眨眼间,白光闪现,贝蓓眼前一亮,跌落在一片闹市中,摔了个屁股蹲。
“你还好吧!”
林田田见状就要过来搀扶,却被明涯抢先一步。
他将贝蓓从地上拉起来,围着她四处打量,眼中尽是忧虑之色。
“有哪里疼吗?”
“哪都疼。”
贝蓓苦着脸。
这一摔,她感觉自己的屁股都摔成两瓣了,尾椎骨生疼,她忍不住嘶了一声,伸手去揉摔痛的地方。
这一声痛呼让明涯更加慌张了。
“是这里痛吗?我现在就帮你,很快就不痛了。”
明涯没有一丝犹豫就上手了。温凉的手覆上贝蓓放在尾椎骨上的手背,肌肤相触的瞬间,一股凉意穿透尾椎上的薄薄皮肤,扎入刺痛的骨头里。
疼痛缓解的舒爽感涌现,贝蓓不禁吐出一丝咿咛。
也是这一声咿咛,成功引起过路的妖怪们的注意,他们纷纷朝贝蓓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
“看什么看!”
林田田大声斥责一只向贝蓓吹口哨的蜥蜴精。
贝蓓也察觉到这些不怀好意的眼神,她朝那些人竖起中指,又握住明涯的手,打断了他的施法。
“还没结束呢!”
明涯不解的看着贝蓓,又要覆上贝蓓的尾椎,继续接下来的治疗。可他的手却被贝蓓紧紧握住。
明涯有些急切的解释。
“我已经练了好多次,肯定不会再出差池的,你放心吧贝蓓!”
似乎是害怕贝蓓不相信,他幻化出一把刀子,横在自己的手腕上。
“不信你看。”
明涯咬着牙,闭上眼睛,刀起刀落,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你干什么!”
贝蓓惊呼。
她想握住刀柄制止明涯,却因为没掌握好角度,手不甚碰到了锋利的刀刃,奇怪的是,贝蓓毫发无损,那刀刃在碰到她的瞬间便变成了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不是不相信你!是群众当中有坏人。”贝蓓紧握明涯的双手,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满脸通红。
“坏人在哪?”明涯困惑的四处张望,企图找到那些坏人。
“在下为贝蓓姑娘治疗吧。”
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大黑出声了,只见他起手挽诀,一道光从手指闪出,直飞向贝蓓,化作柔风,融进她的尾椎骨里。
贝蓓尾椎骨恢复如初,隐隐的刺痛也消散不见。
“谢谢大黑兄。”
贝蓓朝着大□□谢,又晃晃明涯的手。
“我的伤好了,一点也不痛了,你放心吧!”
明涯面色稍霁,仍是有点担心。
“真的不痛了吗?”
没等贝蓓回答,大黑突然没有眼力见的插话。
他苦口婆心的劝道。
“明涯兄弟生性纯良,不在乎虚礼,但贝蓓姑娘终究是女子,与你非亲非故,实在不宜接触过近,况且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大黑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田田打断了,她的眼中尽是不赞同。
“这接触哪里过近了!不过是这些恶心的东西,心脏眼脏罢了,依我看,就该狠狠斥退他们才是!”
大黑讪讪一笑。
“也是也是,他们确实该骂!明涯兄弟不必担心,在下对治愈术颇有研究,相信贝蓓姑娘现在一定完好无损!”
“切,区区治愈术,谁不会。”
明涯低声嘀咕一句,假装没听见大黑的话,不搭理他。
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起来,大黑看起来有些无措。
“哎呀,我知道林姐姐和大黑兄都是为了我好,只是解决方式各有不同,但是本质都是一样的!”
说着,贝蓓又悄悄掐了一下明涯的胳膊,对着他使眼色。
明涯斜望着天,恍若未觉。强撑了几秒钟,贝蓓掐他的力道越来越大,眼中的威胁之意也越来越明显,他终于不情不愿的开口。
“谢,谢谢你。”
贝蓓双手一拍,拉着林田田往前走去,回头对着大黑和明涯大喊。
“你们快跟上!”
……
“这地下城也没有什么区别呀。”
他们掉落的地方似乎是地下城的集市,有不少妖来来往往,甚至有许多商贩在路旁吆喝叫卖。
一切都和人类世界没什么分别,只不过在这儿,商人和路人大多都是妖怪。
贝蓓仿佛误入了童话世界。
胖橘猫穿着灰色围裙,摇晃着大肚腩,招呼行人看看他那些活蹦乱跳的鱼,他时不时还伸出爪子梳理唇上的胡须。
一群裹着红色肚兜的小兔子们围绕在兔妈妈身旁,撒娇耍赖着让兔妈妈买一旁金灿灿的油炸蔬菜丸子。兔妈妈似乎不肯妥协,提着满是胡萝卜的菜篮子往前走,小兔子也犯了倔,直挺挺躺在道路中间,任凭兔妈妈怎么喊也不走。
甚至还有两只小猪踩着泥坑,在路旁嬉戏打闹。
“这些都是人?”
林田田问道。
“都是妖,有妖气。”
大黑回答。
“那为何这的妖与人没有分别,而刚刚酒馆里的妖却是动物的模样?”
林田田追问道,贝蓓也竖起耳朵,这也是她好奇的事情。
“那只长毛猿已经入了邪,妖一旦入邪道,真身便暴露出来,从此不能再变换身形,永远只能以原型示人。”
“妖入了邪会怎样。”
贝蓓迫不及待的问道。
“妖入邪便会变得嗜血易怒,只想杀人杀妖提升法力,渐渐的就会失去神智,连自己是谁也不认得,最终遭到反噬七窍流血而亡。”
明涯一脸认真的解释,忽然打了个寒战,露出后怕的神情。
“要是我入了邪,不等反噬,我肯定会自己解决自己。我都不敢想象忘记自己是谁和虐杀别人有多痛苦。我一点也不喜欢血。”
明涯眼中充满排斥和厌恶,随后,他又喘了口气,语气变得轻松起来。
他有些骄傲自得,睨着大黑。
“我们一族是最是纯粹,几百万年都没听说过入邪的事了。不像某些妖,说不定轻易就入邪了。”
话音未落,明涯就被贝蓓狠狠的肘击一下,并附上了白眼一枚。
无视一旁一脸委屈的明涯,贝蓓继续向大黑提出自己的疑问。
“妖为何会入邪?”
大黑面色凝重的思索许久,缓缓说道。
“各个妖的情况不同,有的是为了法力自愿入的邪,有的比较可怜,是遭了陷害入的邪。”
“遭陷害的有得救吗?”
贝蓓有些好奇。
大黑却摇摇头。
“不好说,入邪不分自愿与否,只能看情况,若是入邪时间较短,说不准还能救一救,但是也不好说。”
本想继续追问,可一阵声音却将贝蓓的注意吸引过去。
……
“各位公子,各位小姐、老爷、夫人们行行好,帮帮宵白吧。”
一只白狐伏卧在地,嘤嘤的哭诉着。
那白狐通体雪白,没有一丝其他颜色的杂毛,毛发柔顺泛着光泽,又大又亮的杏核眼里含着晶莹的泪珠,说话间,泪珠悄然低落,却没有打湿半分脸上的毛,径直低落到地上。
白狐继续哭诉着,擦拭过泪的爪子不经意的向外一甩,几颗晶莹随风抛出。
“宵白命苦,襁褓之时便丧了父,母亲为了生活日夜操劳,累弯了腰。如今宵白长大成妖,可母亲却生了急病,急需银钱治病,宵白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在此卖身救母。求各位大人行行好,看看宵白,救救宵白的母亲吧!”
白狐的一番话让贝蓓有些动容,不禁令她想到了自己的奶奶。想到白发苍苍的奶奶还在病房外佝偻着身子等着她,贝蓓不由得湿润了眼眶。
不做多想,贝蓓便上了前去,掏出被体温暖得热乎乎的银子,放在白狐面前。
白狐却没有拿银子,反倒是朝着弯下柔软的腰肢,婀娜的行了个礼,湿红的眼眶里是勾人心魄的魅惑眼神。
夭寿了,白狐在朝她抛媚眼!
贝蓓惊在原地,她揉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姑娘~”
白狐口吐人言,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话语,却说出了百转千回的味道。
他双膝着地,跪行到贝蓓面前,腰肢这么一软,眼看着就要躺到了贝蓓腿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明涯不知从何处冲来,一脚将这白狐踢出几米距离。
“呸,你这恶心的狐狸精!”
明涯朝着白狐的方向啐了一声,拉着贝蓓就要走,贝蓓却一动不动,甚至甩开了他的手。
“姑娘~”
白狐又喊了一声。
他没有理会嘴角渗出的一道淡淡鲜血,只是扯出一抹虚弱美丽的微笑。
贝蓓朝着他走去。
白狐眼中带着得意,戏谑的看着气愤不已又无可奈何的明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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