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侧院,再走大概一个小时,就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座墓园。门口有武装队把手,温澈径直走了过去,推开围栏的门,走了进去。
墓园里都是温家本家的人,历历代代埋在这里的人已经有很多了。温澈看向远处还很新的墓碑,走了过去,轻轻将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下,再将口袋里的盒子拿出。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传来淡淡的清香,是几块糕点。他将盒子放在花旁,淡淡笑了笑,随后坐在墓碑旁,看着远处的天空。
“今天天气很好。”温澈柔声道,“爸爸今天不能来了,因为我他选择出去为我找线索,不知道现在进展如何。他没有再回来,偶尔寄信也没有提及这方面的内容。”
“这是你喜欢吃的糕点,我之前尝试过,太甜了,不太适合我。不过爸爸很喜欢,明明看他也不怎么喜欢甜食,但偏偏就很喜欢这几样糕点。”温澈靠在墓碑上闭上眼睛轻轻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有些说不完,我给你说几个比较有趣的事。”
“我带兔子回了一次白家,他明明很喜欢白家的人,却因为自身原因没办法和他们亲密起来。不过兔子和咩咩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咩咩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她知道兔子的想法,对兔子和我一样。”
“咩咩最近好像有喜欢的人,他是苏家少爷,我和摆摆也比较熟了,他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很绅士很有礼貌,也很聪明,体能方面也很突出。如果咩咩和他在一起了,我也能放心不少。”
“对了,你认识顾文戒吗,小时候遇见的人太多了,我都记不清了。我对他已经没有印象了,可他还记得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希望他下辈子能够有个好家庭,能够让他有自己的选择。”
“你说人会转世吗,如果有的话,你现在又在哪里呢?十五年了,如果真的可以转世的话,你现在也是个小女孩了…”
温澈缓缓睁开眼睛,感受着微风吹过,他轻轻道:“我和你才认识五年,前两年我还没有什么记忆力,我都感受不到什么…”
“不过,我始终知道你是非常温柔的人,有你在的时候,爸爸都笑的非常开心,我也很幸福。”
温澈静静道:“现在也很幸福,也很快乐。爸爸很爱我,周围的人对我也很好,没有什么危险,都不会受伤,过得一帆风顺。”
“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不渡吗,他喜欢我。喜欢了很久,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想法…因为我似乎…之前和你说过的。”
温澈顿了顿,继续道:“之前说过云秋这个人,他最近也有了一个贴身执事,叫小忌。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不明不白,云秋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在试探我。”
温澈无奈笑了笑:“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这么一看,发生的事好像并不多。”
温澈不再说话,静静靠在墓碑上。曾经他也经常靠在她身上,听着她说着故事,听着她教导的话语。他也曾看过她和爸爸之间的互动,也被她抱在怀里过。
只是这些触感这些画面,都不会再有了。
温澈坐了很久,直到天空开始昏暗起来,他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对墓碑恭敬鞠躬后,转身离开。
一出墓园,门口的武装队递给温澈一封信,他看了看拿了过来,是温清淮的信。他甚至没有拆开去看,转身又进了墓园,走到那座墓碑前,将信放在花旁。
“这是爸爸给你的信。”温澈轻轻道,“抱歉,我一直在这里没有出去,没有及时将信送到你这里。不过我没有看信的内容,那是给你的,我不会看。”
温澈看着墓碑上的名字,轻轻笑了笑:“晚安。”
他说完,再次鞠躬,随后离开。
夜晚的时间还有很长一段,温澈来到了后院,坐在厅中感受着微风。他并没有感到多悲伤,反而在这一天他会感受到无比的轻松。
因为他不需要再去思考家族之间的争斗,不需要面对那些危险,不需要去管身边人的背叛与忠诚。
“真好啊,轻轻松松的一天。”温澈伸了个懒腰,靠在靠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过上轻松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需要再去应对那些想要杀死他夺得他位置的人。
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地位,对人们的诱惑力是无法抵抗的。
温澈不再去想,这个位置他会守住,除了他,没有人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统治者是属于他的,也只能由他来继承。
他本就是下一任统治者,他本就应该是这个位置的人。
“温澈。”
一个不适宜的声音响起,温澈看了过去,平静道:“不渡呢?”
看着对方老老实实穿着温家的衣服,温澈还算对他这个行为表示满意。
“他去休息了,你怎么在这?”陈穆夕道。
“…”温澈望着对方,怀疑他是不是脑子不太好,“这是我家。”
陈穆夕一愣,反应了过来,轻咳几声掩饰尴尬。温澈没太计较,静静望着他看他想做什么。
陈穆夕沉默了一会,道:“你想在我这里知道实验基地里发生了什么?”
温澈挑眉:“嗯哼。”
“对你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来说,我这种人的性命完全不值得一提。实验基地里发生了什么是我的筹码,一旦我告诉了你全部,我的价值将一文不值。那个时候,我是死是活对你来说都是一样。”陈穆夕道,“对我来说,不说才是保命的做法。你想要知道,你又能给我什么承诺?”
“不错,还算不笨。”温澈一手搁在石桌上撑着脑袋淡淡道,“你说了我不会杀了你,你也说了你的生命不值得一提,对我来说你是死是活都是一样,杀了你对我来说还费劲。”
“如果换做其他人这么说我会信,但你是以自我为重,贪图享乐的人,从你嘴里这么说,毫无信服力。”陈穆夕道。
温澈哼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淡淡嘲讽意味的笑容看着陈穆夕。这架势好似在看跳梁小丑,让陈穆夕越看越生气。
陈穆夕想到了早上温澈所说的话,怒气从心里蔓延,他必须要讨回来。对方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好似说什么都不会惹怒他,那么陈穆夕就要戳他痛处。
人皆知,有人想要判反是因为温清淮的妻子死后的转变,以及温澈是个贪图享乐不学无术的恶劣人。
陈穆夕勾唇讽刺的笑了笑:“没想到没有母亲的人,教养会低劣到如此地步,真令人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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