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映射在凤苒的床幔上,淡紫色的违慢泛着几分温暖的金光。
凤苒准时睁开了眼睛,纯黑的眼眸中透露着一丝睡意,但还是坚定的分开了睫毛,须臾间回了神,她今日有恩要报,不能贪睡。
洗漱完毕,穿着轻便的衣服来到了庭院。
昨日她问过熊起,这个时间段景川也起床了,只不过是在庭院中散步。
她今天的目的就是带着段景川一起晨练。
别看段景川似乎生活很规律,但是运动量绝对跟不上,走两步便气喘吁吁的,这还不到严冬就需要穿着厚厚的大氅才能出门,一看便是底子有问题。
清晨的阳光泛着几分冷,这冰冷中泛着一丝丝暖意,清风拂过面颊,凤苒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看来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段景川刚起床没多久,门便被敲响,敲门声温柔有力却不焦急,让他有些意外。
往日这个时间并不会有人打扰他,相比于询问门外的人是谁,他选择的是主动打开房门。
一抬首便看见凤苒沐浴在阳光中的小脸,打扮的非常简单,只有一个短打和一条长裤。这放在平日里是有几分不合规矩的,但穿在凤苒身上不知怎么的,他竟看出了几分英姿飒爽。
没料到段景川这么快打开房门,凤苒冷不防地撞入小社恐那温润的眼眸中,瞳孔黝黑,让她晃神了。
“夫君,你要出门锻炼对吧,一起啊!”
段景川呆呆的点了点头,有些搞不懂凤苒想做什么。
凤苒伸手揉了揉脸,清退了一下瞌睡虫,为了报恩,她也是拼了,猪还没睡醒呢,她就爬起来了。
定北王府出了一则大新闻,从不主动出景华院的世子爷竟然带着世子妃去演武场晨练。
这个消息惊呆了一众侯府下人,就连平日里晨起洒扫的婆子都宅在屋子里,生怕世子爷见到自己后扫了兴致。
段老侯爷常年巳时三刻就起床在演武场锻炼,段禹泽和段禹澈两兄弟偶尔会作陪,但今日两兄弟有事儿,只有段老侯爷一人将长枪舞的虎虎生威。
段老侯爷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一个回马枪扫过去,就发现是段景川和凤苒两个人,他有些意外,问道:“你们这是想用演武场?”
老远风苒就瞧见演武场有人在耍大枪,走近一看,果不其然是她的公爹。
凤苒能感受得到段老侯爷身上有一股杀伐的血腥味,但一身正气,是她喜欢的类型,一见到她就笑眯眯的对着段老侯爷打招呼,“父亲,早上好。”随后又扯扯神游天外的段景川。
段景川还没回过神来,人晕乎乎的就被拽到了演武场,这会儿也跟着呆愣愣的说了一句,“父亲,早上好。”
难得见到如此呆萌的段景川,段老侯爷眉眼中染上了笑意,正想着把演武场让给小两口,作势要把长枪放回去。
凤苒还没看够段老侯爷耍大枪呢,自然是不肯的,“父亲,你练你的,我拉着夫君锻炼一番,他这身板子太弱了,经不起折腾。”
这话说的段老侯爷老脸一红,实在是太有歧义了。若不是知道小两口还没圆房,他怕是要把十全大补汤都给段景川送去了。
轻咳了一声,看着凤苒问道,“可要选样兵器练着?”
凤苒环视了演武场一周,刀枪棍棒可谓样样俱全,然而她瞅着都眼生。随后又拉拉段景川的袖子,小声地问,“夫君,这些你会吗?”
段景川有些失落的摇摇头。
好吧,他们两个都是菜鸡。
凤苒随后对段老侯爷挥挥手,“父亲不必管我们,我们绕这里跑几圈就是了。”
说着一把扯过段景川的手,绕着演武场开始跑圈。
段老侯爷一旁看的口瞪目呆,眼珠子一直粘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心中暗暗称奇,果然,这世子妃是与众不同的,两人如今都能牵手了,也不见景川有什么排斥,看来他抱孙子也指日可待。
就这样,段老侯爷一人在演武场中间舞大抢,凤苒拉着段景川在边缘跑圈。
凤苒目测这一圈的距离大概是五百米,不算远。不料未到一半段景川便喘个不停,大汗淋漓的,脚步也越来越缓。无奈之下,凤苒只好暂时停下脚步。
“夫君,你这身体真不行,需要练呐。”
段景川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四肢酸软的厉害。他从没有这么剧烈的跑过,这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难不成如今的锻炼方式都是跑步?他退伍了吗?
一旁的段老侯爷看二人停下,而段景川似有不适,立马大刀阔斧般的跑了过来,紧张地问,“景川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段景川还没喘匀气儿,凤苒在一旁回答道,“夫君不行!”
那斩钉截铁的气势,那咬牙恨齿的语气,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行两个字咬的死死的,说的声音极大,就连段景川的咳嗽都静默了一会儿,憋了一口气后又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不行两个字已经在段老侯爷脑海中翻涌了好几圈儿,看凤苒的目光有些复杂。
还能怎么办呢?他儿子不行,被儿媳妇嫌弃了,这当公爹的哪还有脸面?不过看出段景川并没什么问题,只是不适应剧烈运动,这才松下一口气,在一旁指导。
“景川平日极少走动,一时之间不能适应极速快跑,你们二人可循序渐进,放稳呼吸,时间久了也能锻炼出来。”
凤苒点点头,是她着急了,本想着快些跑完三四圈就完成今日的任务,好回去补觉。没想到小社恐如此不给力,半圈不到人变废了。
说话间段景川已平复好呼吸,人有些沮丧,他知道夫人是好心才拉他出来锻炼,不忍心拂了夫人的好意,用气声说道,“我可以了。”
凤苒瞧着段景川那水汪汪的眼眸,那惨白惨白的小脸,心中多了几分爱怜,长的实在太招人喜欢了,瞅着就下饭。
“我们这次慢慢来。”这回凤苒放慢了脚步,让段景川能够跟上,一边跑一边还教段景川调整呼吸。
两人就比快走快半分的姿态,不紧不慢的跑着。
段老侯爷深感欣慰,暗道,看来小两口关系还不错,便美滋滋的继续耍大枪了。其实他锻炼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只不过想多看小两口一会儿,有些舍不得走。
凤苒最后没有跑完预想中的四圈,而是跑了两圈半就堪堪停下了。
本想牵着段景川回去洗漱一番,没想到两人刚一停下,段景川双脚一软,人就朝地上栽了过去。
这可把凤苒吓坏了,她这夫君怎么说晕就晕,还好她力气大,手疾眼快的挽住了段景川的腰,暗暗腹诽,这腰可够结实的,人家都说腰需要一手可握,她这两臂才刚够抱。
不过从没人告诉过凤苒,一手可握的腰属于女人。
段老侯爷眼睁睁的看着小两口跑完要回去休息了,又看他儿子竟然不争气的累晕了,再然后瞠目结舌的发现,儿媳妇居然单手能把他儿子扛在肩上,毫不费力的扛回了景华院。
他这才对凤苒的力气多了几分认知,回去的时候还一边念叨,儿媳妇儿力气有点大,还总嫌弃他儿子不行,以后会不会家暴啊?
不不不,我要想个法子消磨一下儿媳妇的精力,免得儿子受欺负。
凤苒可丝毫没意识到她即将面临天降横祸,她自认为完成今日份的报恩任务,上床睡了个安详。
段景川则在一旁苦不堪言,晨间的时候跑步只是有些疲累,过后有些腰肢酸软而已。未料这到了傍晚双腿酸酸麻麻的,迈个门槛都抬不起脚来。
以往这个时间他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是在看书,不过今日他对着自己两条酥酥软软的腿在发呆,该怎么缓解酸痛呢?
听夫人的口风,明日还要继续跑,若他再如今日这般丢人,岂不是辜负了夫人的一番好心?这可不行。
段景川突然想起了他父亲,父亲常年在外征战,跑步自是不在话下,定然有办法缓解这腿部酸痛。
正要准备出门寻人,可刚想抬腿出门,人就差点翻跪在地上,懊恼的叹了一口气,只好让熊起去给他父亲传个话,让他父亲过来一趟。
段景川有些暗恼:这可真是不孝了,居然还让他父亲主动来看他。
不管段景川心思如何复杂,段老候爷乐颠颠的再次踏进了景华院,瞧着熊起传话时诡异的神色,他便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
臭小子,居然也会主动求他帮助了,这几日可是没少找他帮忙,看来他们父子关系缓和有望。
人一开心了,这张脸的得意劲就藏不住了,在段景川的视角,段老侯爷极为得瑟高昂着头,等待他开口求助。
为了明日能正常些,段景川也只好捏着鼻子求了,不然明日起不来床更丢人。
“父亲可有办法缓解腿部不适?”
“有倒是有,我帮你按按就好了。”段老侯爷扁起袖子,冲着段景川的腿按去。
段景川刚要躲,段老侯爷幽幽的说:“儿子大了,牵小媳妇的手美滋滋的,老子都不好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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