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下(19)

秦舒那天和陶锦乐他们分开后便到花店买了束鲜花去了医院。

即使中央政府已经发布紧急通报让居民尽量待在家中,但C区的居民都相信秦大师已经把C区的怪物消灭,C区是整个地下最安全的地方,因此医院的人不算少。

秦舒没有到服务台询问,而是轻车熟路地找到一间病房,打开门直接走了进去,她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却在看到病床上的人时彻底抹消。

病床上躺着的不再是她心心念念的母亲,而是一个男人,床边还坐着一个陌生女人,女人在看到她后起身:“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秦舒走出门看了眼病房号,确认没走错后又进来:“103房的2床不是高婉琴吗?你们为什么住在这里。”她试图平复内心的情绪。

女人说:“我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上一位病人是谁,我们住在这里已经将近两周了。”

两周?距离她上次来看母亲的确已经过了两周,那段时间秦令朝一直不允许自己出门,将自己监禁在家,直到她有了系统后才被允许出门,对方也不再监管得那么严,她才得空溜出来。

所以肯定是她父亲给母亲办了转病房手续。

道了歉后,秦舒抱着花冲出病房,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舒到服务台,询问起值班的护士:“我是高婉琴患者的女儿,请问高婉琴患者现在在哪个病房?”

“您稍等,我帮您查一下。”女护士在键盘上一顿敲打后回,“抱歉,我们这层没有叫高婉琴的患者。”

“怎么会……”秦舒手中的花掉落在地,眼神空洞,她觉得她可能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

秦家,秦令朝正因为秦舒再次偷跑出去而震怒,在看到秦舒急冲冲摔门进来后,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在秦舒脸上。

“死丫头,胆子大了,偷跑出去还敢走正门进来,我说……”

“我妈呢?你把我妈弄到哪去了?!”秦舒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和秦令朝怒吼起来,盖过他的气势,终于压制不住冲动的性子,一拳砸向秦令朝。

秦令朝面对突如其来的拳头丝毫不慌,伸手挡在脸前,轻而易举拦下秦舒的攻击:“秦舒,你可别忘了,你会的这些东西都是谁教的,还敢来对付我?”

秦令朝的力气之大,秦舒挣脱不开,她恨自己是个女生,保护不了自己的母亲,也无法反抗令人作呕的父亲。

理性驱赶走愤怒占有一席之地,秦舒在捕捉到秦令朝有松懈的情况后挥动另一只拳砸向对方的脸,秦令朝来不及闪躲,蓄足猛力的一拳打在他的眼眶,疼痛感驱使他松开秦舒的手,他连连后退稳住重心,捂住自己遇击的眼睛,缓了好一阵才能看见东西。

秦舒见自己的攻击有效,刚要准备乘胜追击再给秦令朝来上一拳,不料她的两只手骤然间被四只手擒住动弹不得。

她向身后看去,两个蒙着头巾的高级侍奉者抓住自己的手腕,两股力在两侧同时牵制住她。

为什么家里会有高级侍奉者?

稍有恢复的秦令朝咬紧牙,脸部气得不自觉抽动起来,再次朝着秦舒甩出一巴掌,这次她的嘴角溢出血,光打一下并不能令秦令朝消气,他连着踹向秦舒的身体,比以往都要狠,这样的虐打自她母亲成为植物人后时常发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每当秦令朝使用虚伪的面孔欺骗那些淳朴的居民们时,她都在埋怨痛恨自己的无能,每晚只能用痛哭宣泄。

“老子供你吃供你喝,到头来你还敢忤逆老子,贱人,跟你妈一样贱。”

“不许你……说我妈,我妈,到底在哪?”秦舒的身体遭受连续踹打早就没了反抗能力,要不是那两个高级侍奉者支撑着自己,她可能现在早就摊在地上了。

秦令朝未回答她的问题,大喘粗气,似乎是体力不支打累了,停下自己的动作:“把她绑上再挑个屋子关起来。”

两个高级侍奉者收到命令后,用麻绳捆住秦舒的双手双脚,拖着双腿瘫软的她向里屋走去,她的意识模糊,被拖了好长一段时间后稍有清醒,睁开眼只觉周边的环境很是陌生,她并不记得自己家有这么一个地方。

鞋尖在地上滑动的摩擦感消失,她整个人被扔在地上,视野里的光亮在门被关紧的那一刻彻底被黑暗取代。

秦舒不知道自己昏死了多长时间,深入骨髓的疼痛和饥饿感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恢复力气的她从冰冷的地上坐起,幸好她只是被绑起手腕,还能靠活动肩膀带动手臂靠近自己的上衣口袋,那里有一个打火机。

拿出打火机的秦舒用大拇指滑动滑轮,终于在第三下擦出火光,她将火苗对准麻绳,细丝一根一根熔断开,她终于在烧断最后一层细丝后重获自由。

秦舒站得有些太猛,双腿的力量没有供给上,踉跄地向一边倒去,靠在什么东西上,触感像是侍奉者所穿的白大褂,布料之下的东西冰凉有弹性,像是肉。

秦舒在醒来时也发觉这屋子里似乎不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其他东西,她打开打火机,微弱的火光在满屋子的黑暗中更显得微不足道,但好歹还是能照亮一些东西。

光亮下,引入眼帘的是一只手,秦舒感到奇怪,屋子怎么会除了她之外还有人?既然有人为什么这人不说话?可如果也是被她父亲虐待扔到这里的,那这人怎么能直直地站着?

秦舒将火光向上移动,所有看得见的部位在她脑中拼成一条手臂的模样,火光停留在肩部,她又将火光平移向右移动,看到了头巾,现在她可以确定眼前的人是侍奉者。

秦舒镇定自己,伸手一把掀开对方的头巾,在看清眼前人容貌的她瞳孔骤缩,嘴不自觉微张开倒抽一口冷气,惊得直接把手里的打火机扔了出去。

头巾下的男人的眼是睁开的状态,可眼睛不是人类的眼睛,眼白爬着弯曲的黑线,脸上似乎有被咬得痕迹,是人的牙印,四条触手瘫软耷拉在嘴前。

秦舒知道拥有这些特征的人不再是人,而是怪物,是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在街上乱咬人的怪物。正是怪物出现的那天她父亲获得了神力,开始宣称自己是被那位选中的人,一夜间便消灭了所有怪物。

为什么怪物会在自己家?

秦舒拼命向后靠去,又撞上一个类似的东西,条件反射般迅速弹开,心脏如同悬在万里高空,又觉毛骨悚然,她想起陶锦乐他们说的面板和任务——那个让她查明自己父亲真实身份的任务。

即使她对目前的状况感到震惊,也还是拼命让自己保持能正常思考的状态。

她知道了自己现在和怪物处在同一空间,但这些怪物不知何原因并没有攻击自己,所以她是安全的,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离开这里。

秦舒记得自己是直接被扔进屋子的,肯定离门不远,她迈着小步子伸直胳膊在空中不停划动,右手拍到墙体,扶着墙将身体移靠向墙,没走出几步就摸到了门把手,她试了下能拧动,说明没被锁上。

走出门后她能看清屋里,除了那个被她扒掉头巾的怪物外,还站有许多同样蒙着头巾的侍奉者。

她清楚自己是无法一个人解决掉现有的谜团,此刻的任务是找到陶锦乐,她是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人,可自己被那两个侍奉者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该往哪走完全没有头绪。

这时,秦舒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麻溜展开头巾盖在自己头上,她可以通过头巾下的空隙看见路,凭此进行有方向性地走动。

“我倒要看看那个死丫头还活着吗。”

是她父亲的声音。

秦舒想转身躲进方才的小黑屋,可来不及了,她已经完全暴露在秦令朝眼前。

秦舒不敢动,她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被秦令朝抓住,索性凭借记忆模仿起高级侍奉者来。

秦令朝在看到秦舒后自顾自喃喃道:“怎么这里有一个,神力又出故障了?”

秦舒后颈汗毛竖起,心跳如雷,手心被汗水浸湿,屏住呼吸生怕呼出的气将头巾吹起。

秦令朝没过多在意秦舒的存在,打开门只看到散落在地的麻绳残骸的他暴跳如雷,那死丫头竟然跑了!

秦令朝完全忽略了屋里被扯掉头巾的丧尸,决定先解决其它事,他敢肯定秦舒就在附近,找她不成问题。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舒在注意到秦令朝走动后毅然决然跟在其身后,来到了内堂,在又被秦令朝踹了一脚后,她转移目标,抱着赌一赌的心态跟上这个准备去熬汤的人。

幸运的是她赌对了。

“是我,秦舒。”

如果不是声音的话,陶锦乐很难相信眼前的人是秦舒:“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待会儿跟你说,你有没有吃的啊,我已经好久没吃过东西了。”秦舒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陶锦乐二话没说掏出兜里的小面包递给她。

秦舒原本黯淡无神的眸子在拿到陶锦乐手里的小面包时瞬间亮了起来,她激动到撕不开包装袋,牙和手并用暴力拆开,一个巴掌大的小面包她硬是咬了十几口才吃完,很是珍惜来之不易的食物。

在秦舒吃东西的过程中,陶锦乐眼角余光瞥到她的手腕有一圈带血印的红痕,疑是被长时间捆绑留下的,结合秦令朝的话和之前追捕她的人的对话,她肯定秦舒受到了虐待。

“太感谢你了,我终于活过来了。”秦舒咽下最后一口面包,迫不及待跟陶锦乐分享她的所见,“我必须先告诉你件事你一定不要太震惊,这些有头巾的侍奉者其实都是……”

“丧尸。”没等秦舒说出口,陶锦乐抢答。

一开始她便有怀疑搜身检查自己的侍奉者会不会是丧尸,所以在进入内堂前她掀开了对方的头巾,也完美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只是被掀开头巾的丧尸没有攻击**。

既然有一个侍奉者是丧尸,毫无置疑,她在整个内堂看到的所有盖头巾的人都会是丧尸,数量如此之多,想杀也难杀完。

秦令朝会肆无忌惮在自己面前展露本相的原因她也知道。

对方压根就没想让自己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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