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子妃到了

后来她被废后,只有沈清琅一人上书反对,她在梵音阁里听了这个消息,倒也是颇有几分感激。

祁府败落,她一无所有,竟然还有人还能想到自己,已经足够了。

吁——

东宫牌匾的马车到了。

果然,下来一位美人。

上辈子祁鸢只知道祁聿安有结发妻子,却没见过那人模样。

现在看去,一袭浅青色长衫,婀娜娉婷,眼角天生便含笑,嗓音温柔,冲马车里喊,

“阿凌快扶我下去。”

凌是祁聿安的字。

从前两人有段时间如胶似漆,每次床上,兴趣浓厚时,他就逼着祁鸢喊他的字,祁鸢只被磨得没办法,哼哼唧唧吐出,

阿凌——阿凌——,但是祁鸢越说,他越发用力,气得祁鸢只掐他,手却柔水似的,没有一点力气。

祁鸢打量四周,突然哭哭啼啼,大声开口,看向祁聿安,“殿下!她是谁?!”

她打算的很好,要么落一个善妒的名声,要么揭穿祁聿安和那女子的关系,反正最后婚约都会被取消。

只要婚约被取消,她就能和父亲再返北疆,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踏进京城。

至少先保佑祁家上下平安,再去想杀不杀祁聿安,升不升神仙的事情。

今日琼林宫宴,皇帝邀请朝臣,周围往来皆是达官显贵,此话一出,有的夫人小姐八卦过来,纷纷找着说话人。

只见一女子娇娇弱弱在雪青衣衫之后,风吹就好像能把她带倒一般,满脸通红,眼角噙泪。

祁聿安,抬眼望去,看到那片身影,身侧女子被惊了一下,突然紧紧却攥住他的手,他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在众人目光中,未置一词,扶着身侧美娇娘入宫。

周围人神色各异,虽说祁将军之女和太子尚未订下婚约,但是大家心照不宣。

如今,又是在宫门后,闹成这般模样,还怎么结亲?

心有打算的,已经物色自己哪个女儿可以送进东宫。

祁鸢挑了挑眉,不搭理她?行吧。反正她目的多多少少达到了。

她扭头,沈清琅静立于她身后。

她再装作哭泣模样,干巴拧出两滴眼泪,心想,怎么还不走呢?快要哭不出来了……

突然,那人缓缓递来一块湖蓝手帕。

狂风过境,拽动她的发丝暧暧昧昧缠着那块手帕,上上下下,缠缠绵绵。

她狠狠抽了下鼻子,像被打开了泪阀开关,一发不可收拾。

她没有母亲,没有夫婿,没有密友,她不知道自己走到这步到底该怎么办,重生一次,如果改变不了结局,难道让她硬生生看着父亲再死一遍吗?!

尤其这结果,还是她造成的……

忽然,一袭金丝黑袍大步踏来,一把抱起了她,她泪眼汪汪,模糊望去,

是祁聿安。

祁聿安面色冷峻,只管抱着她直走向地老天荒。

从她叫自己那一刻,他就猜到她要干什么了。但是他的目的是让她升仙。他得让她按原轨道走下去,最后一剑杀了自己。

这是她最好的结局。

祁聿安想,自己上一辈子到底做错了。

因着人言可畏,他处处躲闪她,终究给她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方才他返回宫门之时,只看见她无助地蹲在沈清琅面前,那人的衣袍遮挡住他的视线,他心绪绞痛,他越走越近,她的哭声也越来越刺心。

是他的错。

都是他的错。

前世。

喧闹声不绝于耳。

祁鸢身着凤冠,头戴霞帔,“娘娘,小心脚下,小心脚下。”

她被宫女搀扶着,在众人热闹的祝福声中被扶进了婚房。

“啧——”

祁鸢绊到了门框。

突然,一双孔武有力的双臂接住了她,“你们都下去。”

“遵命,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现在就来了吗?

祁鸢心中欢喜,脑袋晃了晃,小心翼翼,想要扶正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低头,眼前青蟒绣纹皂靴不断逼近。

“你既然已经是东宫太子妃,就应该恪守本分,一言一行皆是东宫脸面,不容有损。”

语速很快,吐字却格外清晰,声线清冷,像是混着百因花的花香。

祁鸢听出来了,太子殿下还在因为昨晚她偷偷跑去看他生气?

京中成亲前三日不能见面。

但是祁鸢自幼在北疆长大,从不守京城的规矩,况且,自从她进京以来,他们一直在一起,突然要分开,太不习惯了。

她一时忘了忌讳,拎着糯米糕就跑去了东宫。

她心中腹诽,她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忘了……

眼前人衣角转动,就要离开,她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心冰凉,她都习惯了。又探出另一只手给他捂着,隔着盖头开口,“殿下,你去哪里?你要走吗?”

方一站起,本该在床上的桂圆红枣被祁鸢一脚踩到。

她看不见路,直打转,然后清清爽爽地再次趴在对面人的怀中……

祁鸢尝试拽着眼前人再次站起来,却一把摸到了……

硬邦邦的细腰……

金锻双莲并蒂红盖头随着祁鸢转动翩翩而落,龙凤双烛爆出声响……

祁聿安只见眼前女子一身嫁衣,眉如远山,皮肤白皙如玉,气质高雅,鬓侧点翠海棠步摇随着翡翠琉璃耳环轻轻晃动……

他暗自反省,自己方才的话是不是对一个小姑娘来说太重了些?

“殿下,殿下?”他低头,那人抬头,眼波流转,睫毛惚动。

他猛地放开祁鸢,甩了袖子,慌忙夺门而出。

祁鸢一脸懵,连着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喜床上。

早不知酒过几寻,祁鸢饿的发晕时,祁聿安方回。

民间皆知北朝太子天生聪慧,却多病缠身,可祁鸢回想着他方才脸色和利索的动作,哪里有半分体弱的样子?

祁聿安一向清心寡欲,从没被设定成情劫,偏偏此次身子桃花运极其旺盛……眼前人又是其中最旺盛的一朵。

他轻咳两声,吐出丝酒气,“方才孤说话有些重,你不要放在心上,”

“无妨,夫君身子不好,以后有妾身照顾夫君。”

女子笑靥如花,波光流转,看着祁聿安。

他再次假咳两声,问:“嬷嬷说接下来怎么做?”

“哦,合卺酒。喝了合卺酒就行了。”

祁鸢说完,内心疑惑,他不是一直生活在京城?按理来说应该懂得吧,怎么还问自己?

匆匆酒毕,祁聿安托辞还有公务需要处理,逃到了书房。

祁鸢看着只觉好笑,罢了罢了,来日方长。

反正,她已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了!

蜡光燃尽,她一夜好眠。

翌日,几个丫鬟伺候祁鸢洗漱,祁鸢要进宫向皇后谢礼,

“殿下呢?”

“回禀娘娘,殿下已经先行入宫。”

祁鸢皱眉,怎么连等都不等自己?

祁聿安一早就入宫,目的为了彻查簪花案。

北朝流行男子簪花,故而设立簪花侍郎。所谓簪花侍者,就是为登科及第的才子儿郎准备科举四宴的簪花。

花无贵贱,人有贵贱。什么样的身份地位搭配什么样的簪花。谁都不能逾越矩制。

这次科举,沈清琅寒门出身摘得状元,簪花侍郎却在琼林宴上把给状元郎的花配给了榜眼——世家子弟。

本该是世家寒门握手言和的大好时机,如今却成了世族故意羞辱寒门子弟。

但是,簪花侍郎的女儿与沈清琅定亲了。

未来岳丈得罪了自己的女婿?怎么都说不通。

祁聿安和父皇在对弈,

“怎么样?可有什么头绪?”

“回禀父皇,是谁做的不重要,重要是父皇怎么平衡世家寒门,”祁聿安说着,落下一颗白子。

“呵,他们这些人啊,一心盼着朝廷不稳,好自己上位,不找一点事情心里就不痛快,你放手去查,这次一定要让挑事的人吃吃苦头!”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太子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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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太子就能升仙
连载中雨满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