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等一会儿吗？”
不远处的黄色电三轮上，陆青北坐在驾驶位问着身后车厢里坐在小凳子上的隐在口罩面纱下暗暗脸红的仲清南。
他们已经到了几分钟了，看见那边地上坐着的腻腻歪歪亲不够的两人一直不好意思把车开过去。陆青北还行，毕竟在学校见多了，仲清南就略显尴尬了一点，她之前还从没见姜雯这样过。
沙地上的两人玩儿着小学生游戏，哪方输了就得被嬴的那方亲一口。洛川老耍赖，亲上了就不愿意松开，姜雯就老是推他，说他再这样就不玩儿了，洛川乖乖答应，结果再亲的时候又伸了舌头。
“洛川！”姜雯气红了脸。
“好好好，我不玩儿赖了，好好玩好好玩。”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洛川:“哎，又是我。”他坏笑着捧着姜雯的脸就用力亲了过去，嘬出很响的一声，分开又笑，“再来。”
“再来个屁，”姜雯甩脸道，“不玩儿了。”
“干啥不玩儿啊，继续玩儿啊。”
姜雯努着嘴生气，“我老不赢。”
洛川去扯她胳膊，“我让让你，这把让你赢好不好？”
“真的？”
“嗯，真的，你出什么？”
“我出石头，不！我出剪刀。”
“好，那我出石头。”
“嗯？”
“哦，不是不是，我出布，我出布，来吧。”
姜雯转了过来，两人又面对面盘着腿坐着，异口同声道:“石头剪刀布！”
“啊，我赢了。”姜雯惊喜道。
“嗯，你赢了，亲吧，快亲我吧。”洛川说着就把脸往她跟前凑了过去，然后闭着眼撅起嘴。
姜雯看着他这模样笑了笑，慢慢亲过去还没挨上就被扣住后脑勺来了个深吻，洛川用的力气特别大，她一点都挣脱不开，于是用牙咬了他一下。
“啊！”洛川送开她喊，下嘴唇立即就见了血。
“洛川！”
洛川舔了一下唇上的血仍然贱笑着，歪着头道:“干嘛？”
姜雯本来生着气这下也被他气笑了，“你不要脸！”
“嗯。”
“变态！”
“嗯。”
“混蛋！”
洛川还是笑着，姜雯骂他一句他就点一下头，说一句“嗯”。
姜雯更想笑了，一字一句骂道:“王、八、蛋！”
“嗯。”
这一声“嗯”完，姜雯没再骂了，他们两人独自坐在这空荡荡的沙漠上对视着笑着，距离不远不近，但心贴着心。
许久后，姜雯又凑过去吻了他一下，然后坐直身体回到原来的距离，微笑着道:“娶我吧。”
洛川的笑僵硬了一下，两秒过后又生动起来，他重重点了下头，看着对面的人。
“嗯！”
姜雯跪起来抱了过去，“你好傻。”
洛川从她颈窝探出脸来，“是我好爱你。”
“嗯，我也好爱你。”
两人抱了大概有四五分钟，洛川也跟远处看着他们的陆青北嘚瑟了四五分钟，陆青北坐在车上都无语死了。
“抱够了没啊？”姜雯问。
洛川又把脸往人颈窝蹭了蹭，“没呢。”
姜雯毫不知情道:“再一分钟就必须得分开了，要不然他俩等会儿来了看见了。”
“姜姜。”
“嗯。”
洛川看着陆青北，问姜雯:“你刚说的让我娶你是真的吧？”
姜雯有些不好意思，缩了缩脖子，“那不然呢，我都说这么直白了。”
“那我们毕业后就结婚？”
“都行。”
“那你之后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只要你不变心我肯定嫁给你。”
洛川听了这话咽了下口水，又喊:“姜姜。”
“嗯，又怎么了？”
“小清会笑话你吗？”
姜雯松开了手，看着他有些疑问道:“不会啊，怎么了？”
“她如果看见我们俩亲嘴会不会调侃你？”
“不知道，她没见过我们亲嘴，应该不会吧。”姜雯更羞涩了。
“呃...现在见了。”洛川说着眼神小心翼翼看了过去，姜雯也跟着转过头去，远处那俩人正直直看着他们这边。
“洛川！你大爷！”
“好我大爷，我大爷，你别生气。”洛川又去拉扯姜雯的胳膊求饶，但姜雯这下真的生气了。
她把胳膊一甩，偏过身子站了起来，“别碰我，我不想跟你说话了。”完了就气冲冲转身往一边走着，跨步和摆手的动作幅度极大。
“干嘛不想跟我说话啊，我也不知道他俩啥时候来的，哎呀，你别走那么快，”洛川紧紧跟在后面，也不敢去扒拉人，他怕姜雯等会儿给他一脚，“那你刚说的还算数吗？”
姜雯连头都不回骂他:“算个屁，我再跟你说话我就是猪。”
“你是什么猪啊，哎呀，”洛川硬把她拉住了，见人挣扎，他只能把人拉进怀里抱着，一下一下帮人顺着气，哄道:“我是猪，我才是猪，你大人有大量，别跟猪一般见识嗷。”
姜雯又气笑了，骂人都带着笑意，“神经病。”
“我是神经病，我是我是。”
陆青北看着两人都站起来了以为他们腻歪结束了，刚问仲清南要不要过去，那人支支吾吾还没来得及回答，这边这俩又抱在一起了。
陆青北，仲清南:“......”
“行了，快松开，被人看笑话了都。”
洛川不仅没松还把胳膊环得更紧了，“笑话就笑话呗，俩单身狗只有笑话的份儿。”
姜雯在他背上砸了一拳，“你不怕陆青北骂你啊？”
洛川撇撇嘴，“他哪能骂的过我，平时都是我看他不会吵架让着他，他要会吵架，看我骂不死他。”
姜雯笑了，平时在学校老见洛川跟陆青北斗嘴，每次都是一个骂骂咧咧气得要死，一个面色如常表情镇定。陆青北确实不太会吵架，两人每次有什么矛盾最后生气的都是洛川，因为陆青北总是能用一句无厘头的话把洛川气到想吐血，而且他还反驳不了。
“好了，”姜雯嗔怪着把洛川推开，“快过去。”
“过去干啥啊，苗跟坑都在这儿呢，让他们过来不就行了。”洛川说完转身招着手大喊道:“你俩过来吧，把车开过来。”
陆青北叹着气瘪了下嘴回头问:“过去吗？”
“...嗯。”
车子开进沙漠在两人跟前停下，陆青北审视的眼神把姜雯看得很难为情，但洛川依旧我行我素，拉过姜雯的手就把胳膊搭在人家肩上。
“行了。”姜雯把他推开，语气有些怪罪的意味。
“换一下吧，”陆青北从车上下来，跟洛川说着，“你去开。”
“好。”洛川应了一声看向姜雯，“你不跟我一起？”
姜雯:“我再种一会儿吧，怕清南不舒服。”
“没关系的，”仲清南扶着车厢边从车上慢慢下来，陆青北伸出去的手还没碰着人，仲清南已经平稳落地了，“我来种吧，说好了换的。”
姜雯瞟了一下陆青北，答应道:“好吧，那你慢慢来，别累着。”
仲清南有些不好意思，第一天不舒服已经耽误大家好多事了，今天都好多了，还被关照着，“知道了。”
“走吧。”姜雯喊着往车上去，洛川就跟在后面上了驾驶座。
“你在这儿等着。”
陆青北说了一声就跑走了，刚才姜雯和洛川种完第一排就把其他树苗扔在那儿了，他去给抱了过来。仲清南看着他一路又掉又捡的，想说他们从那边种过来其实也可以的，不过她没说，因为陆青北已经回来了。
“给，少抱一点吧。”
陆青北给了她四捆，刚好不松不紧不会掉的数量，然后把其他的就放在了地上。
“怎么没戴手套？”他看着仲清南抱着树苗红红的指尖皱着眉道。
“...就，刚刚浇水弄湿了，就没戴了。”
“戴我的吧。”
“不用...”
他把自己的摘下来，嫌人不要，又补充道:“戴着手套铲沙不方便，你戴着吧。”说完就去一旁捡起铁锹走去了起点的树坑。
“哎，你看他俩现在什么情况啊？”姜雯和洛川看偶像剧似的坐在车上看着这边，两脸的姨母笑。
“暧昧吧。”洛川憋不住嘴角道。
姜雯点点头，“我看也像。”
开始忙活起来了，陆青北的动作很快，胳膊也卖力，三两下就能把沙坑里的沙铲出来。仲清南看着他的动作有些着急，那人离她越来越远了，但她拣树苗又很慢，完全跟不上，就慌了起来。
陆青北很快把一排沙坑铲好了，但他没停下来歇着，拿着铁锹又跑到起点，往每个坑里又填了一到两铁锹的沙，让树苗埋得更牢固一点。等到了仲清南跟前的时候他又把铁锹放下了，也抱起几捆树苗帮着埋。
“你去歇着吧，你弄太快了，不累吗？”仲清南问。
“不累，”陆青北蹲下去埋好一撮，起来看着她问，“有不舒服吗？”
仲清南更难为情了，她干的慢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一直被关心着，不得不骂一句月经真是麻烦。
她摇摇头就去摘手套，“给你手套。”
“我不用。”陆青北拒绝着走去下一个坑。
“给你。”仲清南有些来气了。
陆青北听人语气不对只伸手拿过来了一个，“我们一人一个吧。”说着不等同意戴上后就继续着手里的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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