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荑浑身都是今日打斗留下的血污,臂甲上也尽是灵力刮出的痕迹,她先回到房中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拿起玉讯回复起了讯息。
自沈归荑从衡阳宗出发时起,褚静苑她们便每日在讯组中问她比赛情况。沈归荑会将比赛结果第一时间告知她们。
褚静苑:【过否?】
司鱼:【过否?】
沈归荑回道:【过了。】
甲寅小院中,褚静苑一把从躺椅中跳起来。
她一直在等候沈归荑的回复,今日沈归荑回复地比上次晚了些,她还以为凶多吉少了呢。
再加上她在得知沈归荑换了对手后,还特意去玉讯中搜寻了今日对手的来历,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今日的对手来头不小,出自赤霄风家,是当今风家主的亲弟弟。此人在圣都出了名的不可一世,守擂风格残暴,打死过不少攻擂弟子不说,曾经还活生生摘下过一位栖林之泽弟子的眼睛。
褚静苑不由得在心中替沈归荑捏了把汗,她在脑海中想了一百种比赛结果。最好的结果就是沈归荑乘这风岩下死手前主动认输,或许还能保下一命。
没想到沈归荑居然赢了。
褚静苑当然高兴,她越发觉得沈归荑这条大腿是越来越牢靠了,要是日后真的成为宗主或是长老,那她这个昔日舍友也能跟着荣升。
褚静苑:【真的?!厉害!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过!】
一旁正在吃饭的司鱼道:【太好了!】
月熔:【可有受伤?】
沈归荑:【无事。】
褚静苑看着手中的玉讯,忽地瞥见了其他讯组中的消息。
她瞧了瞧,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褚静苑:【等等!等等!风岩死了?】
沈归荑:【消息传这么快?】
褚静苑:【就刚刚在其他讯组瞧见的!不会是你打死的吧?】
沈归荑:【是。】
褚静苑:【什么?!】
司鱼:【他很厉害吗?】
褚静苑:【厉不厉害不重要,关键他是风家人!】
褚静苑:【沈归荑,风家不会放过你的!】
褚静苑:【风家肯定在圣都追杀你!】
沈归荑:【无妨。】
司鱼:【这么严重吗?擂台赛规则不是不计生死吗?】
褚静苑:【虽是这么说,但还没人打死过风家人!你居然打死了风家人!】
褚静苑处于震惊中,她本来还担忧则风岩会不会将沈归荑打死,没想到竟是沈归荑将风岩打死了。
她没瞧错吧,这风家不但是风家主的弟弟,修为更是天穹境中期。
褚静苑想到刚入宗时那位潜入衡阳的刺客,那刺客便是天穹境初期。那刺客开启灵场带来的极致压迫感她至今都记得,那刺客当时可是以一敌四,将她们四人压制地死死地,若不是徐长老及时赶到,她们怕是小命都没了。
而今日这风岩,修为比那刺客还高。
沈归荑不过短短两月,竟可在擂台中杀了他,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褚静苑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
褚静苑一时不知自己是该震惊舍友敢在擂台上杀死风家人的胆量,还是她修为上的进步神速。
褚静苑看向手中玉讯,发现身为当事人的沈归荑没有半点紧张。
沈归荑道:【你们有什么想买的吗?圣都这边好多好玩的东西,我回去的时候可以带给你们。】
褚静苑:【你可真悠闲,都什么时候啦!你赶紧回来吧,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司鱼:【我想吃圣都的糕点,听说那里的糕点是上清界最好吃的。】
沈归荑:【好。】
褚静苑:【那可是风家人,不好惹!你现在何境界了?】
沈归荑:【灵皇境。】
褚静苑:【灵皇境你还这么淡定!不对,灵皇境你怎么杀的风岩啊?他可有天穹境中期了。】
司鱼:【那还能给我带一张机心阁的灵弓吗?】
沈归荑:【好。】
司鱼:【这两个加起来会多少玉石?我怕我的玉石不够。】
沈归夷:【我给你买,上次空灵之境奖励的玉石还有许多。】
褚静苑:【喂喂喂!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司鱼:【还想要一柄超级灵弩可以吗?】
沈归荑:【好。还有吗?我待会便要去吃饭了。】
褚静苑:【还有我还有我!我和司鱼要的东西一样。但是糕点就不用了,糕点我只吃我娘做的。】
司鱼:【你娘做的很好吃吗?】
褚静苑:【当然!】
沈归荑:【好。】
月熔:【无所需之物。】
褚静苑:【月熔那份可以算我头上吗?】
月熔:【不可。】
司鱼:【你想得美吧。】
月熔:【下一场对手是谁?】
沈归荑:【乌蟾教。】
月熔:【小心为上。】
沈归荑出门之后,便见郑丛壁和楚越在回廊那头等着她。
沈归荑道:“师姐,你们不是先去了吗?”
她实在忍受不了满身的血污,便先回房换了一套衣裳,让两位师长先去吃饭,她待会再去与他们汇合,没想到他俩竟然没去,而是在这等着。
郑丛壁道:“还是等你一起吧。”
郑丛壁心中有些忧虑,风岩之死这会应当传回风家了,不知风家会有何反应。
不过,风家就算寻来,也无道理。擂台赛的赛规本就是不计生死,风岩之死完全符合赛规。何况从前风岩手上也沾过攻擂弟子的血,其他宗门也没有借机向风岩寻仇。
再者,当初擂台赛的赛规由各宗共同制定,由执法堂监督执行。而执法堂的本部就在圣都,堂内几十位执法使坐镇。既是死在擂台赛上,想必风家顾及执法堂,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来寻仇。
郑丛璧如此想着,好似安了些心。
然而,仅仅就在下一秒,郑丛璧就觉得自己想错了。
气压忽地降低,一队气势逼人的术师突然出现在回廊的拐角处,他们脸上带着一张青面獠牙面具,只露一双阴沉沉的眼睛在外头。
更为重要的是,这群术师,腰间都挂着一枚风字令。
郑丛壁想也想得到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风家人,来得可真快,来的还是青玉侍。
郑丛壁下意识地将手搭在剑柄上,提防着这队青玉侍。
走在前头领着这队术师的席嗣,见到三人,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指向沈归荑,语气缓缓,一字一句道:“就是她。”
为首的带着虎面獠牙面具的侍长风阳波抬起阴沉的眼,看向了沈归荑。
他倒是没想到这弟子竟如此年轻,他分得清术师外貌是否定容,眼前这弟子看着就十几岁的模样,竟是她在擂台赛上打死了风岩?
风阳波眼神阴冷地打量着沈归荑,似乎在审视她的修为。
然而他的话还未出口,眼前一袭白色便服的少女却挑了挑眉。
只听她缓缓道:“找我?”
此言一出,风阳波审视的眼眸中立刻划过一丝冷笑。
这位衡阳弟子倒是比他想象中狂傲。
不过也是,她敢公然在擂台上打死风家人,又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性子自然是狂妄的。
只是,她这次惹错了人。
风家对于风岩之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圣都距离羲和十万八千里,就算衡阳宗此时派人赶过来也来不及了。
这弟子他今日必须得带走。
风阳波双眉底下那双阴沉的眼睛盯着沈归荑,声线阴冷道:“家主有请。”
沈归荑抬眼看向威压逼人的青玉侍,淡淡道:“不去。”
郑丛璧,楚越也纷纷紧绷了起来。
沈归荑的反应在风阳波预料之内,他冷然道:“既然如此,风某只有硬请了。”
话音还未落地,风阳波便毫无预兆地打开了灵场,不仅是他,那一队青玉侍竟尽数打开了灵场。
一时间,灵压以风阳波为中心,无限地在这层楼散开来。
空气徒然变得沉重,好似一座座重山压在脊背上,将在场的几位术师都压得透不过气来。
不止是他们,恰巧回到厢房的舜华也感受到了威严。舜华没与自家师门一同去吃饭,而是先回了房。
这一回来,便恰巧撞见这灵压。她屋内的玉灯具莫名摇晃,不一会便碎裂开来。
舜华瞪大了眼睛。
这玉灯还是她前几日在书画街花大价钱淘来的,据说上头有上古聚灵阵,修行时点着可事半功倍。
她这还没用几日,便就这么碎了!
舜华生气地打开了房门,只见回廊内,一队气势逼人的青玉侍堵住了沈归荑三人的去路。
那如山般的灵压正是那队青玉侍发出的。舜华一打开门便被这灵压压地直不起身子,不停地在心中咒骂青玉侍。
好一个青玉侍,抓人就算了,还乱放灵压。这青玉侍难道不知这层楼住的都是守擂人吗?
与她一同开门的还有乌蟾教的明光邑,他刚回到厢房,便感受到一股逼人的灵压,明光邑还纳闷谁家弟子在仙阁内释放如此强烈的灵压?
这一瞧见青玉侍,便明白了,这是风家派人来抓今日那攻擂弟子了。
明光邑饶有兴趣地看着回廊上形成对峙的两队人马。
他倒要看看,这弟子今日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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