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视,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慌乱:
糟了,中了魔域的调虎离山之计。
没想到这魔修和万魂幡只是个幌子,魔域之人的最终目标还是他们师叔。
留下二长老处理万魂幡,掌门和其他两位长老火速飞向明河峰。
早在一刻钟前,秦舒吃完晚饭就回到明河峰,顺道去查看沧玉的情况,毕竟收了钱的,看还是得看一下的。
但寻遍了整个院子都没见到沧玉的踪影,这哪能行。
事关自己在天元宗的金饭碗,秦舒立刻展开地毯式搜索,终于在一颗白花花的树底下找到了人。
只不过,找到沧玉时他已经昏倒在轮椅上,叫也叫不醒。
重要保护对象昏迷,这可是严重工作失职。
秦舒哪儿能让自己职业生涯上沾上污点。
但碍于沧玉坐着轮椅,不知道他腿部的情况,也不了解他昏迷的真相,秦舒不敢乱动,只能叫山下的一个弟子去通知掌门。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回到沧玉身边,见人家依旧脸色苍白,秦舒顿时有些不妙。
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别吓她啊,她就是一个打工的。
秦舒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缓缓挪了过去,感受到那均匀的呼吸后,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还好还好,人还在。”
“师叔!”
人未到声先至,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不用回头秦舒都知道是三长老那家伙。
她站起身给他们腾位置,“快来检查一下吧,还好我发现得早,不然这明河峰就你们师叔一个人,等你们察觉异样时人都凉凉了。”
秦舒乖巧的站在一旁,赞叹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
今天也是功德圆满的一天!
“你对师叔做了什么!”
三长老扑到沧玉轮椅前,抱着师叔大腿哀嚎。
是师侄没没照顾好你,让你短短几天内再次受那煞神祸害。
“大长老去看看吧。”掌门则是示意大长老为沧玉师叔把脉,自己盯着秦舒的动向。
地上的三长老被大长老挤开,抹了抹没流出来的眼泪,胆子也大了起来,冲到秦舒面前声讨。
“要做什么就给个痛快,这么折磨我们做什么?”他今天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秦舒继续作恶。
秦舒皱起眉头指了指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她?折磨天元宗?
从哪儿看出来的。
她算是间接帮了天元宗好不好。
“三长老你又犯病了?”秦舒只能这么解释了。
毕竟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三长老就莫名针对她,语言癫狂行为古怪。
三长老要被秦舒的不要脸气疯了。
这明河峰上就只有师叔和秦舒在,现在师叔出事了,不是你干的难道是师叔自己晕倒的吗。
“你简直是……”三长老深吸一口气正要与秦舒辩个八百来回,大长老却走过来打断了他。
“大长老,连你也要拦着我?”我们不是同一阵营的队友吗?
大长老摇摇头,表情古怪,压低声音说:“不是,搞错了,师叔是饿昏了,不是秦舒干的。”
三长老默默收起拿出来的法器,冷静下来后,触及到秦舒无辜的神情,脸上有些发烫。
“真是这样?”又搞错了?
大长老叹息一声,肯定地点点头。
虽然他修医道多年,从未诊断过如此滑稽的“病情”。也是他们带着先入为主的想法,遇到什么事总觉得是秦舒干的。
当然,秦舒也有前科就是了。
“怎么样,弄清你们亲亲师叔为什么晕倒了吗?肯定不关我的事吧。”秦舒抱胸立在一旁。
掌门挂起个笑脸,出来打圆场,“此事实在是三长老太着急了,真是对不住,事关师叔安危,难免就着急了一些。”
一宗掌门都道歉了,秦舒心里顺畅许多,自然不会揪着这个点不放。
看大门这件事只和沧玉沟通过,还没和掌门报备呢,真要说起来她也有锅。
但真要就此略过,秦舒担心自己晚上睡不着觉。
她眼珠一转,声音里带着歉意道:“能够理解各位对师叔的关心,此事也是我的疏忽,没有一直跟在他旁边。”
这话说的三长老更加不好意思了,虽然秦舒是魔修,但今日帮了了他们一个大忙。
可他居然还冤枉人家。
人一个小姑娘还不计前嫌地和他们道歉,他这个长老真太不是东西了。
只是自己干的事太蠢,三长老都有些不好开口,支支吾吾道:“主要也是我的问题,不清楚情况就……”
“三长老不必自责。”秦舒上一刻还在懊恼,下一秒就切换自如,很是宽宏大量道:
“人哪儿有不被冤枉的时候,三长老给点补偿就好,最好把昨天的补偿一起给,省的坏账。”
满心愧疚的三长老:“啊?”
剧情跳得太快了吧。
“诶~”
秦舒两手往后一背,举头望月,轻轻叹息,“罢了罢了,都是天元宗的一份子,谈补偿伤感情。”
三长老僵住。
她都把自己当做天元宗的一份子了,他居然还舍不得一点点补偿,他真不是个人啊!
“一码归一码!这点小玩意你拿着。”
三长老掏出储物袋里值钱的宝贝,各类阵法和符箓都来上一点,又加上他这个月的月俸,一并放到一个储物袋里。
怕秦舒不要,塞到秦舒手里他便快速离开明河峰。
秦舒神识粗略的看了一眼储物袋里面,心中十分满意。
她看向场上的掌门和大长老,一脸纠结道:“本来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三长老这么真诚,那晚辈就只能收下了。”
也就这个时候,秦舒才有晚辈的自觉。
掌门和大长老皆失笑,暗叹老三这又是被套路了,但是没办法,都是三长老自己惹的祸。
“那后续就麻烦秦舒小友了,等师叔醒了,将这丹药交给他。”
秦舒自是接过,同时也将看大门过了明路。
“那我在宗门口修亭子看大门的事……”
掌门大手一挥,给了秦舒极大的自由,“和师叔说了便是,不必来问我们。”
秦舒这边事了,掌门的事情还没完呢。
长老阁内,三人等待着墨离。
“掌门,你最后给了秦舒什么药。”是药三分毒,师叔没有病,大长老便多问了一句。
掌门和善一笑,“一些辟谷丹而已,免得师叔又被饿晕,不用担心。”
他自然有分寸,不会给师叔乱吃药。
没等多久墨离就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晚上被掌门召见,白鹤心中慌慌的。
总不能是被掌门发现它到膳堂后厨偷吃吧?
又或是,自己睡觉时不小心压倒了掌门的茶树,被掌门发现了。
墨离心中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三长老问的是明河峰那边送餐的情况。
才在秦舒那边丢了脸,三长老现在急切想要知道师叔为什么会饿晕。
“墨离,昨日不是让你负责给师叔送饭吗?你送的饭呢,怎么让师叔饿晕在明河峰上。”
墨离顿时把脑袋缩到胸口,它说今日怎么总感觉忘了些什么!
秦舒误它!
完蛋了,它该怎么解释。居然害的沧玉师祖没饭吃,它真是罪该万死。
“那个……”墨离头埋得越来越低,“本来今早是送了饭上去的,但是被秦舒截胡了……”
“什么!”
墨离解释道:“她以为是送给她的,我这不是想着,不能让秦舒知道师祖没了修为,得和凡人一样吃饭嘛。”
三长老:“所以你就给她了,这就算了,你后面没再送?午饭呢?晚饭呢?”
“送了第二次的!”墨离发现自己有些解释不清了,“但是又碰到秦舒,饭又被她吃了,然后……”
后续墨离又讲了秦舒让它带路等一系列事。
“最后又碰上魔修袭击天元宗,双重疲惫之下,我就给忘了……”它越说越心虚,都不敢再看掌门和各位长老的表情。
“唉!”三长老两手相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可怜了他那一个月的月俸,就这么白白送人。
结果到头来,却发现师叔饿晕就是秦舒一手促成的。
他的钱啊!本来这个月还准备买点新的阵法材料,这下又泡汤了。
掌门听完也是良久无言,只是吩咐道以后多加注意,就让墨离下去了。
大长老还是秉持着反对秦舒留在天元宗的观点,不由得阴谋论道:
“该不会秦舒是故意的,以她的修为也不必吃饭,却一次性吃了两份早膳,说不定就是借此试探师叔是否还有修为。”
掌门摇了摇头,觉得有些牵强。
“过几日我去劝劝师叔,别让秦舒和他待在一块了。”
不然,他们师叔迟早变成有史以来第一个被饿死的修士。
这样的名头,恐怕风头要盖过师叔从前第一剑尊的称号。
明河峰内,月魄树下。
秦舒还守着沧玉,两眼一直看着眼前这个虚弱的病美人。
终于,病美人醒了过来。
“你总算是醒了,再不醒,我就要把你抱到床上去了。”
总不能一直在外面吹冷风,天元宗这师祖看起来体弱了些,本来人就披着狐裘,再给惹上风寒就不妙了。
沧玉手指不自觉地在轮椅扶手上摩擦,在大长老给他渡法力时他就醒了。
但是听到自己是被饿晕的,不免有些窘迫,本想等人走了一个人回屋,偏偏遇上了秦舒这么个犟种。
还好不是在被抱起来时苏醒。
“今晚麻烦你了,下次不用这么干等着,我总会醒的。”
作为从前的第一剑尊,向来是他照顾晚辈,沧玉一向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所以修为尽失后,为了不让魔域钻到空子,防止魔修通过他危害修真界,沧玉索性将自己关在明河峰上,一直宣称闭关不出。
要不是秦舒的修为极高,师侄们处理不了,他这明河峰上永远都只有他一个人。
秦舒双手撑着脸,打了个哈欠,眼神迷离道:
“夜深露重的,把你放在外面我不放心。”
你可值一百万上品灵石呢。
沧玉收紧身上的狐裘,淡漠的眸子转向石桌上昏昏欲睡的秦舒,忽然笑了一下。
真是奇怪啊,前几天才刺伤了他,害的他要坐轮椅,今晚却关心起他来。
这明河峰上没人,她本可以趁机杀了自己的,左右自己打不过她。
可是秦舒居然放过了这么好的机会,真是令人费解。
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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