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稀世的药草大部分都长在极其偏僻刻苦之地,而它们的药用价值也比温土之上生长的更强,哪怕二者的品种一模一样。
尹煜佑正在抠第一段的动作,他身旁一个来了两个多月,在新人里算“老”资历的主播知道的事情已经比较多了,正小声地散播事实:“那些厉害的老师很多只是挂名在帝盛,或者合作教过孔峻熙一次,就被我们公司不要脸地挂在了宣传页上。”
“我挺喜欢他给编过舞的一个女团,他给编的那支舞还可以,所以也顺便关注了他。他在大眼发帖说因为帝盛玩儿文字游戏,所以这些老师哪怕想告帝盛侵权也没有办法,就像老鹰伸出了爪子,却抓不破,也抓不起来一颗滑不溜丢的大蛋一样。”
“这些老师不是艺人,没什么流量,帖子基本没人看,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尹煜佑挑了挑眉,上市公司还真是个个油得一捏能流出一条大油河,这些公司如果是学生,专业主打的应该就是怎么钻法律空子,让很多人被刮砂程度的侵权以后,却拿它们毫无办法,只能尽量远离这些“法律街溜子”。
就像没有灭蚊工具的人被叮了以后,听着身边不停环绕,却总是无法确定来源的嗡嗡声干着急穷烦躁一样。
有“积极细胞”去女生们那边串教室,回来以后又羡慕又无奈地跺脚砸手,然后拉个大嗓门开始播报:“哎我跟你们说,女生那边真好!那个老师跟我们这边这个破玩意儿完全不一样,人家那个老师人长得美,身段好,性格还好……”
女主播们上课的舞蹈教室里,恬恬正在边压腿边跟家人打电话,这边的老师上一节课没教太多东西,只是让女孩子们拉了一节课的筋。老师特地解释了,这样做一是避免直接教动作她们抽筋,二的话她本来也没打算教太多东西,舞蹈跟着网上的视频都能学,所以她打算多教一些基础的东西,以后她们跳舞也会更容易一些。
“妈,我很好,也给爸说一下,你们不用担心我。对,公司包吃包住,我的情况还可以,乔乔也在,我们两个人在这边互相照应。”
“钱够花,不用给我转了,之前打工攒下来的钱还有一些,你们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别让我操心,这是最重要的啦!”
“真的真的,我什么都好,这边的环境挺不错的,还有老师免费教东西,我过得很好,真的不用担心……”
母亲老迈的声音里含着满满的担心,缓缓絮絮地从听筒中传出来,恬恬笑着撒谎,温柔地安慰家人。她的声音和情绪稳定得像上午和中午对她施加的凌辱事件根本没有发生过。
放眼现在的整个教室,沺恬伊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在认真热身的,剩下的女孩子们要么靠在墙上补妆,要么坐在地上闲聊,把充满竞争的工作场合当成是学校里的操场和路边闲逸的咖啡厅。
而且这些女孩大多数没有舞蹈基础,也根本不会跳舞。
“哼!虚伪,装那么勤快给谁看呐?”
恬恬在遭到欺辱之后的坚强,和课闲也不松懈练习的勤奋,惹得一窝女生又不愉快起来,一看,还是金以娜和她身边的那群母苍蝇。
一个卷了头发,戴着大大粗粗的彩色圆耳环,扎着马尾,睫毛刷成太阳花,还戴着多巴胺配色的耳饰、手链和小发夹,长相明艳,整体扮相偏10年那会儿现代复古风格的女孩子一边给胳膊上涂防晒霜,一边眼皮也不抬地说:“给门口那堆围过来的男生和那个老师看呗,你们是没看见,越有男生看,她那个腿抬得越高,动作做得越刻意,那裤子都快紧得勒进肉里了。”
“要我说,既然想秀,还穿长裤干什么,直接穿个超短效果不是更好?还不用怕裤子开线。”
又一个女孩说完,她旁边的那个把胳膊一叉,对着恬恬就翻了个白眼,嘴里小声地骂:“**!”
她们的声音不高不低,不会被门口的男生们听到,却刚好可以被附近热身的沺恬伊听到。沺恬伊自从来到公司里以后习惯了这些人天天追着自己翻白眼,丢闲言碎语,时不时再像戳豆腐一样欺负她两下,但又不敢真的动手,怕伤了她的脸主管回头问责。
刚开始对于这些脑子里灌泔水,欺负她的行为她还会生气,会因为那些平白无故又不堪入耳的污蔑感到十分委屈,会因为时时刻刻被好多双恶毒的眼睛盯着做什么都不自在,就连走路都不知道该先迈哪条腿,每走一步都在思考跨多大的幅度,用什么姿势才不会被说是故意在勾引路过的人。
那阵子她感觉自己都快不是自己了,但是好在爸爸妈妈一直很关心她,也一直热情地鼓励着恬恬,沺恬伊很快找回了自己,重新拾起原本的自信。
对付这些像寄生虫一样刁钻难缠的人,她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然也不会被叮着这么长时间。而且比起对抗,沺恬伊更多时候被找麻烦的第一反应是逃跑,倒不是她懦弱,而是她生性不喜欢打斗,更倾慕像童话里那样美好和睦的人文氛围。
她很聪明,也认得清眼前的现实,每次被堵都在想尽办法逃跑,没有正面反抗谁。在帝盛待的这半个月,柔弱的恬恬被迫修炼得很滑溜,像一条很难网住的鱼。
她知道自己在这家复杂的公司里无依无靠,得低调一些,跟乔乔一样放得聪明点才行,正面硬刚只会让她受伤,更受委屈。
只是这群人黏性极高,一点也不打算放过她。
刚开始恬恬还会紧张,害怕自己躲不了每次刻意找上脸的麻烦,后来她发现这群人天天就那么点招数,无非是牵扯上男生对她实施言语侮辱,要么就时不时找个借口过来堵她,问一些不疼不痒的问题,像心智发育不成熟的小孩子,说些没营养的话,最严重会让她的胳膊腿或者肚子疼上一会儿,但又不敢真的对她做多过分的事,像她老家那个刁钻的邻居家奶奶给自己刮痧一样,骂骂咧咧,但又忌惮着她的爸爸妈妈所以不敢下狠手。
恬恬的心态彻底放松下来,加上后来被挤兑习惯了,慢慢的她就不怎么在意了。身体上的疼没办法处理,就当锻炼耐揍力,至于那些难听的话,她觉得,随这群人去说呗,反正她做自己该做的事,她们就算污蔑她也根本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
爸爸妈妈说过:清者自清,优秀的人总是在被嫉妒,呃虽然是少部分,而她恰好就是这少部分之一……
不过,每次逃脱追堵的时候恬恬都有种在拍刺激的动作大片的感觉,在日常被欺负这一点上,她把心态放得很松,还跟乔佳欣开玩笑说自己这是在提前练习以后要演的电影,惹得乔佳欣又心疼,又拿这个傻兮兮的乐天脑子没办法。
事实是,她很清醒,对于现实情况也很清楚,在这种环境里不一直保持着乐观的话,她的心态和状况就会变得很糟糕,会像网上的很多人一样丢失自己,甚至可能会犯上可怕的抑郁瘟疫。
她在自己的手机日记里写道:
在别人往下摁你的时候,要努力自己往上蹿,跟她们斗,但不要明面上斗,而是斗心,心强大以后才会真的变成强大的人。
这些欺负人的家伙不过是不敢正面和对手竞争的懦者,我没必要和一帮可怜的胆小鬼一般见识,浪费自己珍贵的时间。
恬恬心里的Q版小人有些得意,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哎……谁叫我又会跳舞又会唱歌,人还长得不错,都是优秀的错啦!会遭到好多人嫉妒也在情理之中喽~
虽然心里有些小傲娇,但是她从来没有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过,甚至连一个带着看不起人意思的眼神也没有做过,一直都是自信,温婉,而落落大方的模样。所以金以娜那群人对于她的污蔑真的就只能停留在空口掐造的层面上,这让她们更着急了,尤其是看到恬恬上午和中午刚被欺负过,现在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给家里打电话,说她没事。
看不惯却又干不掉她,以金以娜为中心的一群人变得很不爽,看着现在自信热身,还不时得到周围人羡慕夸赞的恬恬,金以娜心里变得越来越堵,越发焦躁,她的脸色眼看着黑成了没有太阳的重重乌云天。
烫着卷发,扎马尾的女孩子很有眼色,她看了一眼快到上课时间了,周围的男生们也都离开了,于是抱着胸,冲身边的几个女生示意了一个眼神。
几个女孩一起上前,靠近了正在活动腰部的恬恬。
“嘿,你,上节课很惹眼嘛!被夸爽了吧?”
马尾辫的女生玩弄着自己新做的指甲,不屑地挑起眼睑看着恬恬。恬恬笑了笑,不卑不亢地答道:“谢谢夸奖,我学过一段时间舞蹈,呃……”她看着女孩的装扮,有些犹豫,“有件小事想提醒你一下。”
她是发自善意的,女孩却先入为主地以为她在挑衅自己,当即被激怒,不过她依旧保持着风度,像傲娇的猫一样将下巴抬得更高:“哼,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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