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隐秘

现在,灿灿学会了,他学会了小心谨慎的珍惜别人。

他听着耳边粗重的喘息声,空洞之余含着丁点无奈的粹蓝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可是爷爷,这个世界果然好难治愈,怪不得你要对我那么严厉,原来是为了塑造培育我这根珍惜的药草。

你告诉了我人生而无暇,是宝贝,我自己找到了无暇尽头的全瑕,同样也是宝贝。我看似无暇,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有意将我锻炼冶造成全瑕的战士,为了全人类的福音。

天使不存在无暇,万物都一样,只有受尽磨难才能蜕变脱俗,变成更美丽的,全新的那个自己。

想着家人的脸,尤其是爷爷的时候,灿灿眸中大部分堕落软弱的空洞神色迅速收敛起来,变得坚定如钢铁:爷爷,我会极尽所能治愈这里,请放心吧。我的爷爷,我的爸爸妈妈,在家里好好的生活,别担心我,你们的战士正在战场上厮杀呢!

他闭上了眼睛,一番回忆和思索赶走了心里大部分对任东未抵触和厌恶的情绪。他试着耐心地找到之前每一次强迫自己出现的,打开心扉治愈任东未,并拯救他的那种熟悉又实在带着些厌恶的草木状态。

任东未完全没感受到灿灿强大的逆向包容,他用奇大的力道蔽压着他,难闻的烟酒混合气味不讲理又霸道地迎面压来,搅乱了灿灿身上还没散掉的沐浴露香氛味。灿灿闭上眼睛,心里强压下不堪,强迫自己忍受着任东未的侵占。

穷苦潦倒的流浪汉迫不及待地扯掉天使遮蔽自己用的纯黑色衣服,他没有刷过的脏牙一下又一下啃吻着祂洁白美丽的身体。灿灿抬起头,善良支撑着他眼睛里残余不多的光明顽强地点亮,但是心里真实的情绪像漩涡,拖着他不断下坠,一点一点接近毁灭,善良在辛苦地做最后的抗衡。

时灿暄成了这昏暗肮脏的房间里唯一发着光的,尚还干净的人。

天使因为有了伤痕才更加富有魅力,伤痕让祂更加美丽。钢铁的盔甲和婴儿般稚嫩无暇的脸庞同框嵌合在一起时,撞挤而出的视觉冲击感才震撼得足以荡涤万千人心,让人从心里到灵魂都感觉到了安全无垢的圣光降临。

可惜,任东未正在不断给灿灿施加的伤痕,没有办法编织成亮闪闪的银白色盔甲片。那些不管是外表是还是心里出现的伤痕,更大意义上像纠缠无尽的锁链。这些沉重的锁链束缚着天使,只会使人看了觉得窒息,更让天使自身感到绝望。

天使感到绝望,祂的光芒就会慢慢泯灭。

遮护明月的乌云被一块块赶走,大只的乌鸦在离明月最近的地方得意地盘旋呱叫:“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任东未贪恋地汲着灿灿身上干净的香味,他嘴里生着厚厚黄色舌苔的脏舌跟着胸腔里虚伪又脆弱的心一起呢喃,“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宝贝儿,我们半个月没做过了,想死我了,是哪个小妖精最近勾走了你的心?嗯?~”

他胡乱地亲吻着,却不为寻求他的答案,他也从来不会真正在意他的答案。只为了将牛粪拉在鲜花身上发泄,为了将自己的丑恶全部施加给这朵散发芬芳的美丽小生命,让他被迫接受自己的丑恶,哪怕心里厌恶,也得强行吃纳个干净。

恶种学不会怜惜,他们本能的**只有唯一的一个,那就是破坏。所以如果你还心存怜惜之意,灵魂和思维还有救赎和悔改的希望,就不推荐学着恶鬼堕向自我毁灭的道路,说不定,向上攀爬之后,罪恶累累的你也会成为下一个天使,你有这个机会。

因为丑恶,蛮愚之才才更加想要糟蹋破坏世界上所有的鲜花,但是他力量并不足够,所以抓住了眼前这一朵唯一愿意深入地狱的,便使劲将污浊泼洒在他身上,试图弄臭他的全身,甚至是五脏六腑,甚至是灵魂……

灿灿闭上眼睛,看来被迫染上的那种上厕所不堪言说的疾病,又要变得严重了。没有人知道,自从来了帝盛之后,他看似明艳的外表下,衣服里其实纸尿裤从来都不敢离身,因为面前这个人弄坏了他的肠道,让他每次上厕所都变成了山崩海啸般的灾难。

好在他自己足够当心,没有再染上任何别的疾病,也没有再被其他人碰过。男人,女人……除了面前的任东未之外,他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再发生过关系。

而和任东未的私密关系也完全不是出于自愿,这段糟糕到见不得光却人半了知的关系始于威逼和强迫,他已经陷入其中,再难脱身。

但是被迫陷入泥泞中,不代表他心向死亡和污浊渊狱。天使是柔韧又顽强的物种,看似柔软脆弱,实则生生不息,只要有火种,生命就会再次复苏。

谁料,旖旎正浓郁的骤雨亲吻中,任东未突然停了下来,原因是他看灿灿半天不说话,还闭上眼睛试图逃避自己问的问题,态度就一改之前。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扼住他纤细的脖子,凶悍地问道:“老子问你话呢?没听到吗?你这朵恶心的烂菊花!”

灿灿痛苦地抽着气,试图从被大面积阻碍的呼吸渠道中汲取新鲜的氧气。任东未凶神恶煞地看着他,手上不肯放开他,反而越掐越紧,似乎他不回答的话他就真的会杀了他。

任东未见他还不说些什么,急不可耐地大咧开嘴怒喝,腥臭的口水全部喷在了灿灿脸上:“是不是那个新来的小子勾走了你的魂?别忘了,你可是老子的人,敢去找别人的话,老子就让你的屁股彻底烂成一朵花,我看谁还敢要你!?”

灿灿急忙求饶,“没有,真的,没……有,我会……留下……来,”他痛苦地蹙着眉,因为被掐着,说话很吃力,不得不中断了一次,“我……会留在……你……身边,不……骗……你,因为,你……需……要我。”

任东未听到这里,才堪堪放开他,灿灿被憋得脸色通红,他猛地捂住喉咙低下头咳嗽起来。任东未却毫无怜惜之意,他高高在上地冷睨着眼前娇弱的美好,“哼!谅你也不敢背着老子再鬼混,你这破破烂烂的身子,给别人看了,猪都嫌弃,也就老子还愿意凑合着疼一下你。”

咚!

没等灿灿缓过神来,他突然很大力地一个胳膊肘捶在门板上,吓得灿灿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原本就还在调整的呼吸也瞬间紊促,他咬着牙,趁任东未还没看见,急忙压抑住胸口因为紊乱而出现的不舒服感觉。

他自从来了帝盛之后身体就变得像纸一样脆弱,以前爬树爬下都完全没问题,现在跨个窗户再疾跑百米就会开始觉得累。

而且即使已经私下里相处了很多次,他还是很不习惯任东未离开镜头之后这种一惊一乍,野性和粗蛮毕露无遗的愚鲁性格。他这副莽牛般的样子在自己面前时,每一次都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为什么呢?灿灿觉得多半是因为他表现得又乖顺又懦弱,像个好看的玩偶,所以眼前这只无脑的莽牛便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因为没人可怜,他才更加用力并且霸道地贪图自觉懦弱的他这份与生俱来的美貌。

因为他自从来公司的时候起就和任东未的现状完全不同,在被大多数人喜爱着。所以虐待他,是任东未出于嫉妒和渴望被爱的发泄。

虽然改变不了他带给自己的伤害,但是他愿意治愈他,因为他讨厌任东未,但是爱人类这个大种族。

任东未真应该庆幸,和灿灿生在了同族,不然此时温柔顺从他的灿灿大概会给他意料之外的大冷眼。他还是会救它,但是不会像现在的态度这么好。

可是即便占有了他,也改变不了他遭人唾弃的现状和本质,除非他能醒悟并且开始自救,可是那不可能,因为任东未永远都不肯正视和认清自己,更别提有所改变了。

他的帐号不是完全没有救活的希望,小助理提出了很多种改变和挽救的办法,其中可行的有好几条,灿灿看过,但是任东未懒得去拼搏努力,选择顺势躺倒等死,顺便还看不惯蓬勃发育的美好。

呵!愚蠢的人类。

灿灿隐秘地笑了笑,但是不消两秒,这笑容就被他彻底吃了回去,再也没办法在他那张好看精致的脸上看见丝毫。

神蔑视世人,所以才对尘世中的万物施以宽容大度。

柔弱的不一定愚蠢,赴汤蹈火也并不代表英雄就大脑里头空空如也。有一些外表柔弱的人,性格可不一定柔弱,只是得像扒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发现和了解他。

灿灿所拥有的,是向死而生的觉悟,仅此而已。

任东未拍上门板之后,身子快速前倾,占领了灿灿视线当中的大部分区域,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一条要吃掉猎物的恐怖大森蚺。

他把他困在自己的身体和门之间这片窄小的区域中,眼神极其嚣张,声音一并发着狠地说道:“别想甩掉老子,你一个晚上是老子的人,一辈子都是老子的人,就算死了,骨灰盒子上也得刻着老子的名字!”

他抬起粗造的手掐着灿灿的下巴,然后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铁锈味的鲜血从被咬破的唇上流下来,顺着白皙的皮肤滴在地板上,开出一朵朵刺目的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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