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故喊道：“有本事别跑！”
刚要去追，燕含霜就拉住她的领子，林辞故疑惑地抬头，燕含霜松开手，道：“小师妹，你仔细看看那前方是何物？”
林辞故这才望去，半晌才看出地上的符咒，燕含霜道：“那是幻境，并且里面通向的，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燕含霜甩掉剑上的血迹，星星点点撒落在他内心，与自身鲜血包裹，交织，融为一体。
“看来，你们都在此处。”
燕含霜听闻熟悉的声音，眼中点起亮光，但依旧恭恭敬敬：“师尊，您怎么来了？”
古青仙尊一直在闭关修炼，他似是匆匆赶来，发梢还挂着尚未融化的雪花。
他走至燕含霜身侧，目光凝望着远方，道：“最近不太平，我作为仙尊，自是要出来，真是辛苦你了，秋玉。”
燕含霜连连道：“师尊，弟子不辛苦。”
“你们先行回去吧，这妖界的事，交给我就好，南宫落入此等境地，是我没能尽责。”
燕含霜垂眸道：“师尊莫要如此，这些年来都由我与他携手管理玄月宗，没能注意他的异样，我也惭愧。”
离溯归轻拍他的肩，道：“你做得很好，带着你的师弟师妹们，回宗门吧。”
他白衣后，撒落点点星辰，细碎地连成星河，蔓延至众人脚下，远处联通着仙界，恍若将众人越推越远。
离溯归往前走一步，距离远一寸。
“你该回来。”离溯归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眼底一片寒冷。
魔界依旧暗无天日，厚重的赤月笼罩。
花恋夜正凝视着开得正艳的花，毒刺格外扎眼，在她心里却别有一番风味。
她等这几日，已经百无聊赖。
月从不会超出她要求的时间，除非遇上麻烦。
花恋夜刚直起身，浓烈的血腥味涌入她的鼻腔，下意识的反应是危险的逼近，可血腥味里又混杂着熟悉的冷冽，她便知道是何人来。
她转过身去，看着月玄衣被血染得透，甚至还在滴着血。
“这是你的，还是别人的？”
她说完这话，月垂着头走在她面前，拥住她。
花恋夜语气中带着些嫌弃：“你又把这身污秽蹭在本尊的衣服上。”
她想推开搭在她肩上的头，月却死活不撒手，花恋夜轻啧一声：“他人呢？你没带回来？”
月声音沉闷：“主上息怒，属下没能完成。”
花恋夜使得力气愈发大，月放在腰肢上的手却愈发紧，道：“本尊给了你这些红丝，又赐了你咒法，就是为了让你把他带回来，不论是死是活！扮成这副模样，还敢回来见本尊？！”
月无条件地吸收她全部的怒意：“主上，莫要再气。”
花恋夜额角青筋跳起，咬牙切齿：“好啊……那你把这双做不成事的时候砍下来献给本尊好了。”
月腰弯得极低，与花恋夜平视：“主上若真想，月愿意把命都献给主上。”
花恋夜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把他往下拉，血红色的眼眸俯视着，道：“那你现在就去给本尊展示你的决心。”
月被她这一扯，顺从地跪下来：“不，主上舍不得。”
“舍不得？”花恋夜拔高音量，“本尊巴不得你这不成器的死在外面！”
月听完这番话，觉着眼眸里的她当真万分有趣，眼中黏着病态的痴迷。
“主上，属下已经见着离溯归。”
花恋夜闻言，力度小了不少，冷哼一声：“呵……也算是达到本尊的要求，南宫雪已被他带走？”
月乖顺地点头，花恋夜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往里走，月自觉跟上：“主上莫心急，南宫雪在他那待不了多时，定会自己回来。”
“你倒是把握得准。”花恋夜语气平平，“但若是他没有如此，就算把你这条命赌上，你也得把他给本尊抢回来，绝不能落到那个东西的手里，你可听清？”
月嘴角微微翘起，语气恭敬：“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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